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拦住了克莱文：“不必追了。这是人类世界，不是血族。不能真的把人打死。”

“可是他们刚刚侮辱了我们。而且他们是坏人。”

秦烟蹲下身，笑着看着克莱文：“你也知道那是坏人？”

“我……”克莱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烟继续说：“这里之所以叫犯罪之都，就是因为有很多像你看到的那样的人。”

“从某方面来说，他们是自由的，他们不受任何道德，法律的约束。打砸抢杀烧，放任自己的各种欲望。”

“克莱文，这是你想要的自由？”

“没有，我没有想要变成那样的坏人。”克莱文焦急地辩驳。

“那你是想成为桥洞下的某些因为自己放纵，而沦落至此的人？”

“你胡说！我们是血族，不是人类。我不会变成你说的那两种人。”克莱文十分激动。

秦烟知道小家伙现在的情绪十分激动，暂时不适合说太多。

所以她稍微等了等。

大约两分钟后，他才继续说：“克莱文，不管是人类世界还是血族世界，都一样的，放纵带来的结果要么走向毫无底线的犯罪，要么走向卑微的苟延残喘。”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无底的深渊。”

克莱文眉头微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倔强的小脸上写满了不甘心。

秦烟拽着他的手：“你跟我走，我再带你看一些东西。”

克莱文的力量根本不是秦烟的对手，只能被秦烟拽着走。

克莱文一直回头，他看到了桥上的那些坏人还在看着他们，看着几个同住在桥洞下的流浪汉殴打一位拾荒老人；听着人类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视若无睹的孩子父母……破旧的帐篷前，垃圾成堆，破败的一切和他想象中的繁华都市，相差太大。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城市的一角。

克莱文看到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街上行走的，是人，好像又不是人。

他们有的在抽搐，有的连路都走不稳，几乎都骨瘦如柴，双眼麻木。

像游魂一样。

“这些是什么？”克莱文紧紧地抓住了秦烟的手。

“这些都是瘾君子。他们中有些人是为了获得某种身体上的快感，吸食了毒药。那毒药上瘾，甚至会要了他们的命。”

克莱文不理解：“既然伤害这么大？为什么还要吃？”

秦烟叹息：“这个问题牵扯的方面太多了，有这个城市的治安问题，药物泛滥。也有受害者，还有些人是主动追求刺激的欲望，还有犯罪者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等等。”

“在人类世界，一个人的彻底放纵会带来一个人，或者一个家庭的毁灭。一座城的放纵，是一座城的灾难。”

“人类世界如此，血族世界也是这样。”

克莱文眉头紧锁，“可是，我只是想不被束缚，以及得到安全而已。我没有想要更多。我也不会造成伤害……”

秦烟咳嗽了几声：“我好像记得某个小朋友说过想杀死我们所有人，然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克莱文耷拉着脑袋，过了一会儿，小小的肩膀开始耸动，一双小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他的肩膀停止了耸动。

又过了一会儿，秦烟依稀听到一些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