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雷尔和瑞秋(1 / 1)

又寒暄了一番,斯芬托斯让仆人将一大堆名贵的礼物搬了上来,并一一介绍,左枫也是陪着笑脸一一道谢。

“您今天似乎和原来有些不一样。”

斯芬托斯突然轻笑一声看向左枫。

左枫心中一咯噔,面无波澜的问道:

“哪不一样了?”

“呵呵,说不上来,就感觉你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左枫心中一凝,脸上笑容却不减:

“哈哈,也许是婚姻让我有了变化也说不定,不谈这个了,今天天气有点阴沉,也许待会会下雨,我们现在就去祭拜一下她吧?”

话题转移的很生硬,但斯芬托斯似乎并未在意,而是点点头,起身戴上礼帽,认同了左枫的话,因为现在外面确实风挺大的。

“莉琪,你来给客人带路。”

左枫看向站在一旁的女管家,他之前从艾琳娜那里听到了她的名字,既然作为城堡的管家,那么岛上建了一座新坟的事,她肯定是知情的。

莉琪点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走出了城堡,从一条石质小路上走出不远,便看见了一座孤坟。

上面写着“瑞秋.布拉沃”的名字和一段话——

“最坚固的礁石,也难以承受海浪的拍击。

但坚强的心,能与日月同辉。”

墓修的很精致,甚至墓碑前还有一扇石门,被一把大锁紧紧地锁着,上面放着鲜花,下面则是陵墓。

斯芬托斯走上前,单膝跪在碑前。

他默默低着头,嘴里呢喃声微不可闻,就像梦呓般的自语,但左枫还是听到了一部分:

“瑞秋,你的要求我做到了……”

左枫也低头默哀。

但这一刻,他突然瞥见一旁的艾琳娜脸上一闪而过了一丝复杂的表情,但眨眨眼以后,她的脸上却又恢复了正常,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这时想到了系统的提示:你们都对对方保留着什么秘密……

那么艾琳娜的秘密是什么呢?

左枫不得而知。

在悼念完瑞秋以后,一行人再次回到了城堡。

接下来就要谈黄金的事了,左枫当然交不出什么黄金,只得陪笑着说随后会叫人将黄金送过去,不用斯芬托斯本人麻烦。

而斯芬托斯也是相当大度,大手一挥就同意了,似乎对那笔巨额财产也并不着急。

在送走了斯芬托斯以后,左枫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最需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了——那堆羊皮纸,也就是苏琳琳曾经提到过得雷尔爵士写的日记。

上面应该记载着些他无从知晓也不方便去询问的事。

于是他托词说要去书房写点东西,让人给他送点吃食过去,然后就跟着仆人找到了雷尔爵士的书房。

在一阵翻箱倒柜东敲西摸之后,他终于在书桌下面的地毯下找到了一个暗格,从里面提出来一个木箱。

里面堆满了羊皮纸。

摊开一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雷尔爵士的日记写的事无巨细,甚至连自己便秘的事都写了进去。

虽然这给左枫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但他却不禁想到了一句话: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显然,雷尔伯爵并不是正经人,他背地里干的龌龊事足以让他在这个时代被绞死十次。

这日记如果被人抖出去,估计能直接被当成罪行录。

省略了大部分雷尔爵士曾经到哪逍遥快活,或者是到哪又杀人放火的无用信息,他依然从里面提炼出了相当大的信息量。

而里面就多次提到了瑞秋.布拉沃这个名字。

这要从雷尔爵士的小时候说起。

雷尔爵士虽然是海盗,但他并不是平民出身,而是出自一个富商家庭。

而瑞秋,是另一个商人家族——布拉沃家族的小女儿。

因为两家经常有生意之间的往来,所以二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俩小无猜。

但就在雷尔十多岁时,他在一场争斗中,失手杀死了一位地方官僚的儿子,即使他的父母花了一些钱去找关系,也没能让他免于绞刑。

所以他被放弃了。

而当时只有十几岁的他,在面临死亡的恐惧时,深深的体会到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助,并且,对放弃自己的父母,恨之入骨。

但所幸的是,在他行刑日的三天前,一伙海盗冲上了岸,去劫狱救他们的船长。

而在狱中,他和那位海盗船长相识,所以船长在同伴到来,接他离开的时候,将雷尔也一起带走了。

于是年轻的雷尔便在他的船上当了一名水手。

在他当海盗的这些年里,他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瑞秋,他经常在上岸时偷偷叫人帮他送信,并向瑞秋保证,自己终有一天会洗清罪名,来将她明媒正娶。

而瑞秋也没有辜负他,一直在等他,等待着他洗清罪名的那一天,即使她作为大家闺秀,有大把的人追求,也始终保持着对雷尔的爱。

而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天,终于来了,雷尔带着从海上带来了数不清的财富,让腐败的现任皇室洗清了他的罪名,并封了爵位。

但这时离他第一次上船,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年。

当年十几岁的小伙子,已经变成了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而这二十年,发生的事太多了,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经历了太多的血与火,死与生,他已经忘却了当年的约定。

在信里曾写到的“坚强的心”“不死的爱”,也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娶了贵族之女,年轻貌美的艾琳娜为妻,忘却了当年在海边苦苦等待他归来的青梅竹马。

