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院长大人还没意识到自己无意间透露出了什么，见尘曜到来，笑道：

“尘曜，你快和星涅说说，小白毛和小红毛是不是你养的。”

星涅转身盯着尘曜。

尘曜对上她的目光：“……”

微微叹气，尘曜挪开视线，对院长大人道：“院长怎么来星涅这里了？”

院长道：“来同星涅讲一讲万象秘境的事情。”

弟子修为测验完毕，除叶泠衣等五人外，学宫里剩余百名弟子中，修为达到二级的也就二十五个人。

哦，忘了，还有一个尘曜。

院长大人瞥一眼尘曜。

四级变三级，真有他的。

任性！

尘曜道：“那院长先讲吧。”

院长放下白毛幼犬，将自己带来的卷轴交给星涅，有些感慨地道：

“其实，落日学宫以前，还是挺厉害的。但都是因为吃了地域位置的亏，导致来这里的弟子越来越少，越来越平凡。”

“嗐，世事难料啊。”

“万象秘境是初代院长遗留下来的，专门作为弟子历练的场所，可惜这么多年以来，却尘封了。”

“这个卷轴里记载的是有关于秘境的由来和里面的一些重要关卡。你多看看，多了解了解。”

星涅没翻开，而是先问：“院长，导师不也是进去历练的吗？”

提前知道关卡，会不会不太好？

院长差点儿翻白眼，没好气地道：“那你需要在万象秘境里历练吗？”

星涅：“……”

院长用商量的口吻道：“不过星涅，带队去青龙城参赛的导师也是需要登记修为的。”

“要不，你将先前登记的‘五级’往上提一提？”

星涅道：“好。”

院长惊喜：“你同意了？”

星涅道：“那时，应该会有很多灵师汇聚吧？”

“我身为导师，修为若是高一点，会是戚寻他们强有力的依靠，也会让轻蔑他们、并且想要挑衅他们的人收敛一点。”

院长感动说：“好孩子。”

然后问：“提到多少？”

星涅道：“十级。”

院长：“？？？”

“不不不不不——不行！！！”

院长大人惊惧道：“这样你会被挖走的！！！”

“不会。”

星涅看着院长大人的眼睛道，“他们挖不走我，院长可以相信我。”

院长大人这会儿是真的有些伤感了。

但是他已经不习惯将伤感情绪外露了，所以院长大人豪气干云地道：“我给你涨灵石吧！！”

星涅笑道：“好啊。”

尘曜道：“院长讲完了吗？”

院长瞥他一眼，说：“还没呢。”

尘曜道：“行。”

尘曜转身拎来一个茶壶，倒了三杯茶。

第一杯推给院长，第二杯推给星涅，第三杯留给自己。

“院长继续吧。”尘曜说。

院长看看尘曜，又看看星涅，突然道：“讲差不多了，不讲了。”

院长喝了茶就走。

院落里，白毛幼犬蹲在小土坑下。

星涅端过尘曜方才倒的茶，轻抿一口，没说话。

尘曜道：“抱歉。”

星涅抬头看他，语气平和：“你应该，很少对外人说出这两个字吧。”

尘曜见她眉眼间并无怒意，心底松了一口气，温声回应：“好像是。”

星涅道：“所以，为什么要对我说呢？”

尘曜静声片刻，忽然笑道：“因为你不是外人啊。”

星涅：“？”

尘曜解释道：“你是落日学宫的导师，我勉强算是落日学宫的学生，虽不是你的弟子，却勉强算是你的大夫。”

“所以，我们如今应该是朋友才对。”

星涅理了理这其中的关系道：“你，要跟我做朋友？”

尘曜迟疑道：“我不可以吗？”

“不是。”星涅摇头，“我……”

“那就是可以。”尘曜笑道。

星涅：“……”

尘曜走到小土坑旁，蹲下身，将白毛幼犬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对星涅道：

“它经常同我闹小脾气，偶尔还会搞乱我的药材，时不时离家出走一趟。”

“不是我抛弃了它，是它先抛弃了我这个主人。所以那日，我才说不认识它的。”

“因为我被它气到了。”

白毛幼犬瞪圆眼珠子：“……？”

小魔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尘曜低下头，同白毛幼犬视线撞上，他轻笑着问：“你没有惹我生气吗？”

白毛幼犬：“……”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尘曜又问：“你没有搞乱我的药材吗？”

白毛幼犬：“……”可怜窝竟无话反驳。

尘曜再问：“你没有经常离家出走吗？”

白毛幼犬：“……”谁让院长老顽童总要喂窝吃饭呜呜呜呜……

尘曜抬头对星涅道：“你看，我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