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抢民女?”杜甫疑惑地问到,“民女在哪里?”
“呃……”黄蓉被杜甫问得愣住了,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逃跑了,也不知道那个被抢亲的新娘子怎么样了。
正在这时,一辆花轿从二人面前经过,荣洺认出了抬轿子的轿夫就是刚刚被黑哥等人恐吓逃跑的那几个轿夫,喜娘也是那个喜娘。
黄蓉知道刘淑儿就坐在花轿里,前往新郎家。
黄蓉看着花轿从自己面前经过,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虽然她险些被黑哥等人抓住暴揍,但是,她的冒险换来了别人的幸福,她觉得值了。
黄蓉看着杜甫,也不对他做任何解释,只是对杜甫说:“师傅,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什么?”杜甫惊恐地看着黄蓉,转身就要跑。
黄蓉眼疾手快,拉住了杜甫的衣袖,“师父,如果我不跟着你的话,以后万一被这些人抓住,是会被揍死的,所以,师父,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不行,”杜甫毅然决然地拒绝,“我一个人过得逍遥自在,身边多个你岂不是累赘?”
“师父,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保证不给你惹乱子!”黄蓉信誓旦旦地说到。
杜甫瞅着黄蓉说:“就你?拉倒吧!我才不信呢!你分明就打不过刚才那些人,居然还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你的这个性格,日后不给我惹乱子才怪。”
“师父,你可是武林高手啊,即使徒儿给你惹乱子,你也能决绝对不对?”黄蓉讨好地说到。
“行了,别一口一个师父徒儿的了,”杜甫白了黄蓉一眼,“我可不承认你是我的徒弟。”
“师父,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承认就行了,”黄蓉无赖地说到,“反正我现在就是要跟定你了。”
“不行!”杜甫狠狠地拒绝了黄蓉,声音当中甚至有一些愠怒。
杜甫说完,狠狠地甩开了黄蓉的手,抽回了自己的袖子,正欲离开。
黄蓉眼疾手快,拦在了杜甫的面前,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噗通”一声就跪倒了地上。
大庭广众之下有人当街下跪,自然吸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大家都纷纷看着黄蓉奇怪的举动。
黄蓉见已经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便大声地说到:“各位叔叔伯伯、大娘阿姨,姑姑婶婶,哥哥姐姐,爷爷奶奶们,大家给评评理啊!”
黄蓉说到这里,指了指杜甫说:“他是我叔父,我父母走得早,他嫌弃我不会干活,所以就想将我卖给大户人家做小妾,那个老头已经快七十岁了,大家快替我说说情啊!我不想嫁给糟老头子啊!”
杜甫听到黄蓉这么说,顿时哑口无言,伸出右手食指指着黄蓉,“你……”
而黄蓉则趁围观的人群补注意,偷偷地对杜甫做了一个挑衅的表情。
杜甫满头大汗地向围观的人群解释:“大家千万别听她胡说,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叔父!”黄蓉声泪俱下地喊道,“你好歹也是我的亲叔父啊,你怎么可以不认我呢?”
黄蓉说完,又对围观的人群说:“大家快看啊,他现在连认我都不肯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狠心的叔父啊?”
黄蓉长得本来就很漂亮,此时又梨花带雨,声泪俱下的,围观的人群自然被她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所欺骗,因此,纷纷把指责的矛头指向了杜甫。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连自己的亲生侄女都不认了,还有没有人性啊?”
“就是,就是,她好歹也是你的亲生侄女,你怎么可以不认她呢?”
“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居然要将她嫁给糟老头子做小妾,你怎么能忍心呢?”
“天啊!好狠的心啊!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居然忍心将自己貌美如花的亲生小侄女嫁给一个糟老头子,这人的良心是被狗给吃了吧?”
“这真的是亲叔父吗?怎么会这么狠心啊?不怕遭报应吗?”
围观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杜甫被这些不明真相的路人围观着、唾骂着、指责着。
终于,杜甫受不了了,一挥手,对围观的路人说:“得了,大家都别说了,我这就带她回去,不把她嫁给糟老头子了,行吗?”
路人们听到杜甫这么说,顿时眉开眼笑地说:“这就对了嘛!快带她回去吧!”
