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枫见大家都很开心,她也愉悦了不少。 霍成瑜又主动揽了拖地的活。 俞晚枫瞧着平时闹腾的霍成瑜,静静地拖地,也不说话,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沉重。 她有点怀疑,霍成瑜是不是轻度忧郁了? 俞晚枫赶紧去找沈怀瑾。 沈怀瑾刚结束一个心理咨询。 对方是个年轻女士,被困在家里,一个人,没人与她说话,没人与她分享心情。 邻居空了,没人在,她每天坐在阳台前,看着邻居家的窗户发呆。 邻居忘记关窗户,红色的窗帘便那么飘了出来,迎着大风,四处乱飘。 白日文艺,黑夜鬼魅。 她说,她不知道,除了这样,她还能做些什么。 沈怀瑾耐心与她聊了好一会,开导几句,聊着聊着,对面女士突然说有了灵感。 她要给窗帘拍个视频,配个音乐。 给郁闷的生活加点乐趣。 沈怀瑾结束对话,心中颇有感叹。 其实有的人,并不是抑郁到无可挽回。 他们可能只是需要倾诉,只是需要有人与他们聊聊。 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了这么个人,无论是谁,大概都能缓解他们焦虑的心情。 拿走压着他们的最后一根草,那便不会向着深渊坠下去了。总会爬起来的。 沈怀瑾愈加觉得,心理疏导很重要。 俞晚枫与她说了霍成瑜的事。 沈怀瑾想想,说道:“可能有点。他这几天是挺闷的,也不爱说话,一跟我聊,就是不想分手。我想和他谈谈,他总是逃避。我没机会疏导他。”
俞晚枫道:“他该不会是在双重打击下,抑郁了吧?”
沈怀瑾摇头:“因为分手受打击,倒不至于。是他哥哥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他哥哥和嫂子已经开始托孤了。”
俞晚枫惊了:“托孤什么?”
“霍成珏的孩子,一岁不到。霍成珏跟霍成瑜说,要是他和妻子都回不去了,孩子便交给霍成瑜照顾。霍成珏这样说,可能是想让霍成瑜有些担当。要是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霍家便只有霍成瑜一个年轻人了。”
沈怀瑾解释了一番。 俞晚枫心情挺沉重的。 那些医护人员,来的时候,便已早早做了这样的心理建设。 谁都想完好无损地回去,与自己的亲人朋友团聚。 可总要做最坏的打算。 俞晚枫低声道:“他们会没事的。以前发洪水,闹‘非典’,还有汶川地震的时候,我们不是都挺过来了吗?”
沈怀瑾点头:“嗯,会没事的。”
她电脑里的提示音又起,要继续工作了。 俞晚枫便不打扰她,悄声离去。 霍成瑜正在在拖二楼走廊,俞晚枫想了想,走过去,问霍成瑜:“那个……霍成瑜,你觉得钟楚眠这个人怎么样?”
霍成瑜停下来,直起身子,高大的身形投下阴影。 “钟楚眠?怎么,想侧面挖你男朋友的料?”
霍成瑜还是那副欠揍的模样。 俞晚枫无语,咬牙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觉得你跟他聊得来吗?”
霍成瑜抓抓耳朵:“哦,你说这个,还成呗。就是他不会喝酒,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