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石恬恬是有心提起还是无意想到，再次往闻清心窝那处伤口上撒盐。
总是明里暗里问她有什么发展，以后什么打算。
李导都没逼她，石恬恬在这里做劳神子互联网嘴替？
贺锦程算是知道闻清工作大概计划的人，这时也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节目上说话本来就要顾及很多。
她这样不分场合，
弄得所有人心里都起了个疙瘩。
贺锦程更不相信，
她一个自媒体博主，
会不知道镜头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刚想要为闻清说话，就看到女人启齿。八壹中文網
她手里的筷子和餐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气氛凝固。
只见当事人闻清嘴角带笑，看向石恬恬，清冽的声音淡淡刺进每个人的耳朵，
“你这么关心我的事业，莫非是想应聘我的经纪人？”
陈筱筠感觉到闻清压下的怒意，餐桌下的手附上她的手，紧紧握了一下。
这是提醒。
节目还在录制。
石恬恬被呛了一下，脸上一闪而过尴尬的神情，
立马又换成无辜的抱歉，
“对不起嘛，我就是关心你，看你今天下午打扮的那么漂亮，还以为你打算复出了。”
林语墨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
就算清清盛装打扮，也是她的自由好不好！
什么鬼，干嘛要刨根问底人家的隐私啊！
好生气！！
连郑学真也觉得现在的氛围古怪。
他赶忙给石恬恬夹了块松鼠鳜鱼，“先吃饭吧，大家工作一天都辛苦了。”
“对对对，咱们还是和老祖宗学习传统美德吧，食不言寝不语。”陈筱筠接着话头说道。
闻清回握了一下餐桌下陈筱筠的手，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她拿起筷子夹青菜，一个眼神都不给某个口出狂言的女人。
饭不好好吃，刷什么存在感。
本来刚有点好感，立马又打回原形。
何苦呢？
……
这顿饭后半场吃的不开心，闻清懒得装什么圣母白莲花，被冒犯到了还忍气吞声娇娇弱弱地说着原谅。
她和大家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吃得太撑，拉着贺锦程出门散步。
林语墨看着他俩成双成对的背影，歆羡不已，“他俩这是成了吧。”
身旁的陈筱筠抬起头来，也盯着他们的背影发了会儿呆。
“我感觉……八九不离十。”
“是吧，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对象啊。”林语墨望着天花板说。
陈筱筠无语地掰回她的脑袋，“看什么天啊，看你身边才对。”
王俊博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从厨房倒水出来，刚喝了一口，就感觉到两道灼灼的目光。
定睛一看，是客厅里的林语墨和陈筱筠。
“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语墨尬笑着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
王俊博疑惑地摸摸头，转身回了房间。
留下林语墨和陈筱筠窝在一起窃窃私语。
……
星源府宅的路上。
跟拍pd取了几个两人并肩而行的镜头，就返程回别墅。
“你怎么说服导演留给我们私人空间的？”
贺锦程看着跟拍pd扛着相机萧瑟的背影，浅笑道。
“难道不是提前打个招呼就好？”闻清不解地侧头看他。
他站起来比闻清高出一个多头，她踮起脚尖都看不到他的头顶。
这个高度和角度一般人拍照ho不住，但他还是下颌线分明，眉眼深邃，一双桃花眼在夜光里包罗星辰。
“这么方便？”贺锦程挑挑眉，“连积分都不用？”
“为什么要用到积分？”闻清不解。
明明李导每次都很好说话。
而且上次还用上了“您”。
真有礼貌。
“……”
“上回把约会地址定在我办公室，李导说因为我，节目录制受到场地的挑战，生生扣了我一百积分。”
是他这个金主爸爸不配了吗？
“啊？”
闻清惊讶地看他，随后安抚地拍拍他的肩，
“没事没事，你积分多。”
贺锦程想不明白。
不过转念一想，奥方因为这个免费打了次全国轰动的广告，这点积分也没什么。
贺锦程垂目看她。
闻清低着头，身体微微抖动。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她在憋笑。
“别笑了。”
闻清深呼了一口气，终于平静下来，“……好。”
没过多久。
救命！
还是好好笑怎么办？
贺锦程无奈，只能转移话题，
“刚才你微信找我说有事，什么事？”
“哦对，”闻清终于想起来正事，“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不是和你说了想成立一个工作室吗？”
“嗯。”贺锦程应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其实这个想法，最开始是schalia工作室的一个成员启发我的。她打算回国发展，给我发了她的简历，说没有公司没有关系，自己成立个工作室也可以拍戏。”
闻清调出她的简历，给贺锦程看。
“喏，这就是她的简历。竟然写了十页，这是把这个当作论文来写了吧，真够卷的。”
贺锦程边看边轻描淡写地说：“你要看我的简历吗，写长一点保守估计可以写五十页。”
“……”
卷不过你们。
他划着闻清的手机屏幕，目光落在其中的一个名字上，顿了顿。
monica。
闻清在兴致勃勃地给他讲今天和何舟舟交流后自己的想法，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贺锦程突然开口，“所以，最后你问了她是谁把你推荐给她的？”
女人话头一滞，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然后joe告诉你，是leon推荐的？”
“joe？是何舟舟吗？”这下，她心下有了考量。
听起来，贺锦程和何舟舟也认识。
“嗯。”贺锦程目视前方，顿了顿才开口，“她的能力过得去，我没有在之前发你的那份ppt里放她的联系方式，是因为她人在国外发展。”
“既然她回国，你也可以考虑看看。她跟在william身边磨练了好几年了吧，现在应该能独揽大局。”
闻清听出他语气里的熟稔，“你很早就认识她？”
她慢下脚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别扭。
贺锦程也慢下来，保持和她并肩的速度，
“也没有很早，不太熟。只是碰过几次面，经常听william夸她而已。”贺锦程四两拨千斤，几句话就解释清楚。
闻清点头漫不经心地“嗯”一声。
听出来william和他更熟了。
她转而说道：“我今天和她见面了，聊的很来，感觉继续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她说引荐的人是你父亲，所以我想问问你。”
贺锦程毫无波澜，没什么表情地回道：“leon推荐一个经纪人而已，没什么不好的。”
更何况他不一定承的是自己的情。
呵……
闻清点头，“好，”
紧接着侧头看他，“那我现在可以准备拟合同了吗？”
“嗯，有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告诉我。”贺锦程说。
“好，谢谢你啊。”
她的声音像小猫挠了挠贺锦程的心尖尖。
痒痒的。
“不用和我客气。”
双目相对。
夜间闪烁的星辰碰上两人眼里的火花，都黯然失色。
良久。
“好。”
笑容爬上脸颊，挤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夜色像野猫悄悄从高楼之间滑跃下来，把所有零零碎碎的声音一起打包装进别墅，别墅便进入梦乡，微鼾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