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娇小柔弱的女人抵在树上,粗粝的大手紧紧箍着女人的腰身。
她动弹不得,男人的气息笼罩全身,周围寂静的只余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小安......哥哥。”女子的声音羞涩娇软,带着少女特有的糯甜。
“就亲这一次,好婉婉,就一次。”
男人的声音沉闷沙哑,似乎还在变声期。
“好婉婉,别忘了我。”
“等到18岁,好不好?求你。”
“恩,我等你,你不来娶我,我就一直等你。”
“不,只等到18岁,18岁之后我没来就别再等了。”
她看不清男子的容貌,只感觉到他似乎很不安,一遍遍的求她要等他。
那时候,她的心是鲜活的,鲜活的为他跳动。
..............
废弃的柴房里,顾婉婉猛然从梦中醒来,捂着过快的心跳,她眼中闪过一丝凄凉。
又做那个梦了!
为什么到了这种境地,她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她明明恨他啊!
“为什么,小安哥哥,到底是为什么啊?”
直到现在,她都不能理解,她的小安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对她,为什么一次次的让她从失望到痛恨?
以往总是温柔的连她皱眉都心疼的小安哥哥,怎么会将她囚禁于柴房任由别人肆意折磨?
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染布秘方吗?
“为什么?哈哈哈,真是,太蠢了!”
柴房的门被打开了,一身大红色着装的曲晓双盛气凌人的走了进来。她的身边跟着灵素。
顾婉婉陪嫁的丫鬟之一。
灵素眼神躲闪,不敢看她,顾婉婉心里一阵悲凉,她想起了另一个丫鬟灵汐。
灵汐三个月前说是去给明月山庄报信,至今没有音讯,而灵素,已然叛主,跟了小安哥哥的表妹曲晓双。
“你是不是还在等你那个丫鬟啊!”
曲晓双满意的看着顾婉婉的脸,这张脸如今再没有以往的美艳无双,丑陋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划到嘴角。
“可惜,你那个丫鬟三个月前就死了,砍断手脚,扔去了乱葬岗,现在,估计连骨头都被野狗叼走了。”
“你说什么?”顾婉婉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她转向曾经的丫鬟,“灵素,是真的吗?”
“是真的。”灵素面无表情,“小姐,你别怪我,是你不识抬举,不肯把配方交给姑爷。”
“你们,你们怎敢——”
“怎么不敢!一个狗奴才而已!”曲晓双掐住顾婉婉的下巴,面色狰狞,“你写不写配方!不写,我就将你的手指一根根砍掉!”
她抽出匕首,对着顾婉婉的手指就是一划。
血一滴滴落下,手指连心,顾婉婉疼的抽搐了一下,她从小最怕疼了,可如今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要是父亲和哥哥看到她的样子,一定会心疼坏了吧?
“我能写的都写了,你们还要什么配方?”
半年前,她嫁到石家堡,是怀着憧憬与嫁给心爱之人的喜悦来的,可是,在新婚之夜她没有等来她的小安哥哥,她的小安哥哥睡在了表妹曲晓双的房里。
那一刻,她自然是心碎的。
后来,后来啊!
曲晓双开始与她交好,哄着她写了很多染布的配方,她心里是明白,那是小安哥哥需要的。
所以,她写了。
只有明月山庄最新配出的烟雨青她没写,那是父亲为了重新入晋皇商,呕心沥血3个月才配出来的。
慢说她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可能写的。
所以,她被关进了柴房。
被曲晓双每日折磨,划脸毁容,小安哥哥再没有出现过。
以前的情谊都是假的吗?救命之恩都是假的吗?他不是说过,他的命都是她的吗?
“灵素,压住她的手!”
灵素听话的压住了顾婉婉的手,眼中的愧疚被凶狠代替。
“小姐,别怪我,如今明月山庄都没了,我也没办法。”
“你什么意思?啊——”
一根手指被砍下来,顾婉婉终于痛叫出声。
“写还是不写!?”
“明月山庄怎么了!?灵素,你告诉我,明月山庄怎么了!啊——”顾婉婉痛的几乎晕厥过去,可她依旧仰着头,死死的盯着灵素。
“明月山庄布匹出了问题,给太子妃用的喜庆布料掺杂了孝布,早就下了牢狱,昨日已经满门抄斩了!”
不,不可能!
顾婉婉不相信,她形容散乱,就算下了牢狱,也要经过三司会审,不可能这么快就处斩,骗人的,她们在骗她!
“啧啧啧,真是可怜啊!”曲晓双嘲讽的看着顾婉婉,“大小姐,你可真是被你父兄保护的太好了,怎么可以这么蠢啊?”
“你都快死了,我就让你死个痛快吧!这都是你的夫君,你嘴里的小安哥哥做的,惊不惊喜?”
“十几口人啊,到死的时候,你父亲竟然还在祈求你的小安哥哥护着你呢!你说你们一家子得有多蠢。”
“我要见他!我不相信你!我要见他!”顾婉婉疯狂的掀开了灵素,脸上的疤痕渗出血色,更加丑陋狰狞。
“看来你是不写了!来人!”曲晓双看着发疯的顾婉婉,有点受惊的退到角落,朝外喊着。
门打开,三个壮汉走了进来。
随着门开的间隙,顾婉婉看到了院子中站着的男人,他一如从前,锦衣蓝袍,身姿挺拔,只是那眼里,寒凉如冰。
“赏你们了!”
曲晓双眼神如毒蛇,朝着顾婉婉恶声道:“跟我抢男人,我让你死也死的肮脏。”
在看到院子里冷漠男人那一刻,顾婉婉终于心死。
“石怀安!你们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顾婉婉冲向墙壁,脑浆崩裂,身体软软的滑下。
太痛了,心太痛了,身体的疼痛又算什么呢?
这辈子,终究错付了!
只是连累家人,她还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亲人?
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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