这个时候,丹青画阁里另外一个画匠看不过去了,走过来对黄蓉说:“这位姑娘,你好大的口气,什么叫普通的狼毫啊?在画笔当中,用狼毫做成的画笔已经是十分高档的了,你又怎么可以将这狼毫分成三六九等呢?而且,这支画笔虽然不到五两银子,但也确实是花了四两银子才买来的。”
“呀!原来才区区四两银子啊!”黄蓉乖戾地说到,“果真是很便宜啊!”
“这位姑娘,你说话客气点,”又有画匠看不下去说到,“要知道四两银子可够我们这些普通画匠画上好多幅画的了。”
然而,黄蓉却毫不让步地说:“这位兄台,你也说了,你是一个普通的画匠,所以,你赚四两银子不容易只能说是你画艺不精,并不能证明这支笔很贵。”
那位画匠被黄蓉说成是画艺不精,顿时气得说不上话来,而黄蓉则继续说到:“唉,想不到这支只卖四两银子的破笔在你们丹青画阁居然被视为很贵的笔,看来,你们丹青画阁果真是寒酸啊!”
李醉清本来是想挖苦黄蓉一番,现在却被黄蓉反过来挖苦了一番,当下气得是满脸涨红。
“好你个野丫头,你今日来我们丹青画阁是存心想找茬儿的是吗?”李醉清指着黄蓉气呼呼地问到。
黄蓉也是一个暴脾气,被别人指着鼻子骂“野丫头”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顿时露胳膊挽袖子说:“你才是野丫头呢!对,你说得没错,老娘今天来这里就是来找事儿的!怎么?你不服气啊?不服气的话咱俩就打一架!”
“野丫头!你以为我会怕你啊?”李醉清大声说到。
“就你这个穷酸相都不配我动手,今天我跟你打架就算是给你面子了,放马过来吧!”黄蓉也不甘示弱地说到。
杜甫一见情况不好,赶忙上前打圆场,说:“得了,你们两个别闹了!”
然而,黄蓉和李醉清都不肯听劝,都做好了和对方掐起来的准备。
“黄蓉!”杜甫大喝一声,“你要是再胡闹,我就不让你跟在我的身边了!”
黄蓉听到杜甫这么说,顿时萎靡了下去,不敢再造次。
而李醉清听到杜甫这么说则是眼前一亮,开心地说:“好啊,你快点把她撵走,别再让她跟在你身边了。”
黄蓉恶狠狠地瞪着李醉清,道:“凭什么听你的啊?你以为你算老几啊?”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杜甫大喝。
杜甫看着李醉清说:“你也别再胡闹了,不然我就离开丹青画阁!”
杜甫说完,转身就走,黄蓉跟在杜甫的身后离开了这间画室,临走之前,还不忘冲李醉清做出一个得意的鬼脸,差点把李醉清气死。
李醉清看到杜甫和黄蓉离开,十分生气也十分伤心,一跺脚,飙泪离开了这间画室。
“哎!”林风想要拦住李醉清,却没拦住,只好跟着一起出去。
李醉清一口气跑到凉亭里,一屁股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趴在石桌上哭泣。
林风追到这里,也进了凉亭,伸手拍着李醉清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
李醉清使劲甩了甩身子,把林风的手甩掉,林风识趣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继续安慰道:“杜甫刚才分明就是为了那个丫头而扬言要离开丹青画阁的。看来,我们画阁里的人对杜甫再好都是多余的,他完全不领情,他在这里待着只是为了解决生计,他心里装着的只有那个丫头。”
“不!”李醉清大吼,“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要让那个丫头离开杜甫!”
“何苦呢?”林风道,“杜甫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做。”
李醉清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看着林风,认真地说:“我一定要折磨那个野丫头,我不会让她顺利待在杜甫身边的!”
