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和金介然去找的第一个人，就是之前第一个看到的赵夏晴。

赵夏晴之所以能第一个被他们看见，是因为她在功德簿上排得在前。

功德高，那应该是对世界贡献很大。

要么有钱，要么有名，要么有才，不然怎么会被天道注意到？

但是，等他们找过去，看到的赵夏晴，其实只能算是一个普通人。

赵夏晴四十多岁，是一位小学老师，长相一看就是非常温和慈爱那种。

虽然有些不明白，她一个小学老师是怎么有那么高功德的，但这也不是乔灵和金介然关心的重点。

他们的重点是，金介然到底能不能给她“送”孩子。

他们隐身坐在教师办公室外面的树上，打量着在里面做教案的赵夏晴。

乔灵转头向金介然问：“宝儿，你感觉她有什么不一样？”

金介然说：“我看到她身上确实比别人多了一层光。”

“光？”这个乔灵还真没看到。

想到什么，乔灵手指在眼前划了一下，再睁开眼，正对上一张飘在半空中的鬼脸。

“滚！”

乔灵下意识一拳头捶过去，那个鬼魂尖叫着，碎成渣渣。

这吓得其他鬼魂瞬间离乔灵百丈远。

听着鬼的惨叫声，乔灵也是很惊讶：“什么情况？上次明明不是这样的！”

见金介然看过来，乔灵给他开天眼。

面前的景象让金介然也吃了一惊。

上次，也就是十几年前，他们看的时候，这世界人死后灵魂离体，几乎立刻就会失去记忆，破碎重组成新灵魂。

可是为什么现在空中飘着的一些灵魂，看起来还有意识？

乔灵惊疑地说：“他们这样，好像变成了真正的鬼！”

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虽然有意识，但能维持的时间也很短暂。

乔灵和金介然就亲眼看着有两个灵魂清醒着，几分钟内又消散了。

而且，出现了奇怪的现象。

有的灵魂没有意识后，竟然没有散开。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们都没发现。”乔灵不由地说。

因为看着满天飘的灵魂太糟心，乔灵早就封闭了她、金介然，还有点点和闪闪能看到魂魄的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世界的轮回体系发生了变化。

不过，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许夏晴，鬼魂还是先放下。

“看到了。”乔灵说：“这个许夏晴，身上不光有一层光，而且，她好像还有点儿别的什么，你看那些新生灵，都没有往她跟前凑的。”

金介然的脑海里闪过什么，他看向赵夏晴，点点头，无师自通般说：“她是避灵体，新生灵不能接近她，所以她怀不上孩子。”

“嗯？你知道了什么？”乔灵好奇地问。

结果，就见金介然转头幽怨地看着她。

“我听见了天道的声音，说我德不配位。”

金介然表情怨念，“天道还说，你给我要的那些功德，可以算成你给我贷款的，它大发慈悲，允许我慢慢还。明明就不是我想要的……”

乔灵脸色一沉，抬头望天，气愤地骂：“这个鬼天道，怎么这么小气？你这功德又没破用！给我老公点儿怎么了？！竟然还要还！”

乔灵生气地说：“那我们不要了，行了吧？！”

然后，乔灵也听见了天道的声音。

这世界天道的声音像个小屁孩，还有些炸毛。

“不要了也得还！”

“你两个女儿身上带着我的世界能量，结果却不能算是我的娃！我亏了！还有你老公本身、你儿子、你那个跟班，本来都是我这个世界的崽！吃我的、喝我的，最后却都要往别的世界跑！”

“所有从我这里，带走的人跟物品，都是在抢我的世界能量。”

“我不管我不管！要补给我！不补给我，我就哭！欺负道！”

脑海中响起小屁孩哇哇的哭声，乔灵呃了一声。

侧头看到金介然皱起的眉，乔灵问：“你也听见了？”

金介然点头。

乔灵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破孩躺在云上，撒泼打滚，又哭又闹的形象。

这天道也太不讲究了，真不要面子。

不过，乔灵却没有多少同情心，谁还不是个天道了？

这明显是在装弱。

乔灵故意冷酷地说：“你哭吧，就欺负你，就不补给你，你能怎么办？”

天道哭声一滞，片刻后，摊牌了，不装了。

天道凶巴巴威胁，“不补给我，我就一直一直吵你们！”

乔灵呵笑了一声，一点不慌：“那我就屏蔽你。”

天道也一笑：“你能屏蔽我，但是你老公、你儿子、你亲戚朋友不行！他们都是我孕育出来的崽！我才是他们的亲爸爸！”

乔灵：“……”

金介然：“……”

为什么感觉这么滑稽？

但又不得不承认，它说的貌似也是真的。

金介然，金熠金耀，本身就都是属于它的，在功德簿里，也是写在它那个世界上的。

小天道得意地哈哈笑，说：“我不怕你！你敢欺负我，我就欺负你家人！有本事你毁了我啊？哈哈哈哈哈。”

手握人质，小天道也不怕乔灵。

听着那嚣张欠揍的声音，乔灵翻了个白眼。

“你想怎么样？”乔灵问。

一听乔灵有妥协的意思，小天道立马兴奋地提条件：“我要有我自己的轮回体系！”

“嗯？什么意思？说说。”

从小天道的讲述中，乔灵和金介然得知，以乔灵原本的那个世界为主，数不清的小世界为辅，是一个完整的大能量循环体系。

也就是说，乔灵拥有的那本《先天功德簿》，包括附录里面的全部小世界，其实是一个庞大的整体。

所蕴含的全部能量是一定的。

乔灵原来的那个世界，是这个体系中最大的能量体，几乎占据整个大体系能量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

而其他众多、数不清的衍生小世界加起来，只能分剩下的那百分之零点零零一。

看起来，每个小世界都是独立、关系不大的。

但实际上，各个世界其实也是争夺关系，而它们要争夺的，就是那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