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讲,谢露露几乎要一个不稳倒在地上。
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凉亭里的朱红色柱子。
因为清楚,眼前的男人是断不会过来扶她的。
“姐夫,你说的是真的吗?”
傅宴京笑,“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骗你?”
安静片刻,他说,“如果谢三小姐需要证据,我可以给你寄来。”
谢露露攥紧手指,身子已经在微微打颤,“我……我需要,麻烦姐夫尽快给我寄来吧,谢谢。”
有些事情,并不是装聋作哑就可以当做没有的。
她要让她那个关键时刻出卖女儿的、自诩眼光甚好的母亲看看,她挑的男人本质又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她的亲爸没错,不过,她这爸有和没有也没什么两样儿。
至少,在她的成长过程中,父亲从来都是缺席的。
傅宴京淡淡应声,“不必客气。”
她们母女二人诬赖构陷他的汐儿,若是不付出点代价着实有点对不起她们。
他倒是不介意下剂猛料,让这一家人互相指责不得安生,总也好过她们太闲又做出来什么伤害汐儿的事情。
更何况,事情都是谢奉元自己干的,又没人逼他。
他不过是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
***
谢未汐在车里刷了会儿手机,觉得无聊又放下了。
她也很想知道,谢露露把他单独留下究竟会跟他说些什么。
不过,猜也能猜个大概,肯定是关于她的,不怎么好的话。
也不知道这男人会不会信。
车里的每一分一秒都让她觉得好漫长,之前在机场等芷芷和岑老师她都没觉得有这么难熬。
明明才过去五六分钟,她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也真是奇怪。
她阖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
谁知刚闭眼不到两分钟,车窗就被人敲响了。
她好整以暇地直起身,朝车窗外看过去,下一瞬,直接与他四目相对。
谢未汐摇下车窗,没有丝毫下车迎接他的意思,“傅先生,你还知道回来啊。”
傅宴京低笑,“怎么,傅太太等急了?”
说完,他绕过车头,长腿一迈上了驾驶座。
今晚没有司机,由他开车过来的。
谢未汐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问:“你和她讲什么了,讲这么久?”
傅宴京不紧不慢地拧下钥匙,车辆缓缓启动。
谢未汐眉心微微皱起,“她跟你说我坏话了吧?”
她这个堂妹,和她妈半斤八两。
“也不算是坏话。”
“是么?”她有点儿怀疑。
他眉梢轻轻挑了下,低低道,“回家说?”
谢未汐没拒绝,淡淡应了声,“好。”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宽阔的大马路上疾驰,谢家别墅距离傅公馆并不算远。
他将车速飚得极快,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被缩短到了十多分钟。
黑色的古斯特在地下车库稳稳停住。
谢未汐推开副驾驶的车门,刚一下车,他的大手就探了过来。
紧跟着,她的额头直接撞上了他坚硬厚实的胸膛。
“嘶——”谢未汐不由得低呼出声。
男人大手扣住她腰身,直将她往怀里摁。
他微微俯身,鼻尖轻轻擦过她细嫩白皙的脸颊,低沉着嗓音问,“傅太太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谢未汐抬眸瞧着他,软声回应道,“傅先生何出此言?”
“谢三小姐给我听了录音,你猜猜是关于什么的。”
谢未汐歪着脑袋思考了几秒。
傅宴京将她箍在怀里,轻轻阖上眼眸,鼻尖触上她乌黑柔亮的发丝,嗅见椰子牛奶味儿的清香。
短暂的寂静后,她开口,“她给你听的录音,应该主要是我说的那句,现在我和你是法定意义上的伴侣,即便是跟你离婚也可以分到一大笔财产,对吧?”
他那双浅瞳里逐渐压下了点儿阴鸷气息,松开她的腰身,转而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所以,你真的想过要跟我离婚?”
谢未汐视线掠过他,攥紧手指。
他离她太近了。
近到令她呼吸不畅。
他身上的清冽薄荷香与幽冷的雪松香在她鼻尖萦绕。
她喉头一哽,语气却不自觉带了点儿强硬,虽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也并未避而不谈,“可能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但在其他人眼里,你对姜凝真的很好。”
“他们都说,你的白月光就是那位姜小姐。”
傅宴京声线沉沉,“你想告诉我,你信旁人,不信我?”
谢未汐轻轻笑了下,只是笑容略略苦涩了些,“我见到的不也是如此?”
“我没解释过?”
“如果傅先生你认为只是朋友这四个字也是解释的话,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傅宴京眉心微微一蹙,俯身握住她的纤细腰肢,稍一用力,直接将她抱到车头上。
谢未汐拧眉,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瞪他,“凉,我要下去。”
她今晚穿的是裙子,身上肌肤与黑色引擎盖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
“凉也给我忍着。”他上前一步,抵住她作乱的长腿。
长指直接撩开她的裙摆,往里探去。
她本来都快自己滑下去了,被他这么一顶,又稳稳地回到了引擎盖上。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传来,清楚他在做什么之后,谢未汐双颊和耳根都覆上了嫣红色。
她又气又恼。
谢未汐挣扎着躲开他,可她每次想要滑下去的时候他都会重又将她抱上去,修长笔直的腿抵得更用力。
她拧着眉推开他,“傅宴京,你混蛋,别碰我,我嫌你——”
“嫌我什么?”
“我嫌你脏,你起开,唔——”
然而她那个“开”字还未全然落下,就被飘来的穿堂风吹散了。
不过一瞬,她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吞进了唇齿间。
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牙关,又饱含恶劣意味地沿着她的齿尖细细研磨、流连辗转。
谢未汐被迫承受着他的吻。
心脏的砰砰声却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响。
她在心里骂自己性子太软,才会如此教他欺负。
良久,唇分。
他俯身瞧着她,掀了下唇,眸底勾出凉薄淡漠的笑,嗓音清隽而冷冽,“没做过的事,我可不认。”
她恼极恨极,用力掐他手臂,他却也并不躲,任由她葱白的指甲在他臂弯处掐出痕迹来。
谢未汐瞪着他,“混蛋,你快点放我下来。”
傅宴京那双精致漂亮的桃花眼底里泛起细微的恶劣因子。
他短促地低笑一声,微凉长指贴上她的脸颊,“混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