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那女孩儿和我们这里不配(1 / 1)

陪你偷偷追月亮 阮梨襄 1084 字 21小时前

江义看着他下楼,直到看不到人影,这才敢朝着他刚才走的地方‘呸’了一声。

敢和老子这么说话,都不知道张翠凤怎么教他的。

然后又露出得意的笑。

他就知道,他的儿子不敢打他。

从巷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整个天空是黑蓝色的,月亮挂在天边,路灯像是一个个小灯笼,耳边是不停歇的鸣笛,闷热又喧闹。

江颂知心里沉甸甸的,看向逐渐漆黑的夜空,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这夜空,终将会走向黑暗。

香蕉靠在车门旁等着他,见他下来,朝他招了个手。

江颂知和香蕉兄站在路口,看着来往的车辆。

江颂知从香蕉手里拿回了电脑,放在小摩托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和打火机,抖出两根出来,让香蕉先拿。

香蕉抽走一根烟,顺势拿走烟盒下的打火机,点燃,猛然吸一口,吐出白雾。

“我刚刚还以为你来真的。”

江颂知垂眸,看不清情绪,点燃烟,吐出一口烟,隔着白雾望着黑蓝的天空,语气透着疲惫,“他毕竟是我爸,我怎么能真的打他。”

香蕉无声笑笑。

他脑海中浮现那女孩的脸,他只见过一次,又纯又傲,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的人心里痒痒,只想折下她这朵花。

他作为男人只能说,大多数男人都吃这款。

他又看了江颂知一眼。

他知道这电脑是那女孩儿的,所以江颂知才会这么上心。

他的亲爸偷了那女孩儿的钱和贵重物品,他不知道江颂知是什么心情,大概是难过、难堪、愤怒、自卑都有吧?

过了会儿,香蕉开口,“那女孩儿一看就是朵富贵花,被保护的极好,和我们这里不配。”

江颂知沉默着抽了两口烟,看着天边最后一丝蓝被带走,眯了眯眼,听不出情绪,“我知道。”

他比谁都知道。

他也明白香蕉的意思。

香蕉叹口气,“那你还这么上心?”

江颂知没回他的话,把从江义手里拿的钱递给他,说:“我知道赎回更贵一点,钱过两天还你。”

香蕉接过信封,直接扔进旁边车内副驾驶座位上,说:“不着急。”

“谢了。”

香蕉猛吸一口烟,说:“就那么几千块钱,不还也行。”

江颂知笑着摇头,“那可不行。”

香蕉看了一眼他冷峻的侧脸,和他开玩笑,“要不我们一起跟lv姐做那个?其实我还挺心动的。”

江颂知心里有事,一时没听出来他说的那个是哪个,挑了挑眉,疑惑看他,“哪个?”

香蕉提醒他,“就是卖那个,上次跟你说过的。”

江颂知终于明白香蕉说的什么了。

他淡然拒绝,语气坚定透着一丝不容反驳,“黄赌毒要不得,这是一条不归路,你也不要做这些。”

香蕉笑着说:“lv姐貌似还挺喜欢你的。”

江颂知没什么情绪的说:“跟她不熟。”

“没发现她看你的眼神像是要吃掉你?”

江颂知斜他一眼,“你上次说她看你的眼神像要吃掉你,上上次说她看小伟的眼神是要吃掉他,她是贪吃蛇吗?看谁就想吃谁?”

香蕉被他逗笑,耸耸肩,踩灭还未抽完的烟,说:“要不要去酒吧玩玩?”

江颂知对酒吧没什么兴趣,他也没有心情,摇头说:“我得回去了。”

“行吧。”香蕉拍拍他的肩膀。

想安慰他几句,又觉得此刻的他不用安慰,也不需要安慰,当做没事发生是最好的。

不能戳破他最后的尊严。

江颂知捏了捏鼻梁,满身疲惫地上车,有些麻木的跟随车流往前开。

他今天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

江颂知回去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乔宛歌和张翠凤早已吃完晚饭。

张翠凤被人拉走打牌去了,乔宛歌一个人在柜台内坐着,身后的风扇呼呼吹着,墙上的白炽灯照在她的头发上,氤氲出一个好看的光圈,她面前摆放了好几本书,她正在记笔记。

江颂知安静地下车,从座位底下取出乔宛歌的电脑。

明明是很轻的电脑,在他手上宛如千斤重。

他不确定,如果他说电脑是他爸拿走的,她会怎么骂他,败类?小偷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知道乔宛歌内心善良,不会报警,但他不想被她认定为和他爸是同类人。

心口闷的有点喘不过气。

他不爱逃避,但这一刻,真的想逃避。

乔宛歌听到车子的声音,抬头发现江颂知回来了,手上拿着的笔记本莫名的熟悉。

她的心燥热起来,紧紧盯着江颂知手中的笔记本,声音紧绷,带着一丝期待,“是我的笔记本吗?”

江颂知见她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笔记本,难得的目光带着点闪躲。

他不敢看她。

走过去把笔记本电脑递给她,声音又沉又哑,带着一股丧,“你的电脑,给你找回来了。”

乔宛歌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开心接过电脑,摸了摸上面的多啦爱梦,有些爱不释手,又看到右下角的一个小小划痕。

是她的电脑。

被偷走的电脑失而复得,她整颗心都安定下来。

乔宛歌抬头开心的对他说:“太谢谢你了!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了,你好厉害!你是从哪找到的?”

刚说完,她忽然觉得他脸色好点不太对。

帮她找回了电脑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这浑身散发出来的颓废气质是怎么回事?

江颂知垂眸,盯着电脑,说:“你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东西。”

“嗯。”

乔宛歌按下开机,从相册里看了下里面的照片,又检查了下其他的软件,笑着对他说:“没有,一点东西没少。”

“嗯。”江颂知点点头,似乎很累,张了张口,又选择闭嘴,声音微哑,“那我先上去了。”

乔宛歌觉得他怎么看都怪怪的,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样子,整个人丧的很,就像她第一次来落日镇一样,内心情绪无处宣泄,又无力又颓废。

她觉得做人不能没良心,拉住他的胳膊,仔细盯着他的脸看,关切地问:“你怎么啦?脸色这么差,生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