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的慌张和窘迫，没逃过凌潇潇的眼睛。

她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端起茶几上的碧螺春呷了一口，“你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见钱眼开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有你的理由，你有你的难处，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都可以理解。但，还有一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送给你？”

嗤！送他一句话？

路明笑一笑，很不以为然，“您不缺钱，哪里知道我的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也有几个员工，没钱给他们发工资，员工们第一个月还可以凭意气免费打工。第二个月勒紧裤腰带，心里还会抱着老板啥时能开挂的心理，第三个月，除了生死兄弟能支持，不会再有别人了。这样的困顿，您大抵不会理解的！”

路明实话实说，这会也不怕寒碜了。

“所以，只要是钱……就来者不拒？”凌潇潇眸色变深，“钱，让你变得毫无原则，只知道一味地讨好？你一向自诩清高，此种做法又与那趋炎附势的小人有何区别？”

这女人咄咄逼人，完全不给人退路啊！

“慕总，慕氏家主！谁不想攀上他那样的人物？”

路明顾左右而言它，“我一个私家侦探社，靠的是灵活的头脑和过得去的人气，慕总给面子，给活儿又给投资，我又怎能不接？”

“可没人强迫你出卖我们去讨好他！”

宁子歌在旁听了好一会，实在听不下去了，没好气怒怼他，“你不觉这种行为可耻吗？你投靠他就投靠呗！有奶就是娘，我没法说啥！可你不该利用我们给的便利，将我们的信息都透露给慕赟霆！”

“子歌，我只透露了一点点，”

面对子歌，路明没有底气，眼睛更是不敢和她对视，“我接受凌小姐委托，在调查过程中发生一些事，……你放心，我并没向外人说道的！直到……直到慕总身边的方秘书查到很重要的事……，我，我……”

“为了证明你的能力，或者说，为了抢功劳，就拿着手里掌握的东西向主子邀功了？”宁子歌说话毫不客气，“表哥，你还是心有正义，宁折不弯，将公平作为衡量标准的表哥？”

“呃……，”

路明呻吟一声，肩膀一塌，用力支撑着桌子，不让自己显得太难看，“子歌，你和我从小一块长大，我什么样……你最清楚！在现实面前妥协，我也不想的！”八壹中文網

这还是她那位心有眼光、骄傲自信的表哥？

当初，姨妈要回国落叶归根，身为金牌侦探的路明，为了让妈妈安心，自愿陪同回国发展。

宁子歌真是恨其不争，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放弃国外优越条件回国，我当时还劝你，在华国人眼里侦探不务正业，回国没有多大的空间，你坚持会认真做事、坚持初心不改，用事实来证明自己！你现在却跟我说，在现实面前妥协了？”

路明做那违背职业操守的事……因为财务困疲，缺少资金，难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