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是不懂,但是末将也跟随国相征战四方,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只是这么窝囊去死实在不甘,关前有诸葛鸣的十万军队,后边还有那个朝廷精锐——‘黑面阎罗’在后压阵,国相爷日日饮酒,如此能退敌吗?”
“那你有妙计了?”苟无用抬头看着。
“末将愿趁今晚夜色,前去偷营,其他不管,只要能摸到诸葛鸣大帐,我就要他人头落地,诸葛鸣一死,短期内敌军士气必然受挫,国相爷也好趁机做个打算。”
按照之前,只要苟无用不用亲身冲锋犯险,碰见这种不要命的部下,他是有求必应。
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因为他明知道早晚是个败,早有投降之心,但是自己早在朝廷那边挂了号,就这么投降,肯定没好果子吃,所以他希望打一场胜仗来作为自己转换阵营的筹码。
谁知道,万事不顺,本想杀了赵龙、诸葛鸣夺了他们的军队,不成想,赵龙是死了,但是诸葛鸣却带着十万大军让出汉中,投降朝廷,而自己反而成了被追杀的兔子。
而这个长期跟随自己身边的亲军头目要亲自偷营,这个他倒是不反对,但是万一诸葛鸣真的被杀了,那自己的后路……
亲军头目早就看出诸葛鸣有投降之心,说道:“国相爷,即使到哪个阵营,也必须让别人认识到咱是男人,不是孙子!”
“大胆!”苟无用虽然无用,但是自尊心特别强。
“不敢,国相爷,属下的意思是,咱得弄些战功,才不让天下人小瞧,这样,去哪里,都有地位,而不会成为那菜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是诸葛鸣……”
“属下明白,但是诸葛鸣虽然有计谋,名声大,但说到底在朝廷那边也是个叛匪,咱杀了他这个两面三刀的叛匪,谅朝廷也不会说什么,可能朝廷还背地里感谢咱哩。”
说到这里,苟无用才眉头解开,握着亲军头目的手说:“此事若成,有大赏!”
“喏!”
当天夜里,该亲军头目选出亲军一千人,胳膊上绑着白布以用来区分,趁着月夜,纵马下关朝着诸葛鸣的将旗扎营之处摸去。
而一路出奇的顺利,该头目心里大喜,天如人愿,诸葛鸣一死,我定然一战成名,到那个时候,谁还去做一个什么亲军小头目!
他甚至想到了自己出将入相的场景。
有着这个功名心,该头目催促全部亲军直杀中军诸葛鸣大帐,但等杀进大帐,他却惊呆了,因为大帐里什么都没有,他知道自己中计,慌忙下令撤退。
但此时,身后一声炮响,四面火光聚集,将这一千人围在了中间。
“来者何人?”众将拥出诸葛鸣。
“是来取你人头之人。”头目回道。
“哈哈,死到临头,还不知罪?”
“诸葛鸣,你有什么可以得意的,你不过是个三姓家奴,爷死也是个男人!”说完,该头目大喊一声:“兄弟们,跟我一起杀掉诸葛鸣!”八壹中文網
一边说一边就朝着诸葛鸣杀去。
而比较尴尬的是,身后曾经山盟海誓、平日里出口弟兄闭口兄弟的属下,只是呆呆看着头目一人冲过去,没有一个人跟随。
诸葛鸣叹了一口气,手一挥,卫队立即将该头目射成了一个刺猬。
看着该头目倒在自己身前,诸葛鸣轻声吩咐:“厚葬吧。”
抬头看了看那些呆若木鸡地一千人,下令道:“这些人长期跟随苟无用,坑杀百姓、无恶不作,本应全部诛杀,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皇上也秉承‘仁义’观念,把这些人全部没入为奴,一生不得婚配,亦不能赎身!”
“喏!”
这一千人平日里跟随苟无用张牙舞爪,为虎作伥,极为猖狂,而面临自己的命运,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反抗,吓得像狗狗一样纷纷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但是他们罪孽深重,等待他们的是一生的折磨,就像他们曾经折磨别人一样。
消息传到关内,苟无用大惊,因为这一千人是自己的相府卫队,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嫡系,没想到出去全报销。
万一有人想对自己不利,谁来保证自己的安全,他越想越怕,命令剩余的卫队紧紧围住自己的府邸,片刻不离。
这样,军中将领连苟无用影子也见不到了,不禁谣言四起。
诸葛鸣也趁机下令,不断向剑门关内射箭,每个箭头都挂着一份招降书。
这份招降书是诸葛鸣亲自操笔,整篇娓娓道来、恩威并施,而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缴枪不杀!朝廷只惩办苟无用一人,其他人等概不追究,但胆敢负隅顽抗,定然身首分离!
这些招降书在苟军阵营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很多士卒悄悄从城上成建制的溜着绳子下来,向诸葛鸣投降,一时之间,城内三万军队跑了剩下还不到一万。
苟无用知道大势已去,而见朝廷并没有宽恕自己意思,于是,自己一个人想上吊自缢。
但是一个晚上,自己都没有勇气结束自己。
直到自己的士兵主动开关迎进了诸葛鸣,诸葛鸣亲自率军擒拿苟无用而冲进其府邸。
苟无用还没有结束自己的性命。
诸葛鸣见到屋顶上坠下的白绳子,一下就全都明白了。
不禁讽刺道:“大名鼎鼎的秦国国相,往日你可是威风的很啊,杀人不眨眼,怎么,轮到自己,反而成了懦夫!你要是还算个汉子,就自己往这绳子上一挂,一了百了,本将还尊你是个汉子!”
苟无用此时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显现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他跪在地上一步步爬到了诸葛鸣脚下,双手捧住诸葛鸣的脚,磕头如捣蒜,哀求道:“往日,本相,不,小人不知诸葛先生大才,有所怠慢,还请诸葛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这条狗命,我……我一辈子就唯先生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诸葛鸣一抬脚将苟无用的手甩在一旁,并用手拂了拂脚上的尘土。
“别碰本将军,我嫌脏。”
“不敢不敢。”
“苟无用,你之前也是这样对郭峰效忠的吧,怎么,现在又不把郭峰当回事了?”
“郭……他就是叛匪,为了一己私利,忽悠了这么多人跟他一块造反,现在我知罪了,还请先生早日奏达圣上,替小人转达拳拳报国之心。”一边说,苟无用一边用手拍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