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你往远了看也看不到他们。”
罗之忆穿着淡绿色衣裙站在石凳上看外面,听见声音回头,撇嘴,跳了下来。
“那我能怎么办?我又不能出去。”
傅帝景勾唇:“你可以问我。”
罗之忆疑惑看他:“你有这么好心?”
“没有。”
“……”
傅帝景笑出声,伸出手摸她的头:“跟你说着玩的,他们已经出发了,一路平安。”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派人去护送了。”
罗之忆微微歪头,狐疑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好?”
傅帝景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单手撑着头,姿态慵懒:“我当然是有条件的。”
罗之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那你想好要什么补偿了?”
傅帝景挑眉,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有个好主意。”
“嗯?”罗之忆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傅帝景勾唇:“当我的婢女。”
“……”
“怎么样?”
罗之忆有点没反应过来,指着自己,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曾经是皇后。”
“我知道啊,你也说了,那是曾经。”
“我还是罗家的大小姐。”
“这倒是。”
罗之忆简直不敢相信,她一个当过的皇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竟然要去给他当婢女?!
“放心,只是婢女,又不是贴身婢女。”
他还想让她当贴身婢女?!做梦!
罗之忆气极,把这句话也说了出来。
傅帝景抱臂,好整以暇的看她:“那你说,你用什么还我人情?”
“......”
罗之忆像一个迅速漏气的气球,弯了背脊,疯狂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冷静冷静,你欠了人家太多,这是应该的,你应该听他的,你要是反抗,他把你扔出去怎么办?
傅帝景就在对面看着她闭眼,不断深呼吸,有点好笑,但是没笑出来,一直忍着。
虽然的确说服了自己,但还是膈应。
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简单,由奢入俭却很难。
但是不这么做的话,她好像真的想象不到有什么能还清,毕竟他不缺钱。
罗之忆睁开眼睛,咬牙答应:“好,但是你得说清楚,是不是当了你一段时间的婢女,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当然。”
“成交!”
罗之忆一口答应,她别无他法。
“那多久才能还清?”
傅帝景思怵一会儿,“等我想清楚再告诉你。”
“好。”
至于什么时候想清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次日,管家给罗之忆送来婢女服饰。
罗之忆的心情有些一言难尽,但还是穿了服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管家见她换好服装,便道:“主子让你去书房。”
“书房在哪?”
管家弯腰:“请跟老奴来。”
罗之忆跟着管家走,一路上不断有下属探来视线。
傅帝景府中几乎都是男下人,很少见到女性,罗之忆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的未来了。
分神间,便已经到达了书房。
“这里就是书房了,主子就在里面。”
罗之忆道谢之后便敲门。
“进。”
她推门而入,身形局促,显然还不太适应婢女的身份。
傅帝景笑了笑,“进来啊。”
罗之忆走至他身边,抿唇:“你要我做什么?”
傅帝景扬了扬下巴:“喏,帮我研墨。”
罗之忆疑惑一会儿,开始帮他研墨。
一时间,书房内只有研墨的顺滑声音。
罗之忆做一件事情会很专注,灵动双眸直直盯着墨块滑动。
傅帝景侧目看她时,她完全没注意到。
管家给的婢女衣服是浅粉色的,自从傅帝景认识罗之忆以来,她就没穿过红色以外的服饰,今日倒是见到了。
以前的罗之忆,沉稳端庄,不苟言笑,一举一动皆是威严。
现在穿着婢女宫装的她反而多了少女气息,她皮肤白又透,浅粉色衬的她更加白皙温柔,婢女的发髻让她变得俏皮,脸上没有额外的妆容,清纯利落。
傅帝景就这么托腮看着她,不知不觉忘了时间。
“好了。”
罗之忆把磨好墨挪到他面前。
他没反应,抬眼却对上了他专注的视线。
他眸光透亮,只倒映了她一人。
罗之忆一愣,像是被烫到,下意识收回对视的目光。
“你的墨磨好了。”
傅帝景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拿毛笔蘸墨。
书房内又恢复安静。
傅帝景之后又没吩咐她做什么,她无聊得劲,视线又挪了回来,放到他书写的字体上。
他的字体苍劲有力,跟人倒是很相配。
一笔一划顺畅丝滑,让人沉了进去。
“你在看什么?”
看入迷的罗之忆恍然回过神来,抬头又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眼眸里含了调侃,“你怎么这么大胆?我写的可是机密,很少有人知道的。”
罗之忆眨眨眼,装傻充愣:“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在看你写的字,又没看内容,你不懂,看字和看内容是两件事情,是不能融为一体去看待的。”八壹中文網
傅帝景挑眉,不信她的说辞。
罗之忆又道:“这个道理很容易想通的,就跟你看人一样,看样貌跟看内在是两件事情,不能混为一谈,跟我们刚刚讨论的事情是一个道理。”
话落,她自己还觉得颇有道理的点头。
傅帝景被她逗笑,但快速低头,没让她看清脸上情绪。
罗之忆见他不说话,又低着头,心里想着该不会真的是什么机密吧?那她不就完了吧?他下一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她开始急忙解释:“我真的只是看字,没看内容,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真的,你相信我!”
“扑哧。”
罗之忆一愣。
傅帝景再也忍受不住的笑了出来,笑的胸腔颤动。
“.......”
他抬头便瞧见罗之忆想杀人的眼神,无辜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罗之忆只得把这口气咽了下去,不断催眠自己:你欠了人家人情,你欠了人家人情,这是应该的。
他用了墨,她便又开始研墨。
见她不说话,傅帝景拉了拉她的衣袖:“生气了?”
罗之忆没什么表情的研墨,“没有。”
傅帝景又轻笑一声。
罗之忆研墨的力道不自觉大了一些,像是在泄愤。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耍她很好玩吗?
“哎。”
脸颊忽然被戳了一下,她皱眉转头,面前忽然多了一支漂亮玉簪。
“顺手买的,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