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怎么会有大队秦军出现!”
阵后处,张曼成已是一脸错愕。
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己后方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多的秦军骑兵,向着自己冲锋而来。
张绣还有那个军师贾诩明明告诉他,秦军主力全部都远在汉中城下,后方最多只有千余护粮的秦军步卒,不可能会有骑兵。
那现在是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前方的秦军主力回援了!?
张曼成这下突然间明白了,怪不得那个阴狠的贾诩之前一直只让他们小打小闹,而现在突然放任自己大肆抢掠,原来是想让自己引出秦军主力来攻,当替死鬼!
张曼成还真没想错,那贾诩早就推算出秦军迟早会识破自己的袭扰之计,于是与其被反应过来之后的秦军暗中偷袭,还不如让张曼成这个笨蛋去主动暴露,吸引秦军现身。
此刻的张绣主力已经准备开始回撤了。
张曼成越想越气,不过此刻也顾不得恼羞成怒,而是急急让左右鸣金撤兵,抓紧时间赶紧逃。
“撤!”张曼成声嘶力竭地长啸起来,“快赶紧后撤……”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大地在震颤,天空在战栗,五百玄铁重骑,如同从地府脱出的幽鬼一般,所过之处,连虚空都开始荡漾起来,铁蹄轰鸣之间,已然冲破滚滚的尘土,冲杀到近前。
典韦一马当先,他眉目狰狞,满头乱发如钢针般直刺长空,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肌肉如蚯蚓般地青筋鼓起,无穷无尽的爆炸般的力量此刻皆尽施展开来。
“挡我者~~死!”
典韦大吼一声,策马疾进,高举空中的双铁戟带着锐利的呼啸劈斩而下,锋利的钢刃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耀眼轨迹,恶狠狠地斩而出。
“啊啊啊~”
鲜光飞溅中,已然将挡在面前的数人斩飞,紧接着下一刻,典韦已经连人带骑撞进敌阵,又是数名敌兵整个人被撞得往后倒飞而起,凌空洒落一篷血雨,还未落地就已经气绝身亡!
“杀~”
冲入敌阵中的典韦舞动双戟,挟着猎猎的狂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舞动,道道寒光中,铁骑所过,鲜血喷涌,断肢在飞散。
从血雾中杀出,典韦凶狠的目光四下一扫,瞥见乱军中,前方一名敌将正欲要逃,立刻大吼一声杀将过去。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敌将惊恐欲死,厉声嚎叫,转身就跑。
“死~~”
典韦手中双铁戟上下翻飞,血光飞溅中,沿途和冲上来的敌军士兵纷纷哀嚎倒地,每个人不是被斩断了脖子,就是被劈碎了头颅,绝无一人幸免。
“不要,你不要过来啊~”
那名敌将心胆欲裂,只顾逃命,根本就不敢抵抗。
“还想走?”典韦桀桀一笑,然后炸雷般大喝,“留下命来!”
“嘿!”
典韦一声低嘿,手中大铁戟毒蛇般投掷出去,迅捷如电割裂了空气一般,发出刺耳的尖啸,直接从敌将后背刺穿,透胸而出!
一击杀敌,典韦上前,抽出大铁戟,再次向着敌群杀去......
与此同时,蹄声如潮,五百玄铁重骑陡然撞入敌阵。
“轰隆隆~”
五百玄铁重骑带着巨大的力量,如果重锤般轰然砸向面前的敌军,无数来不及避开敌兵被狠狠撞上霎时被撞得倒腾空而起,向后倒飞出十数步远,血肉横飞,然后重重落地,惨死当场。
紧接着战马冲势未停,载着骑兵继续向前横冲直撞,玄铁重骑手持长枪齐齐下压,如同数百柄形长刃尖刀,波分浪裂,恶狠狠地刺进了敌阵之中,
秦军高大的战马载着骑兵,再加上人马皆有的具装铠甲,再以近乎恐怖的高速向前发起冲锋,这种强度的野蛮冲撞,绝非人类的血肉之躯所能抵挡。
铁骑冲刺而过,不断有敌军士兵被长枪刺穿,撞飞、碾倒,一时间长枪刺中肉体的噗呲声,战马撞击人体骨断筋折的沉闷声,还有敌兵临死前发出的惨嚎声响成一片,不绝于耳。
成百上千条鲜活的生命在瞬间烟消云散,变成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电光石火之间,五百玄铁重骑已然已经凿穿了敌军的军阵,将数千敌军如同泥捏纸糊般,已经被撕裂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该死的,这些该死的秦军!”
张曼成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顷刻间被摧毁,几乎咬碎了钢牙,却只能站在旁边干瞪眼,铁甲重骑的强大,不是他们能抗衡的。
眼中还是小命要紧,赶紧逃吧!
剩下的还未死的敌兵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转头连滚带爬的试图逃命。
然而赢祁下达的命令是要一个不留,又岂会让他们跑掉!
此刻无数战马交织成令人窒息地隆隆声,只见后方和左右,皆是滚滚烟尘席卷而来,花木兰已经领着数千轻骑掩杀而至,彻底截断了敌军的退路……
转瞬之间,数千轻骑翻手抽出了锋利的斩马刀,下一刻,就像一波飓浪转眼间就将剩余的敌军淹没了其中。
张曼成领着亲兵左突右冲,始终无法冲出秦军重围,反而是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候,狂奔乱逃的张曼成,突然眼见一名女将向自己截杀而来,惊奇之下,心中不禁怒火陡燃。
“秦军实在欺人太甚,竟然连女人都敢拦住老子的去路,今天老子就杀了这贱人,也算报仇雪恨了!”
张曼成原本肝胆畏惧的斗志转眼振作起来,面带着狰狞与不屑,跃马挺枪杀向了对方。
见到对方满目狰狞,直奔自己而来,花木兰怡然不惧,清喝一声,催动着胯下红马,舞动着手中长枪,如一道燃烧红焰迎向直扑而来的张曼成。
二骑飞奔,瞬息之间相撞。
错马而过之间,马背上花木兰低身送出长枪,迅捷如闪电!
噗呲~
一抹鲜血飞溅。
花木兰面色如霜,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那一招交手的不是敌将,而只是无足轻重的一抹空气而已。
而那张曼成却双目惊骇,他的脖颈处,已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正如泉水般狂喷而出,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捂着喷血的脖子,晃了两晃便截倒在了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