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也是傻子(1 / 1)

这日大乾的人都自觉汇聚到街头观看阴狠毒辣的驸马行刑。

从大牢到行刑台的一公里内,庄奇在囚车里被百姓的口水、烂鸡蛋、烂菜叶子砸的狼狈不堪。

他身上的囚衣早已从白色变的污秽不堪,脸上也没一块好地方。

大牢里的狱卒知道他就是那个为了自己前程,不惜对照顾自己两年的痴情女子下手的恶毒驸马时,一天三顿毒打就没少过一次。

甚至还边打边辱骂他就是个人渣,百姓们看到他就恨的牙痒痒,手里有什么扔什么,直把他砸的头破血流,还是衙役们怕还没行刑就把人砸死了他们会受到连累才站出来阻止。

虽然百姓不能砸,但脏话该骂的就骂,把庄奇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个遍。

一些清贫书生更恨他,他们寒窗苦读十余载都没能获得一官半职,他靠着自己驸马的身份就可以随意买卖官职,这简直是对大乾律法的亵渎,是对官职的亵渎!

在士人眼中,能为官者皆是有着宽阔胸襟和以天下为己任的抱负的贤能之士,岂是他庄奇这样的斯文败类,简直辱没了他们士人的名声。

站在二楼身穿一袭蓝色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的女子将这一切收入眼帘,她眉目似画,蛾眉素手,唇不点而红,腰不盈而握,头发高高盘起,露出她光洁的脖颈。

与一年前的她相比判若两人,柳钦元拿着披风走过来给她披上,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你、当真放下了吗?”

他有些不自信的问。

宋怜衣侧目,一双如同会说话的眼睛凝视他,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柳钦元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还在等她一个确定的答复。

宋怜衣嘴唇抿成一条线,露出好看的梨涡,伸出手替他紧了紧衣衫,一脸打趣道:“小秀才,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怕我抛弃你吗?”

说着她吐气如兰的在他喉结处略微停留,他情不自禁的咽咽口水,抓着她乱动的手道:“别动!”

她仰起头,认真的打量他,伸手抚摸他的脸,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道:“你放心,今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永远是你的妻。”

说完她羞涩一笑,将头埋进他怀中。

他双手愣在半空,随即嘴角不受控制的疯狂上扬,心中欣喜若狂,如同吃了世间最甜的糖一样。

她娇嗔一笑,“傻子。”

“你也是傻子。”

他双手落在她肩上,看着她瞳孔中映出只有自己的身影,满意的笑了。

目光又落到她的脸上,如今已没有半点烧伤的痕迹,多亏了叶绾绾,说起来自己欠她那么多人情没还呢。

不过现在也没法还了,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应该很高兴吧?

柳钦元抬头看向天上,心中充满感激。

“午时已到,行刑!”

毒辣的太阳晒在人的身上,像是要将人周身的血液都晒化一样,庄奇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如同丧家之犬。

百姓们冷眼看着他,现场安静的出奇。

随着监斩官扔下监斩令牌,高大威猛的刽子手举起半人高的大刀,一口酒喷洒在上面,用力挥起,随后画面一黑,人头落地,血咕咕的从身体里冒出来。

一些胆子小的女子和大娘吓的一颤,赶忙捂住了眼睛。

“回去吧,风大。”柳钦元搂着宋怜衣的肩膀道。

两人转身,看到隔壁站着的女子一身华丽的宫装,正目光幽冷的看着早已掉了脖子的庄奇。

她脸上划过一道泪痕,扭头看向宋怜衣两人。

“对不起。”

这句话是墨千臻对宋怜衣说的,她早知两人有婚约,她是一定不会嫁给庄奇的,可是如今大错已铸成,她没办法弥补,只有替庄奇说一声对不起。

宋怜衣没有回答她,目光轻扫,在柳钦元的陪同下离开。

徒留伤心欲绝的墨千臻瘫坐在地。

曾经她以为自己拥有了世间最好的儿郎,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他庄奇骗了自己,也骗了所有人,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她还是放不下他。

当初的惊鸿一瞥,记忆犹新,进士及第的少年郎,虽清贫却有自己特有的风骨,甚至面对权贵欺压也能巧舌如簧的化解尴尬的处境。

可他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为什么?他们成婚才两年不到啊!

墨千臻捂着胸口,心中悲恸,喉咙也是一阵堵,最后因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大夫告诉她她怀孕了。

一时间,悲喜交加,她知道这个孩子一定是上天怜悯,送给她的礼物。

她一定要生下他好好教养。

她怀孕的消息很快传进乾皇耳中,他震怒,命令太医携坐胎药前去公主府,意思不言而喻。

墨千臻拼死不从,最终以死威胁才留下了那个孩子,并扬言终生不再嫁。

乾皇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由她去了。

做爹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随后乾皇又赏赐了不少的宫女和珍贵补品给她,让她好好养胎。

叶绾绾四人第二日的目的地是当地有名的水族馆,据说里面有很多种鱼类。

四人很早就起床出发,肉疼的掏钱买完票走进海洋馆,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了。

她们的头顶到处是鱼游来游去,颜色各异,透明的水母、巨大的鲨鱼、行动缓慢的海龟……

“那什么鱼?好大啊!三十个人不够它塞牙缝吧?”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鱼,这么大,要多久才能吃完啊!”

有人不禁比划起来,感觉鲨鱼的尾巴要比他们人还高好几倍。

简直太吓人了。

“那什么鱼?全身都是白的,还在叫。”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看起来啥东西都没有,为什么能将鱼和那头超级大鱼隔在外面?”

有人觉得很是神奇。

原本正在早朝,乾皇打断发言的大臣走到殿外,所有人都好奇他要干什么。

“众爱卿可认得那透明的东西是什么?”他指着天上,问一群只会朝对方吐口水的大臣。

众人交头接耳,有人说了一句,“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遥远国度传进我大乾的琉璃,我偶然见过。”

“哦?”乾皇拉长声音尾调,很是好奇。

“刚刚是哪位爱卿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