“快带上你侄女回去吧,好好的小姑娘,别嫁给糟老头子了。”
“好好抚养她吧,等再大一大许配一个好点的后生。”
“就是,以后千万不要再想着把这么可人的小姑娘嫁给别人当小妾了。”
杜甫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将黄蓉从地上拉起来,带走。
待走远了,杜甫对黄蓉说:“算你狠!”
黄蓉不说话,淘气地吐了吐舌头,差点把杜甫气死。
过了半天,黄蓉的肚子叫了几声,杜甫白了黄蓉一眼,最终还是不忍心地说到:“饿了吧?”
黄蓉点了点头,杜甫说:“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黄蓉眼前一亮,看着杜甫,裂开嘴笑了,刚要说话,杜甫却已经改道向一边的食楼走去。
黄蓉一怔,随即跟了上去。
这家食楼的名字叫“福满园食楼”,在长安城中也算是比较大的一家食楼了,杜甫摇着扇子走进了食楼,而黄蓉则在杜甫的身后跟着。
店小二见到二人进来,立马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
几乎天下所有食楼的店小二都会在肩膀上搭着一条抹布,这个店小二也不一样,杜甫看着店小二身上那条已经脏得看不出来本色的抹布,不禁皱了皱眉头。
店小二看到杜甫皱着眉头,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周到了,于是紧张兮兮地问到:“客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没有,”杜甫说,“楼上还有位置吗?”
“有,有,”店小二赶忙说,“二位客官这边请。”
店小二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二人带到了楼上。
此时正是大热天,杜甫和黄蓉选择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一来可以看看外面的风景,二来也可以被窗外的风吹去一番热意。
“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啊?”店小二点头哈腰地问到,一对超长的大板牙露在外面。
杜甫看着店小二这个样子,突然想起了自己没穿越之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水浒传》里的白日鼠白胜。
可惜,这个店小二没有生在二十一世纪,不然让他出演白日鼠一角绝对能大火,他这两颗“鼠牙”可是天生的,货真价实啊!
话说,此时是唐朝,而《水浒传》讲述的是宋朝的故事,因此,这店小二肯定也不知道自己会与后世一个英雄长得如此神似。
店小二见杜甫看着自己入神了,十分不解地问到:“客官,您在看什么呢?”
被店小二这么一问,杜甫知道自己失态了,将自己的目光从店小二的一对“鼠牙”上挪开,说到:“你们店里都有什么招牌菜啊?”
作店小二的最喜欢的就是客人点菜的环节,因此,店小二顿时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地将食楼的菜单递上前。
杜甫接过菜单,看到菜单的封皮上面是篆体的“福满园”三个大字,而且写这三个字的人的书法水平看上去还不错。可见这个福满园食楼的老板也还算是有点品味,这点从食楼的布置上也能看出来。
杜甫翻开食谱,直奔肉食的部分而去。
“五花肘子是什么东西?好吃吗?”杜甫问到。
“好吃,好吃。”店小二忙不迭地问到。
杜甫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也等于吧问,毕竟对方是这家食楼的店小二,从古至今都不会有一个店小二说自己家的东西不好吃的。
杜甫想了想说:“我没吃过五花肘子,不过,我确实想吃肘子了,你这里有东坡肘子吗?我想吃那个了。”
店小二一愣,随即问到:“客官,请问什么是东坡肘子啊?小的没有听说过啊!”
黄蓉也在一旁问到:“对啊,什么东坡西坡的啊?我怎么也没有听说过啊?”
杜甫不禁皱起了眉头,“你们家食楼也不小啊,怎么会连大名鼎鼎的东坡肘子都不知道呢?那可是苏……”
杜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是唐朝,而苏东坡是宋朝人,这个时候连苏东坡都还没出生呢,又怎么会有东坡肘子呢?
杜甫赶忙给自己打圆场说:“哦,那是我和好友在其它地方游玩的时候发现的一种很好吃的肘子,既然你们这里没有就算了,那就给我上一份五花肘子吧,另外,再给我上一份烧子鹅,一份烧花鸭,两碗白米饭,行,就这样了。”
杜甫说完,将菜单还给了店小二,黄蓉见状,一把抢过菜单,说到:“我还没点呢。”
黄蓉翻了翻菜单说:“给我来半斤酱牛肉,二斤芹菜猪肉馅儿的包子,两只叫花鸡,四晚瘦肉粥,一坛女儿红。”
黄蓉说完,将菜单还给店小二,说:“行了,就这样吧,不够我再叫你。”
店小二愕然地接过菜单,问:“姑娘,您确定这些您都能吃了吗?”
