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以为殷裴是在开玩笑。
但其实，殷裴说得是真的。
他真的想讨好乔灵。
从一开始的笑、说话，到给钱，都是他讨好乔灵的方式。
刻意讨好，必有所图。
但殷裴也知道，他想要的，乔灵现在肯定不会愿意给。
最后，在殷裴殷切的再三恳求中，乔灵实在“不忍心”再拒绝，只好勉为其难接下了他给的银行卡。
如果再问卡里有多少钱，会显得她非常贪财。
所以乔灵强忍着好奇心，直接把卡揣进了口袋。
然后不忘对殷裴说一句：“殷博士，你真是个大好人！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殷裴朝她露出软萌无害的笑容。
可惜乔灵丝毫看不懂他的讨好，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那我就先走了，殷博士，你记得加班加点儿，多多努力把东西搞出来啊。”
“嗯，我会尽力的。”
殷裴说着，亲自送她到门口。
等在门外的林存都快睡着了，瞬间打起精神。
他们说了什么啊？
怎么待了这么久？
林存疑惑。
他一开始以为很快就能结束，就没有来得及去处理脸上的伤。
以至于被乔灵打的地方，现在已经红肿了起来。
比一开始看着惨多了……
乔灵看着林存的脸，心里多少有点儿愧疚。
这林博士应该也是不知道殷裴已经想到思路了，平白挨了她一顿打，真是无妄之灾。
“对不起啊林博士。”
乔灵再一次向林存道了个歉，并非常大气地说道：“是我下手重了点儿，这样，你有什么想要我补偿的，尽管提。”
她现在异能又高，钱又多，很有拽地资本。
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吧！
林存看到又是殷裴亲自把乔灵送出来的，就算有什么不满，那也没了。
听到乔灵的话，马上摇头：“没事没事！我这不碍事，抹点儿药酒就好了！”
好人！
别人都是碰瓷。
这林博士是真的被她打了，还以德报怨，人真是太好了！
乔灵也是个厚道人，想了想，就说：“我的错就是我的错，你要是现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以后想起来，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忙，你就直说哈，当我为这次打你赔罪了。”
林存笑笑，心里并没有当一回事儿。
和殷裴挥手道别后，林存把乔灵送出了大楼，看着乔灵坐车离开，才转身又回去。
殷博士刚才说有事找他，不知道是什么事？
回到实验室，殷裴还在。
面对林存的时候，殷裴就不像在乔灵面前那么……热情了。
殷裴面无表情，对林存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四定律是错误的，对所有人公布一下吧。”
“啊？”林存震惊地张着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错、错的？可是，穿越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殷裴四定律，是穿越的权威和真理啊！
真理怎么会错呢？
林存很快反应过来，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穿越理论至今是殷博士的一言堂，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能实现穿越。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其他人提不出反驳，那其实……
即便是真的错的，也可以不对外公布啊！
如果公布出去，推翻了自己，殷博士的权威，必定会大打折扣的！
“博士，要不、要不还是不对外公布吧？反正，其他人也没有能力实现……”
林存担心地看着殷裴，小心说道。
殷裴转头看向，目光认真而坚定，“错的就是错的，为什么不公布？”
“可是……”林存叹了口气，知道阻止不了，只好又问：“那，博士，是哪一条定律出了错？需要公布的。”
殷裴正想开口，想了想，说：“全部。”
“全、全部？！”
林存已经不是震惊了，简直是不可置信。
“四条全是错的？不，这不可能！”
林存上前一步，对着殷裴激动地说：“博士，这一定是搞错了！光是第一条，穿越实验已经证明了，就是绝对正确的啊！”
林存不明白殷裴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公布四条定律全是错的，不光对殷裴的荣誉和权威有损害，也是否定了他们这两年的全部付出。
他们努力探找穿越的真理，瞬间全部被推翻了。
殷裴不在乎林存的激烈反应，他只是觉得错了就该被删去。
至于正确的……
因为乔灵借口逃脱，他一个人，在没有得到百分百的验证之前，无法再自大地，把自己的想法，当成百分百的正确。
殷裴看着眉头紧皱的林存，幽幽开口：“或许我们都想错了，在我们对穿越没有足够了解的时候，根本不应该对它妄下定论。”
“我曾说，世界不需要人类来理解。可我自己，却试图在想了解世界。”殷裴发出一声对自己的嘲笑，“是我以前太狂妄了。”
“你帮我对外公布吧，从此以后，删掉关于穿越的所有解释、定理、定义。现阶段的穿越，不需要“定律”，只需要实现。”
林存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喊了声：“教授……”
他希望殷裴再好好考虑考虑，但殷裴娃娃脸上的坚定，已经说明了他的答案。
林存长叹了口气，“好的，我来安排。”
就在林存脚步沉重地打算离开时，殷裴却又叫住他，说了一句十分莫名其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乔灵的承诺，留着以后，会有大用。”
“啊？”林存一脸疑惑地看向殷裴。
但殷裴却已经低下头，忙活着自己的事情了。
林存皱了下眉头，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迷茫地嗯了一声，然后顶着一头雾水离开了。
殷裴有点儿羡慕林存，他也想要乔灵的一个承诺。
殷裴想着，要不他也让乔灵打一顿？
这样他也好提条件，乔灵应该就会答应了吧？
然而他并不知道，乔灵是个从来不把承诺、发誓、信用当一回事儿的人……
殷裴想起，上一世，在他死之前，被人带到了已经主宰整个星球的星王面前。
当他看到从星王座椅上下来的是乔灵时，他才明白自己弄错了。
可惜已经晚了。
那时候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帮她打开穿越之门，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了。
没有人知道，穿越仪器的核心关键，其实是他的异能。
独一无二的异能。
曾经，他以为他的异能是用来拯救世界的。
他以为自己是神圣而伟大的救世主。
重来一世，他才明白，世界不需要他的拯救，因为世界早已选好了代言人，而那个人不是他。
世界赐予他独一无二的异能，只是让他来辅助乔灵，成为这个世界的新主宰。
乔灵，她才是世界的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