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幽默。”
林凡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长长的舒了口气。
苏定方能感觉到，自己要是说一句废话，这家伙真会生气。
“路上有没有被人看到？”
林凡似乎被刺到了痛处，神情落寞。
苏定方看他表情，就知道了答案。
本来他还想问问林凡遭遇了什么，也不敢追问下去了。
林凡想着，白天才宰了几个纨绔子弟一笔，晚上就出了糗，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些。
两人都想着心事。
房间一阵沉默。
“我走了。”
林凡起身朝外面走去。
天上星辰闪烁。
夜里已经更有微寒的露水。
再过一日，大军就要开拔北上。
高伊伊不知道有没有到大唐。
女王李彩秀。
林凡一个激灵，想她干嘛，嫌自己命长了。
女人，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
高句丽是一盘棋。
接连拿下的俾沙城、西京城、新城。
都在传递一个信息。
大唐会以强硬的姿态整治高句丽的乱局。
丸都将成为最后的胜负手。
李彩秀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
……
清晨。
大约百人精锐唐军直奔吴家。
吴家是西京城最富有的家族，而家主只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中年人。
吴大焦。
庄子里的仆役、丫鬟看到唐军都吓得瑟瑟发抖。
吴大焦带人站在石阶前，不急不躁。
哪怕站了半日时光，表情也没有变过。
站在吴大焦身后的两个护卫，脸色却有些难看。
早上，城主府说是大唐主帅要送吴家少爷回家。
可这都过了半天了，也不见人影。
在西京城，乃至高句丽，老爷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哪怕之前的城主，也没令自家老爷这般难看过。
其实，这个不难理解。
当财富累积到一定程度，其实已经渗透到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
直白点说，财富等于权力。
要不是吴大焦始终保持沉默，他们早就走人了。
大唐主帅又如何？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早晚他们都会离开嘛。
林凡和吴斌终于出现，姗姗来迟。
吴大焦上前见礼。
脸上不要说怒意，连点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
林凡微笑回礼。
眼前的年轻人，容貌英俊，只是眉眼间有些冷漠。
跟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年纪。
两人之间的差距却是有点大，不，不是一点的大。
吴大焦的心里升起一股怒意。
扬手就打在吴斌身上。
吴斌被打，愣了一下。
“爹，你干嘛打我？”
吴大焦没好气道：“你这混小子，就是揍得轻。这两日肯定给林帅添了不少麻烦，回头我再收拾他。”
吴大焦表现的跟往日一样谦卑。
对林凡也没有什么谄媚的表现。
真就把他当成儿子领回来的朋友。
拾阶而上。
林凡和吴大焦聊着天，吴斌只能跟在后面。
林凡道：“吴家主操持这么大家业，还专门来接我，得损失不少钱吧？”
吴大焦笑道：“赚钱是一回事，接客又是另一回事。”
“拼命赚钱也看怎么花，若是花在交朋友这种事上，那就不能太小气。”
“有道理。”
林凡表示受教。
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
来到大厅，有清秀丫鬟送上茶后，躬身而退。
大厅只有父子和林凡三人。
林凡气定神闲。
喝了口茶，坐在那就没说过话。
吴大焦犹豫半天，还是率先开了口。
“林帅，您开个口，打算让吴家交出几成的财富？”
林凡昨日在醉仙楼玩的那一出，他已经知晓。
自己这儿子为什么回不来，他心里也清楚。
为什么不管朝代怎么更迭，世家大族都能屹立不倒。
除了眼光，会站队外，也需要放血的。
林凡有些难为情。
“吴家主这么爽快，反倒让小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吴家诚意十足，还请林帅直言。”
吴大焦头疼啊。
这阵势，不亚于跟那些商场上的老狐狸锱铢必较。
外面那一百唐军精锐是闹着玩的吗？
取舍之间，什么最重要，命啊！
当然，事物都有两面性。
吴大焦作为商人，自然会权衡之间的利弊。
哪怕伤筋动骨，只要抱上大唐这棵大树，也未必就损失很大。
有了这份交情，高句丽和大唐之间的商贸往来，也就容易了很多。
林凡眨了眨眼。
“好，我就不跟吴家主客气了。”
吴大焦竖起了大拇指。
“林帅这份气度，我这逆子就远远比不得。”
吴斌委屈道：“爹，我有那么不堪吗？有你这么一直贬低自己儿子的吗？”
“知子莫若父，天天跟你那些酒肉朋友玩个城府心眼，就得意洋洋，我那是不乐意说你。再看看林帅，老子恨不得当初给你射墙上！”
啧啧。
这荤话说的。
林凡都差点没忍住，把嘴里茶水喷出来。
吴斌面红耳赤。
“没办法，以前也就能跟他们玩玩。我多像林兄学习还不成嘛。”
林凡试探性问道：“吴家主，我可以说了吗？”
吴大焦唏嘘道：“林帅别介意，我就是恨铁不成钢。”
林凡看了吴斌一眼。
懂隐忍、识时务。
吴斌其实没有那么不堪。
林凡道：“小子确实不厚道，没打招呼就让精兵围了吴府。”
“若早知吴家主脾性，也不用上演这全武行了，小子在此向吴家主赔罪。”
吴大焦哎呦一声。
“使不得。我吴大焦也见过不少英雄豪杰，咱们虽然才初次见面，便有点一见如故的意思。”
吴斌急忙道：“爹，打住。你们俩若成了忘年之交，那我咋办？”
吴大焦悻悻然，瞪了吴斌一眼。
林凡笑道：“能否做交心朋友，还得多处处才知道。”
“我这次前来，不需要吴家拿出钱财，但需求的东西却很多。”
“明日，我大军将前往丸都，在攻打丸都这段时间，我希望吴家能给予一定的帮助。”
吴大焦有些意外，本以为要大出血，林凡要的却不是钱财。
不过，他很快也就想通了。
“我向林帅保证，吴家必鼎力相助！”
随后三人又谈了些细节。
林凡告辞离去，带着唐军精锐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