黄蓉想了想说:“呃……我也不知道,你就照我说的上吧,反正我师父买单。”
店小二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地说:“好的!二位客官稍等。”
店小二说完就退了下去,杜甫用一种能杀死人的眼光看着黄蓉,黄蓉看到杜甫这个样子,不禁疑惑地问:“师父,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难道你不知道贪污浪费是极大犯罪吗?”杜甫咆哮道。
“知道啊,”黄蓉不以为意地说到,“不过,反正我花的是你的银子,浪费的也不是我自己的。”
“你……”杜甫顿觉气绝,“天哪!你行行好,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走吧!”
没过多久,二人点的东西全部都上来了,由于二人的桌子不够大,店小二还特意从旁边拖了一张桌子过来,并到一起,这才将二人点的所有东西都摆开。
杜甫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又看了看黄蓉,生气地说到:“吃!我看你怎么把这些东西都吃下去!”
黄蓉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说:“这还不好办吗?你多吃点就是了,要是吃不了的话,就扔掉好了。”
杜甫怒吼道:“黄蓉,我再跟你说一遍,贪污浪费,极大犯罪!你听到没有?”
黄蓉揉了揉耳朵说:“好了,我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
“但我还是没打算把这些全部吃完……”
“噗!”杜甫顿时有了一种吐血的冲动,看着黄蓉,说不出话来。
黄蓉古灵精怪,适时地打开那坛女儿红,给杜甫倒了一碗,又给自己满上一碗,举起碗说:“师父,别生气了,徒儿敬你一碗!”
杜甫忍住自己想要吐血的冲动,举起碗来,跟黄蓉碰了一下,说:“让你气死了。”
“师父,干了哈,不许剩!”黄蓉举着碗说到。
杜甫白了黄蓉一眼,一饮而尽。
黄蓉也毫不示弱,一口喝进了碗中的女儿红,杜甫见状,不禁对黄蓉刮目相看。
“行啊,酒量不小啊!”杜甫感叹道,“冲这点,你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多谢师父说实话!”
“什么?”杜甫愕然,“你不应该多谢我夸奖的吗?”
黄蓉眨巴着大眼睛说:“师父并没有夸张地表扬我啊,师父说得都是实话,我本来就是女中豪杰,所以,我只要多谢师父把这一事实说出来就行了。”
“噗!”杜甫再次有了吐血的冲动,“你果真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
“那当然了,”黄蓉得意地说,“我怎么会和那些庸脂俗粉一样?”
“呵呵……不将自己与庸脂俗粉混为一坛,这么说,你认为自己是天香国色了?”杜甫调侃地说到。
黄蓉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先将自己和杜甫的面前的碗倒满了酒,然后端起酒杯说:“徒儿再次感谢师傅说了实话!”
黄蓉说完,一饮而尽,杜甫顿时觉得有些凌乱。
杜甫端起碗,将黄蓉刚刚给自己倒的那碗女儿红喝光,突然诗兴大发,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黄蓉接着吟道。
杜甫惊讶地看着黄蓉,“你也知道这首诗?”
“这是我朝大诗人李白写的,脍炙人口,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你认为我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庸脂俗粉吗?”
“呵呵……”杜甫笑了笑,“人家是金樽清酒,而我们这是瓷碗和烈酒,意境不一样啊!”
“开怀畅饮,本就应该喝烈酒,这女儿红的特点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黄蓉说着,又将两个酒碗满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不醉人……”杜甫喃喃地吟着黄蓉刚才的那句话,心中突然泛起一片涟漪。
“师父,干!”黄蓉再次端起了酒碗。
“干!”
二人再次一饮而尽,这么会儿功夫,二人已经喝了足足三大碗女儿红,黄蓉有些不胜酒力,也喃喃吟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杜甫很配合地接着吟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哈哈!”黄蓉大笑,“师父,你要行乐?”
“呃……”杜甫被黄蓉问得愣住了,说不出话来。
黄蓉看到杜甫这个样子,坏笑着将自己的酒碗高举过头,大喊道:“噢!行乐须及春!师父!行乐须及春啊!你还不快点去行乐?”
