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娘在莫四娘说出那话的时候便脸色煞白,而不远处的老夫人想要走过去扶住她的时候御无邪已经先她一步走过去将人揽在了怀里面。“祖母、祖父,我先带小七下去了。”
“……额……好……”老夫人原本还想好好解释一番,可看到御无邪这样的神情这提着的心也终究是放下了一些,只要他还愿意坐下来,那么便表示事情没有到了不可挽回的一幕。等御无邪带着莫七娘下去之后,一旁的老国公才淡淡地轻睨了一眼老夫人:“我将莫家的后宅交给你是因为我信任你,可今天的事情你务必要给我一个解释了。”
“嗯。”
“四娘怎么会是阴莲的女儿?”
“当年老大醉酒和阴莲发生了关系,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怀孕,当初也想过要堕胎,可她体质特殊无法堕胎,最后阴家只能让她将孩子生下来,而当初卫氏生的孩子和她生的孩子同一天的生辰,我便将那六指不详的人换成了四娘。”
“那个时候阴莲已经嫁给了云家那个状元郎,怎么会……”“两个人具体如何勾搭在一起我也不清楚,可那一年云家的那个状元郎是外放了,可阴家人心疼阴莲,不忍她去蛮荒之地受苦,所以并没有跟去。”
“两个人这算是勾搭成奸?”
老国公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他当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有如此的本领,敢同一个有夫之妇勾搭在一起,怪不得当初在冀州的时候两个人打的那般火热,明显从前便有旧情。“他这样行事你也不管管,还助长他的气焰……你……”“那似乎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儿子,男主外女主内,小时候我可以教养可到了进学的时候,男孩子的教养是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你扪心自问你做到了吗?你那个时候忙着教养你的二儿子。”
“你……”“好了,我觉得我们也饿米有必要谈下去了,我这个时间点也没有心情和你详谈,等你什么时候冷静下来我们再说一说吧!”
这边老夫人呛声了老国公,那厢御无邪紧紧搂着莫七娘,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她身体的颤抖,让她不再那样的恐惧与害怕。“怕打雷,怕雨夜就是因为她说的话吗?”
御无邪对于莫七娘是真的用了心思,所以她很多事情他都事无巨细地查了一遍,而她怕雷声的事情当初他也是亲眼所见。“嗯,那个雨夜是我的恶梦,我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回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被所有人遵守的秘密会被她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她顿了下,然后稍稍地挣脱开他的怀抱将自己裹在了被子里面,等一系列动作完成她才强迫自己与他对视:“御无邪,你若是想要休妻还是想要合离,我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而她这一句话让御无邪的神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他手指轻轻地掐住了她的下颚:“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都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既然如此早一点断也挺好的。”
一个男人不可能不介意自己女人的过去,这也是她当初思来想去不敢接受云焰的缘故,毕竟女人难为。“你是不是心里面没有我?”
御无邪将她的脸扳正,言语里面带着浓厚的压迫感,而莫七娘被他身上这股气质所感,身体明显微微打了一个冷颤。“说话。”
沉默对于此事的御无邪来说就像是凌迟一般,他是一个不容易轻易许诺的人,可既然许诺了爱她便此生不悔改变。“我不知道,因为我害怕……可我莫七娘此时若是注定动心的话,那么我喜欢的人只会是御无邪。”
莫七娘虽然文词兼备,可她一向不是一个喜欢夸大其词的人,所以此时说的话应该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只要这一辈子还有爱的能力,那么她一定会爱御无邪。“小七,这算是告白吗?”
“额……我说是如果……”莫七娘也微微的尴尬了一下,她只是说若果,可这一辈子会不会动心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或者说已经动心可她却无视了。“这世上不存在如果,我会让你动心的。”
他说话的时候轻轻摸上了她的青丝,那亲昵的话语里面甚至带着几分诱哄的味道,而这样的动作让莫七娘微怔的双眸里面染上了一丝不知名的暖意。“可我……”“没有可是,小七,你是我御无邪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若是哪一天谁敢破坏这份相守,那么我便要了谁的命。”
“嗯。”
“云焰清楚当初发生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小七与云焰之间有着自己插足不了的感情,可兜兜转转了这么长的时间始终没有一点线索,然而今日好似有了答案。“当初是他救了我,将他说成我的救命恩人一点都不为过,我这一生冷清至极,可对于他我怀着的是报恩的心思。”
提起云焰莫七娘的神色明显有了一些好转,他救了她好多次,可她终究是欠了他,不论是永州时的再造之恩还是玉佛寺的舍己之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听着她提及云焰时的毫不避讳,御无邪的手指轻轻地弯曲了一下,云焰对她的恩情的确都是如同再造,可自己听着这胸口还是憋闷的慌,自己的女人怎么就欠了情敌的人情呢?——还是一辈子都还不掉的人情,这两个人之间的牵扯明显是剪不断理还乱。“只是报恩?”
“额……那你希望有什么?”
莫七娘的嘴角也轻轻地撇了一下,怎么觉着他一点都不相信自己呢?自己对云焰可真的没有太多的心思,那样的人儿不应该和自己有太多的牵扯。“我……我自然希望什么都没有,你是我的女人,心里面只能有我……”他说的时候将人揽在了怀里面,明显带着几分醋坛子打翻的意味。而莫七娘感受到他这厚脸皮的神情,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一双纤细的手轻轻地反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