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糟糕,有点上头(1 / 1)

盛瑾卿的保镖都认识蔡云汐,没有阻拦,一行人畅通无阻的来到病房。

蔡骏玮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再看蔡云汐,视线里多了几分算计。

蔡云汐对别人的目光特别敏感,尤其是不怀好意的。

她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幸好锦辉并没有将她跟盛瑾卿的“真实关系”告诉家里人,否则,呵呵。

从蔡云汐踏进医院,盛瑾卿就得到了消息,只是没想到她来的比预计时间要晚将近一个小时。

“姐……”蔡锦辉脱口而出的称呼在看到端坐在沙发上,一袭黑色古风长袍,眉目俊逸,周遭十米冷风嗖嗖的清冷男人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后退两步,攥住蔡云汐手腕,咽了口唾沫,小小声问:“姐,这就是大佬的气场吗?”

蔡云汐白了他一眼,手一翻,推了他一把,“别挡门口。”

“咳咳,那什么……”被推出来的蔡锦辉一抬头对上男人冷漠的眼神,差点没给跪了,举着手里提的袋子讪讪解释,“我是来探病的。”

说完,他小心往墙角挪了挪,一边注意着盛瑾卿动作,一边小心翼翼把东西靠墙放着,谄媚地介绍自己:“大佬,咱们以前见过面的。”

蔡云汐恨不得转身就走,表示跟这家伙不认识。

即便是等的心焦莫名烦躁的盛瑾卿,脑门上也不由挂了三条黑线,“嗯,记得。”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

蔡锦辉苍蝇腿搓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回家不到一个月,足以让他想明白很多事。

比如,他姐跟他爸妈的关系,又比如,在他爸那里她姐的地位。

从小到大,他爸眼里的闺女都只是顺带的,长大了价值稍微高了点,能帮家里赚点利益,至于她姐生活的怎么样,所托男人对她好不好,都不在他爸考虑范围内。

几乎是下意识的,乖宝宝蔡锦辉第一次在他爸面前撒了谎,没有说透蔡云汐跟盛瑾卿的“真正关系”,让蔡骏玮误认为蔡云汐被盛瑾卿包养了。

越了解他爸,蔡锦辉越为他姐寒心。

知道女儿被“包养”了,做父亲的不是关心女儿,反而是衡量“包养”她的男人能给蔡家带来多大好处。

蔡锦辉不止一次听他爸说,如果能借此跟盛家打好关系就好了,哪怕他姐被厌弃了,蔡家靠着盛家都不会倒。

他还知道,他爸暗地里做了墙头草,拿着盛瑾卿给的好处,又为沧千恒说好话。

他亲眼看到在他眼里顶天立地、山一样的爸爸对沧千恒点头哈腰、谄媚的模样。

所以不可避免的,在盛瑾卿面前,他觉得低人一等。

倒不是两家财富上的差距让他自惭形秽,而是他爸卖女儿一样的行为。

蔡锦辉不止一次的想,盛瑾卿人长得帅,还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如果有一天他厌弃了姐姐怎么办?他连给姐姐撑腰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一开始蔡骏玮、蔡云汐她亲爸就是把她当成礼物送给盛瑾卿。

礼物嘛,端看接受的人爱不爱惜,爱惜了,就是宝,看着烦了,随时都能丢弃。

如果说一开始蔡锦辉还能无知者无畏,姐夫姐夫喊得欢快,那么在了解了事情经过、他爸的态度之后,蔡锦辉着实没什么脸出现在盛瑾卿面前。

蔡云汐不知道她弟心情有多复杂,那小子闪开,首当其冲面对盛瑾卿给予的压力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她嘴角抽了抽,有心说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憋了半天,她举起爪子晃了晃,“嗨?”

回应她的是盛瑾卿面无表情的脸和看傻逼一样的眼神。

蔡云汐泄气。

果然不管再好的关系,一上床就变质。

想当初,他们俩多么稳定、和谐的合作关系啊,都怪自己好奇心太胜,弄出这么尴尬的局面。

“盛总,您今天的起色看起来不错。”蔡骏玮端着笑脸上前一步,“我今天是带着我家不成器的小子来感谢您的,多亏了您,不然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锦辉呢。”

蔡骏玮一把扯过懵逼的蔡锦辉,“锦辉,快给盛总鞠个躬,好好谢谢盛总,你这条小命可是盛总救回来的。”

“爸……”

“爸什么爸,还不赶紧跟盛总道谢!”

蔡骏玮瞪了蔡锦辉一眼,给他使眼色。

蔡锦辉憋屈,却还是听他爸的话乖乖鞠了个躬。

蔡骏玮恨铁不成钢,“让你鞠躬不是让你点头。”

他又对盛瑾卿道:“我家就这一根独苗苗,从小让长辈宠爱着长大的,礼仪学的不到位,盛总您莫怪。”

说着,在蔡锦辉后脑勺上轻轻扇了一巴掌,巴掌扇完也没移开,摁着蔡锦辉脑袋又给鞠了一躬。

蔡云汐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她知道她爸不靠谱,可没想到会这么不靠谱。

眼看着他还要强摁着让蔡锦辉鞠躬,蔡云汐没忍住冲上去挥开蔡骏玮的手,一把将委屈成包子的蔡锦辉拉自己身后,在蔡骏玮要发飙之前堵死他,“阿瑾可受不起三鞠躬。”

蔡骏玮蹦到舌尖上的话又咽了口气,“女孩子家家知道什么,三鞠躬还有敬神的意思呢,你弟弟的命都是盛总救回来的,就是磕三个响头都不为过。”

蔡云汐气极,刚想说什么,就听到盛瑾卿凉凉地声音。

“小汐,过来。”

蔡云汐回头看他。

盛瑾卿与她视线相交,眸光深邃无比。

“过来。”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再次道。

蔡云汐深吸一口气,过去就过去,谁怕谁!

刚走到他跟前,便被一双大手牵住手,蔡云汐懵了一秒,再反应过来人已经乖乖坐下了。

低头。

她的手正被骨节分明的大手包在手心,鼻翼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蔡云汐刚刚反应过来的脑袋再次成了浆糊。

虽然两人不止一次同床,还一不小心动词睡了一觉,但前者是生存需要,后者是迷糊状态下,清醒时与这人靠得这么近,还是在关系发生变质以后,绝对头一遭。

蔡云汐忍着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暗呼不好:糟糕,有点上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