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清焰床上床下两副面孔，床上热情奔放得像匹小野马，床下高贵清冷得像雪上之巅的雪莲。
空腹喝了那么多酒，又激烈运动，她想不头疼都难。
不过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这种疼痛，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餐桌上的饭菜，夸赞：“手艺不错。”
李聿将醒酒汤放到她面前：“先喝了再吃饭。”
沈清焰看着眼前的橘皮醒酒汤，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眼神亮了亮：“可以。”
李聿眼底笑意藏不住：“是吗？能得姐姐的赞许太不容易了。”
沈清焰没吭声儿，她的确鲜少夸人。
饭后李聿收拾碗筷放进洗碗机里，沈清焰就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他。
“你是燕城人。”
这话是肯定句，李聿听得心口一紧。
“燕城人就不能来灵城了？”
灵城到燕城开车也就四五个小时，高铁也就个把小时，飞机就更快了。
沈清焰瞧出来他的紧张，这弟弟有意思呐！
她挑了下眉，无所谓地摇了下头。
“我想喝酒。”
见他之前她心情糟糕，喝酒是为了麻痹自己。
现在她想喝酒，完全是想和他调-情。
酒与荷尔蒙总是最配的。
这个弟弟很惑人，光是看着不足以满足她的饕餮。
她是个务实的人，过眼瘾，饱眼福什么的，不如实际行动来得实在。
成年人的世界，欲语还休这一套未免老套。
想要就大胆直接，她一向如此。
李聿皱眉：“你今天喝很多了。”
沈清焰勾唇一笑，后腰靠在水平台边缘，上手圈住他的脖子，魅惑众生地往他耳畔吹了口热气：“你不喜欢？”
李聿身子绷紧，大掌扣住她的腰。
他怎么能不喜欢？
他喜欢得要死。
“姐姐，你不喝酒我也喜欢。”
“哼，小嘴真够甜的。”
沈清焰语气慵懒，微微侧着脸，那张脸妖娆如狐狸精，凤眸褪去平日的清冷与凌厉，无辜又灵动，邀请表露得明明白白。
她的手指冰凉，挑衅又大胆地发出挑战。
“姐姐可真是个妖精。”
李聿呼吸沉重，他经不起姐姐的撩，太致命，太惑人了。
他的手掌滚热，沈清焰感觉像火炉一样烧人。
“弟弟真不错。”
“比起弟弟这个称呼，我更想姐姐叫我阿聿。”
李聿的嗓音醇厚低哑，夹着别样的性感，于耳朵而言这是一场盛宴。
沈清焰眸底笑意倾泻，抬手勾住他的下巴，凑近他的耳畔：“阿聿。”
这一声阿聿，叫得妖惑，温柔，软滴滴的。
一下就叫在了李聿的心巴上。
他呼吸绷紧，望着沈清焰的眸色幽邃，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样。
沈清焰见过各种各样的眼神，无非只有两种。
一种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一种想将她摁在床上索取。
李聿这样的眼神她从未见过，或许有，但她从未放在心上。
现在李聿这样的眼神让她有些慌神，霎时清醒。
成年人之间的游戏，最忌讳的就是踩线，会让事情变得复杂和不可控。
她收回手抵住李聿结实的胸膛，语气恢复平时的冷淡：“游戏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李聿心尖胀疼，他家姐姐果然抵触感情。
他笑了一声，指腹摩挲着她的腰肢儿，没有丝毫赘肉，体脂率怕是极低。
“我想什么？”他这声询问像极了浪子。
沈清焰挑眉：“不要爱上我。”
“走肾可以，走心大可不必。”
“如果你要走心，现在就可以离开我家。”
爱情这种高贵的奢侈品，她玩不起。
曾经季知彰和妈妈人前有多恩爱，人后就有多肮脏。
爱情于她而言，要么高不可攀，要么斑驳烂杂得像一颗空心的苹果，外表光鲜亮丽，内里早就空了。
这个任何东西都是消耗品的时代，连爱情也极端化。
她可以玩，但绝对不会触碰这条禁忌线。
“李聿，爱上我就是你该离开的时候了。”
沈清焰很清楚自己的资本，爱上她并不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她也不觉得这是件难事儿。
但爱上她，许多事情就会变成遗憾。
“我是个没心的女人，不会爱，也不懂爱，更不会去爱。”
沈清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告诉他。
李聿面上表情没有变化，心脏却一阵阵胀疼。
他心疼她。
季伯父的荒唐，沈伯母的疯癫，让她苦不堪言。
这些年她给自己穿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铠甲，不愿意脱下来。
她怕受伤，害怕一切脱离掌控。
爱上一个人，对她而言，是一场比死亡更惊悚的冒险游戏。
感情是她的禁忌，季家是她的禁区。
如果他早一点来就好了，早一点陪伴在她的身边，她是不是就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姐姐放心，爱情是个高奢品，我也玩不起。”
“我喜欢姐姐，但更喜欢和姐姐深入交流。”
他这话大胆，但深得沈清焰的心。
“阿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沈清焰一顿，这种称呼她还没体验过，有点……不错。
“随你。”
“阿焰……”
李聿低唤，有力的手臂抱住她，将她架在自己腰上，朝客厅沙发走去。
成年人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务实。
……
“姐姐，我走了，记得想我。”
周一清晨，李聿起来做好早餐，穿戴整齐回到卧室，恋恋不舍地俯身在她唇瓣上轻啄。
沈清焰神色慵懒，媚眼如丝，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晨吻。
她似乎理解了，为什么成年人喜好于这样的游戏中。
因为快乐啊！
身与心的交付，感官的极致愉悦与享受，这大概就是上苍对人类唯一的奖励。
这场早晨注定是不能平静的，等两人穿戴好，坐下来吃早餐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放纵总是令人堕落的。”
沈清焰感叹了一句。
李聿挑了挑眉，将水果叉给她插好，推到她面前：“不喜欢？”
沈清焰看了他一眼，诚实点头：“喜欢。”
甚至贪恋。
两人吃好早餐，才各自开车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