黄蓉夸张的动作引起了周围食客的注意,食客们纷纷把目光投向黄蓉,有善意的,也有鄙夷的。
此时,角落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大鱼大肉,在这张桌子边上就餐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和一个一身暴戾气息的男子。
这两个人看上去都很年轻,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锦衣华服的男子叫赵成,是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公子。他对面坐着的那个充满了暴戾气息的男子叫鲍东,是赵成的跟班。
黄蓉的举动引起了赵成注意,赵成平日里就喜欢欺男霸女,如今看到长相动人的黄蓉,不禁起了亵渎之意。
赵成盯着黄蓉看了片刻,又转头看向鲍东,鲍东明白赵成是什么意思,会意地点了点头。
鲍东起身,走到黄蓉和杜甫所在的桌子前。杜甫看到鲍东过来,感受到了鲍东身上的那种暴戾之气,知道来者不善,但是,却又懒得搭理鲍东,于是,依旧和黄蓉有说有笑地吃着东西。
鲍东被人冷落,顿时觉得面上有些难堪,于是伸出手使劲往桌子上一拍。
“啪”地一声巨响,引来了食客们的侧目观看。
杜甫斜眼看着鲍东,一句话都没有说,继续用筷子夹着面前切成片的酱牛肉,这道菜是黄蓉刚才点的。
黄蓉用人畜无害的目光看着鲍东,故作纯真状地问:“这位兄台,你的手不疼吗?”
杜甫听到黄蓉这么说,也一边咀嚼着酱牛肉一边说:“就是,就是,这位兄台,你以后还是不要拍得太用力,万一把手拍坏了,晚上可就不好过了。”
黄蓉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师父,为什么手坏了晚上就不好过了啊?”
杜甫邪恶地一笑,说:“因为晚上不能撸了呗!”
“哈哈哈!”整个食楼顿时发出一阵爆笑,谁都没有想到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杜甫说话竟然会这么损。
鲍东顿时涨红了脸,恨不得杀杜甫而后快。
鲍东转过身,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座的食客们,食客们看到鲍东那冷厉的目光,感受到他身上的暴戾之气,顿时安静了,不敢再笑。
鲍东转回身子,冷冷地对杜甫说:“我没有功夫陪你说那些没用的,我找你是要跟你说一件事情的。”
杜甫又夹了一片酱牛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直到鲍东等得快没有耐性了,才将那片酱牛肉吞咽下去,淡淡地说了一个字:“说!”
“我刚才听这位姑娘管你叫师傅,她是你的徒弟吧?”
“是。”
“很好,”鲍东说,“我家少爷看好你的徒弟了,想纳她为小妾,你把你的徒弟让给我们家少爷吧!”
杜甫一愣,随即抬起头,看着鲍东的脸,那张脸棱角分明,倒也不失为一个美男子。
“这位兄台,你长得真美。”杜甫突然恭维地说到。
黄蓉一愣,心想杜甫竟然如此恭维眼前这个人,该不会真的是想把自己让给他吧?
鲍东也愣住了,不知道杜甫为什么会突然恭维起自己来了,而角落里正在吃东西的赵成也被杜甫这句话给弄得愣住了,心想难不成自己真的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这个美丽的小姑娘?
就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杜甫突然又大声地说到:“那你就不要想得太美了!”
整个食楼再次安静了,随即又是一阵哗然,虽然众食客畏惧鲍东身上的那股暴戾之气,不敢笑得太大声,但是,还是忍不住发出笑声。
鲍东的脸再次涨红,拳头随之握紧。
突然,鲍东猛地一拳击向杜甫,却不料杜甫从椅子上飞身跃起,用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在了椅背上。
鲍东顿时一愣,这份反应能力,这份武功,显然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而杜甫也不再轻敌,刚才鲍东那一拳带起的劲风让杜甫充分意识到了鲍东绝非泛泛之辈。
“只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而已,兄台何苦不肯放手呢?”鲍东不想让矛盾激化,于是运用了劝降之计。
“少废话了,”杜甫冷冷地说,“她一天是我的徒弟,就是一辈子都是我的徒弟了,我是不会把我的徒弟交给你和你家少爷这两个禽兽的。”
鲍东见杜甫说话毫不留情面,知道劝降是不可能成功了,于是便撕破脸皮说:“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就让我们好好打一场吧!”杜甫也不卑不亢地说到。
食楼里的食客们见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便纷纷扔下筷子逃跑,生怕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