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宛歌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我们今天的任务本来就不是卖出去多少,而是能送出去多少。今天有好多人关注了我们店铺了呀,到时候他们想吃家乡美食的时候,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照顾老乡的生意啊,目光长远一点。”
“楚东豪,你以为你只是在做一个人的生意,其实你是在做那个客人以及她身边人的生意,我们的店铺就是靠着人推人才起来的。当然了,我们的产品自身质量要过硬,服务以及售后都要好才行。做生意嘛,本来就是靠人脉和服务啊。”
楚东豪被她说服,点点头,朝乔宛歌竖起大拇指,语气里尽是佩服。
“表妹,多读书真的有用,你看你想的多长远。”
几个人听了乔宛歌的话,眼里闪着崇拜,像看大佬一样。
金成武说:“我觉得我们几个都是小渣渣,表妹简直就是我们的金手指。如果没有表妹,或许我也不会想要考大学,蔡小司估计天天在学校睡觉呢。”
乔宛歌笑笑,说:“我之前的学校会有这种课程,学校注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仅仅是抓学习。课程每学期会举办两次,可以把自己不需要而别人需要的东西拿出来卖,除了锻炼自己的头脑,也是告诉我们不要死读书,免得出了社会成为书呆子,卖的最多的前十名,学校还有奖励呢。”
但他们这里不行,因为这里发展的太过缓慢,也有些落后,只有好好上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
楚东豪微微张大嘴,没想到学校还会搞这种课程,他还以为表妹之前的学校都是一群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呢。
“那表妹,你有没有得到过奖励啊?”
“有啊。”乔宛歌点头,“不过我们学校人才济济,我只拿过一次,刚好挤进了第十名,学校奖励了我一支钢笔。”
江颂知看着她瓷白的小脸,有些怜爱的揉揉她的小脑袋,他的女朋友真的好厉害。
蔡诗贝佩服的说:“那也很厉害,你们学校就没有差生或者小混混吗?”
乔宛歌被她逗笑,“当然有啦!”
他们学校也有小混混,在荔城也都是有点家底的,不想好好读书,被父母出钱弄到她们学校,高中毕业后大概会被父母弄出国去镀金吧,等出国回来,父母再给点钱做生意,亏了赚了都无所谓,反正都是赚经验。
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有钱人的孩子永远不怕没钱,他们可以拿着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失败了也不怕,因为有后路,父母灌输的思想永远都是不要给别人打工,要赚钱就自己干,请人帮你干事。穷人的孩子呢,就算是有点本钱想自己做点什么,也是孤注一掷,没有退路,甚至还会被父母泼冷水唱衰。大多父母的教育就是读个高中就行了,然后托人在工厂给自己孩子找个班上。
中午的时候,江颂知让乔宛歌跟他一起去买饭,他知道乔宛歌无论如何都不会当街吃饭的,他和乔宛歌在店里吃,然后再给楚东豪他们带一点。
楚东豪他们几个也懒得走,直接报了自己想吃的饭菜。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试吃的东西全部都送完了,腊肉也全部卖出去了,腊肠卖了一半,其余的比如咸鸡蛋这些卖的不多,因为过年大家都会自己在家里煮红鸡蛋,咸鸡蛋反而没什么人要,也算是收获满满的一天。
几个人大概是第一次摆摊做生意,见东西卖出去了,脸上都带着兴奋,颇有一种还想继续卖下去的意思。
乔宛歌打开手机看了看店铺关注人数,涨了一千多人。
蔡小司也拿出手机看店铺关注人数,兴奋地对乔宛歌说:“表妹,关注人数多了一千,我们几个人真的好厉害。”
乔宛歌回了仅有的几个客服,附和道,“对呀,我们都很棒。”
江颂知伸手搭在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拉,问她:“明天继续?”
几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眼里仿佛在说‘我明天还要卖’。
乔宛歌说:“明天没时间。”
蔡诗贝的妈妈送货摔了腿,明天的饭菜估计得蔡诗贝他们准备,金成武的爸爸除夕夜又要在医院值班,楚东豪家里还没有搞大扫除,他还得帮家里大扫除,江颂知明天也得帮张翠凤准备年夜饭,还要贴对联等等,要忙的事情可多了。
乔宛歌这么一说,大家都冷静下来,纷纷上车,楚东豪说着等年后再继续摆摊。
乔宛歌没有说话,年后大家都吃饱喝足了,看到这些东西就犯腻,谁还要买这些东西啊,估计年后店铺的生意也会淡一段时间。
天边最后一丝暖橘光消失,层层叠叠的白云乌云叠加,像一块绵密的蓝莓蛋糕。
路边的野草被风吹的左右摇摆。
温度渐低。
江颂知家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车,低调奢华,远远看去价值不菲。
乔宛歌从车内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跟自家其中一辆车有点像,等她下车看了车牌后,发现真是自家的车。
她愣在原地。
江颂知也看了一眼,荔城的车牌,他看了一眼乔宛歌。
“你家里人来了?”
这个时候来人,是要接她回去过年吗?可她爸不是公司出事了吗?应该也不会这时候让她回去的。
乔宛歌‘嗯’一声,脸上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是我家的车,估计是张叔来了吧,进去看看吧。”
她也不知道张叔这个时候来干嘛,大概是给他们送一些年货?
她心里有一瞬间的心慌,心情忽然沉重起来,总觉得不像是什么好事。
里面传来了张翠凤招待的声音,让他们嗑瓜子、喝茶。
乔宛歌走进去,看到中厅坐着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张叔。
还有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坐的笔直的男人。
她张了张嘴,看向那个略显年轻的男人,明明已经四十多岁,看着却不到三十五岁的模样,他有健身的习惯,连啤酒肚都没有,坐在那里自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度。
对于他忽然的出现,她眼里带着惊讶和一丝陌生,她几乎不敢认,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张叔看到她,笑着喊她名字,憨态可掬。
乔宛歌回过神来,站在墙边,讷讷开口,“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