林风原本只是想挑拨一下李醉清和杜甫的关系,却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李醉清毅然决然的态度。
林风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看来,李醉清对杜甫的感情是不能轻易挑拨的。
俗话说人无完人,再完美的人也有自己的缺点,而杜甫的缺点就是不愿意劳动。杜甫的衣服穿脏了,就直接扔在一边,也没有拿去洗。
这天,黄蓉看到了杜甫脱下来的脏衣服,走了过去,将脏衣服拿到画室后面去洗了。
黄蓉将衣服洗好之后,就晾在了画阁的楼下,李醉清看到黄蓉给杜甫洗了衣服,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便想了一个超级阴损的招。
画阁里的画匠们作画的时候会用上各种颜色的颜料,颜料洒出来之后就会用抹布擦掉,因此,画阁里有很多块被颜料染得五颜六色的抹布。
李醉清叫来了几个闲着的杂役,将那些抹布泡在水里,美名其曰是在洗抹布,实际上,只是浸湿了就拿出来而已,颜料根本就没有洗掉。
李醉清命人将那些浸过水的五颜六色的抹布挂在画阁楼上的窗户外面,抹布滴下五颜六色的水,全部都低落在黄蓉晾在楼下的那件衣服上。
杜甫去外面买烧鸡去了,刚回来就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挂在楼下,被漫天五颜六色的“雨水”灌溉着。
杜甫的衣服不多,这件白色的袍子算是他最喜欢的一件了,此时却被染成这个德行,杜甫不禁十分郁闷。
“这是谁干的?”杜甫大吼一声,“是谁把我的衣服晾在楼下的?”
黄蓉听到杜甫的吼声,居然还以为自己的师父是想夸奖自己干得漂亮,于是高高兴兴地应道:“是我!”
黄蓉一边说着,一边从屋里跑了出来,跑到杜甫的身边,杜甫指着被染得五颜六色的衣服问道:“这是你干的?你是看我衣服的颜色不顺眼,想给它换个色吗?”
“这……”黄蓉惊讶地看着被染得五颜六色的衣服,满脸惊讶的表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黄蓉,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杜甫道,“你究竟对我的衣服做了什么?”
黄蓉抬头,看着楼上挂着的那一排抹布,道:“师父,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那些抹布是谁挂的,这分明就是想把你的衣服染上色而已。”
“谁会那么无聊?”杜甫道,“难道不是你傻了吧唧地没有看到楼上有抹布,直接把衣服晾在了这里吗?”
“不是的,师父,”黄蓉赶忙解释,“我晾衣服的时候楼上还没有挂出来这么多块抹布。”
杜甫眯起了眼睛,想了想道:“我知道是谁干的了,看来,你在这丹青画阁是得罪人了。”
黄蓉是个聪明的人,立马明白了杜甫的意思,道:“师父,你说的是那天那个穷酸相的泼妇吗?”
“得了,别总说别人穷酸,你要是阔绰的话,下次吃东西你请!”
“我请就我请!”黄蓉好爽地说,“请你吃顿饭还是吃不穷我的。”
“那行,”杜甫道,“那我们下次去悦来大酒楼吃饭!”
悦来大酒楼里这里不远,在长安城中也算是上数了,其豪华程度和菜品的价格都不是普通百姓敢畅想的。
然而,黄蓉却拍拍胸膛,依旧好爽地说:“没问题!”
“走!去我房间吃烧鸡去!”杜甫道,“正好陪我喝几杯。”
“好嘞!”黄蓉高兴地应了一声,和杜甫一起去了杜甫的房间。
二人刚离开,画阁楼上的窗户里就冒出了一个头,李醉清愤怒地看着杜甫和黄蓉的背影,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都快抠进肉里了。
杜甫邀请黄蓉陪自己一起吃烧鸡喝酒的事情让李醉清心里十分不痛快,从而也更加痛恨黄蓉,发誓要好好收拾黄蓉。
而林风看到李醉清那失落而又嫉妒的表情,心里竟然有了一丝高兴的感觉,在他看来,如果杜甫伤透了李醉清的心,让李醉清从而死心的话,那么他就有机可乘了。
杜甫的房间内,杜甫与黄蓉一边吃着烧鸡一边天南海北的畅谈,时而还吟几句诗。
一边的柜子顶上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句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黄蓉站在柜子前,仔细地看着这句诗,喃喃道:“好诗,真是好诗啊!师父,这诗是谁写的啊?”
“杜甫写的。”
“你?”黄蓉惊讶地看着杜甫。
“呃……算是吧。”
“你说话真奇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能说算是呢?”
杜甫耸耸肩,没有再说话,这句诗是他还没穿越之前小学老师教的,原作者就是唐朝的杜甫。而现在,他自己竟然穿越成了唐朝的杜甫,因此,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句诗是自己的原创。
白纸上的那十个大字写得刚劲有力,笔走龙蛇,乍一看竟然觉得那字体能从白纸上飞跃出来似的。
“师父,你的字体真好看。”黄蓉由衷地夸奖道。
杜甫笑了笑,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吃着烧鸡,喝着烈酒。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酒足饭饱,黄蓉告别杜甫,回自己的房间去。
黄蓉走到自己的房间前,伸出手推门,正欲进去,这个时候,一个装满水的木桶从天而降,浇得黄蓉一身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