他本以为那些约定在时间的磨砺下,早已变成了一纸空谈,只是儿时的玩笑。

但有人却始终将其放在心上,当做自己最宝贵的记忆。

那就是瑞秋。

故事会如何发展,到了这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已经青春不再的瑞秋得知雷尔被封爵位消息,她曾喜极而泣。

但立马她便知晓他已经娶另一个女人为妻,她又哭的悲痛欲绝,几欲昏厥。

于是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她找到雷尔,对他苦苦哀求,述说着自己这些年的感受,但此时身为贵族的雷尔内心深处已经看不上眼前这个青春不再的女人了,他只是表现出一副悲伤的模样,惺惺作态的将她送走了,说自己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曾经的事就让它这么过去吧。

虽然日记里雷尔笔下的自己充满了悔恨,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其实都是他自己骗自己的谎话罢了,因为无论如何,最终的结果他还是娶了更加年轻的艾琳娜。

而在这几个月后,名为斯芬托斯.布拉沃的男人找上了他,他是瑞秋的大哥。

雷尔本以为他是来为妹妹找场子的,但他不是。

现在的斯芬托斯已经继承了家族的产业,并靠着自己卓绝的商业天赋将家族的产业扩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现在是真正的一方巨贾。

他说他看中了那些雷尔从沉船里打捞到了黄金,希望能够和他做个交易。

而这所谓交易的内容对雷尔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斯芬托斯答应用一座新建的城堡,巨量的现金,还有一座海岛来换取这些黄金。

雷尔在看过交易内容之后,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黄金这种东西,放在那它只是一大堆金属而已,而换成钱和城堡,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享受啊!

城堡建成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城堡的设计图是斯芬托斯请人弄的,还咨询了雷尔的意见,添加了一些私人化的改动,雷尔对其很满意。

很快,他们就住了进来。

正常来说,他马上就要过上神仙似的日子了。

但最近,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很让他头疼的事。

瑞秋,自杀了。

并且自杀地点,就在自己住着的海岛上。

这让他很是觉得晦气,这女人,真的是缠着他不放了,竟然连死都要死在他的面前,乔迁新居的喜悦瞬间就被冲淡了。

但他依旧是表现得极度悲伤,让人将她的尸体好好保存,并修建了一个陵墓——并用来藏他的那些黄金。

左枫一边感叹雷尔的人渣,一边终于知道了那剩下的一半黄金藏在哪里了。

他竟然把黄金藏在为自己自杀的青梅竹马的陵墓里面!

真亏他想得出来。

又浏览了一些信息以后,左枫将东西物归原处,仔细思考着下一步动作。

他现在还没有找到苏琳琳的所在。

而经过雷尔的日记写的雇佣女仆的人数,他现在已经确认了,苏琳琳似乎并不在岛上的这些人里。

等等……

左枫在桌上敲动的中指突然停了下来,一个想法冒上心头。

她不会变成了瑞秋的尸体吧?!

毕竟要说还有谁他是没有见到的,那只有躺在坟墓里的瑞秋了吧。

左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摇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

一个恐怖游戏,如果把玩家送到棺材里去变成死人,恐怖确实恐怖,但那其他的场景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据他对于这些游戏卡带的了解,玩家一定是主要人物,可以把整个场景全都体验一遍的那种……

“笃笃笃。”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扣响。

“亲爱的,我能进来吗?”

是艾琳娜的声音。

“进来吧。”

左枫呼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平静的回答道。

艾琳娜推门而入,现在的她已经换了一身较为轻便的连衣居家裙,袖口有蕾丝花边,胸前绣着一朵蔷薇,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青春靓丽。

她的脸上带着那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整个房间都似乎为她明亮了起来。

那一头金发闪闪发亮,微微弯曲着铺在高耸的胸前。

光着的脚丫和小腿,曲线细腻优美。

左枫一时也差点看的入迷,心想,雷尔会对艾琳娜如此着迷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今天你应该没有其他的安排了吧?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呢……”

艾琳娜缓缓走到左枫面前,圆润的臀部半靠在书桌上,纤长的手指从左枫胸前划过,眼波流转。

左枫如果还不知道她想干嘛,就枉为男人了。

但现在可不是做这事的时候,这边还有个大小姐迷失在这个世界里迷失着没找到呢。

于是他握住艾琳娜向下滑动的手,将她缓缓推开:

“我今天,呃,身体好像不太舒服。”

“那我可以帮你舒服,就像平常那样……”

艾琳娜轻笑一声,身体慢慢俯了下来。

“不,我是认真的。”

左枫感觉再不结束这个话题就真的忍不住了,他痛苦地看向别处,将身体再次贴上来的艾琳娜推开了。

他在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是在恐怖游戏里,在恐怖电影或者恐怖游戏里,干这种事的时候通常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人那时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遭遇了什么事,估计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好吧……”

艾琳娜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浓浓的失望。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左枫对艾琳娜说道。

“好,我先回房间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艾琳娜对左枫抛了个媚眼,那一刹那的芳华,千娇百媚。

而当艾琳娜终于离开房间以后,左枫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太折磨了!

等这个游戏卡带通关,回去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但当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

他身体一颤,突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他的肩膀,被搭上了一只冰冷的手,而书房里,并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