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金陵,李永生大怒,而李月却面露喜色,再次给李永生进谗言:“臣早就看出来了,他慕容俊的军队打着大王的名义,却不听大王号令,只是他慕容家的军队。”
“李月,你别马后炮,你给本王倒是也出一个主意看?”
李月为了显示自己也是有头脑的不是饭桶,于是摇头晃脑道:“现在外界盛传,慕容俊被大王囚禁问罪,倒不如公开他的罪状,杀之而后快,纵使他军威再高,谅谁也不敢行篡逆之事。如果大王拖延不决,恐养虎为患,迟则生变!”
“那他的军队怎么办?你知道,咱们这些年来之所以这么顺手,都是他那个军队在打硬仗,强悍无比。”
“这……,如若这样,臣再给大王献上一计。”
“什么计策,快说。”
“既然我们指挥不动他的军队,那就让他自己下令,让他的军队北伐,如若他的军队听从命令,北伐炎朝,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
“嗯,这倒不妨是个计策。如果慕容俊写了,那他和炎朝就没有往来,那就冤枉他了。”
听到这里,李月心里着急起来,他慕容俊如果没罪,那之前我给他栽赃的那些书信也就证明是假的了,那我不是有大罪?
李月忙说:“依臣看,他慕容俊写不写,都掩盖不了他通敌的罪证?”
“李爱卿,你就这么肯定他通敌?”
看到李永生怀疑的眼神,李月忙跪下说道:“臣对大王忠心耿耿,慕容俊与臣无仇无怨,臣何必跟他过不去,臣身为国相,一心为公,请大王明鉴。”
说完,李月竟然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故作可怜。
“爱卿,快起,你我同乡,这么多年了,一起南征北战,我不信你信谁呢?”李永生忙把李月扶了起来。
“多谢大王信任,臣以为,慕容俊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肯定会去写的,如果不写,臣自有办法。”
“好吧,这个事情你去办吧,一定要让他的军队北伐。”
“喏!”
李月故意用宽袖擦了擦眼泪,退了出来。
出了王宫,李月直接来到软禁慕容俊的驿馆,令他惊讶的是,听到来意,慕容俊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研墨挥毫。
写完后,随从把慕容俊写给前线将士们的信拿给李月,在信中,慕容俊大义凛然,以大义责问众将士,文采飞扬,李月也被信中这种气氛所环绕,在那么一瞬间,他感到有些许羞愧。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名利场上追逐,有时候会丧失了方向,甚至丧失了道德底线。但名利这个东西,又有几个人可以说潇洒轻松地放弃呢?
转眼一想,自己与慕容家的军队已经结下了仇,如果此时不狠心,万一有一天他们得了势,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此,李月也就坦然了,立即派人将书信送到了长江前线慕容大营中。
慕容复接到信后,五味杂陈,在他心里,叔父是一个令人钦佩的人,他文武双全,上马治军、下马治国,是百年难得的大才,只不过生不逢时,在这个乱世之中,纵观各个造反大军,都没有一个“刘备”一样的人物,可以提供类似于诸葛亮一样施展大才的平台。
而叔父性格上也有致命的弱点,就是这个人太过愚忠,大家都还没有坐稳天下,实际上还没有所谓的君臣名分,哪来的忠臣和奸臣呢?如果非要说忠臣奸臣,只有大炎朝廷才有这个资格。
但是,叔父的命令不可违抗,而且从信中内容看,这是叔父的肺腑之言,慕容复被叔父的这种情怀所感染,只能长叹一声,号令整顿兵马,三天后北伐,众将士听说是大将军之令,也就缄口不言,只能服从。
正当慕容复整军北伐之时,密探传来消息:“黑面阎罗”王飞大军攻破潼关,秦军大败,秦王郭峰下落不明。
原来,王飞率领大军别过监军王承恩之后,不再像攻函谷一样昼伏夜行,而是多布旗帜,让骑兵在后,马尾巴上都拖着树枝,浩浩荡荡向潼关杀来。
从函谷关败退的主将,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无限夸大王飞的兵力,直说王飞带着五十万大军攻破函谷关,不日就要杀到潼关。
而作为关中最后一个门户,潼关也被郭峰寄予厚望,好马用好粮,一切优先供给潼关,而且派之前的狗头军师、现在的秦国国相苟无用亲自守关。
本来苟无用仗着前有天下雄关函谷关的险要地形,能挡住王飞的大军,就是王飞不死也得扒层皮,谁知道,就这么一个赫赫有名的雄关,被王飞摧枯拉朽就攻破了。
而自己在潼关仅有两万兵马,怎么能抵住王飞所谓的五十万大军的轮番攻击?
于是,苟无用亲自写信给郭峰求援,派快马送到了长安秦王宫。
秦王郭峰正在沉浸于关中称王的太平盛世之中,不料国相竟然说王飞七十万大军杀到,请立即支援潼关。
本来谎报军情是腐败朝廷的专利,而郭峰的队伍好的没学到,这些歪门邪道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本来王飞的十万军队被函谷关守将夸大成五十万,又被国相苟无用夸大成了七十万。
关中震动!
郭峰尽起关中全部兵马二十万支援亲自支援潼关。
当郭峰率军到达的时候,老将王飞也刚好到达潼关。
在城头远远望去,王飞大军像一道长蛇一样迤逦而来,尘土飞扬,也看不清后边多少人马,只见旗帜众多,说有个五六十万倒是不虚。
所以城头上,郭峰自己都心中胆怯,一个劲地琢磨,什么时候王飞的军队竟然达到了几十万,短短一年从哪里搞的军队?难道是整个朝廷出动全部军力?不对啊,朝廷去年还没有这么多军队!倒是听说王飞练兵之事,难道是悄悄地招兵买马,打我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郭峰不禁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