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海公公火急火燎的走进殿内，来到李世民身边，开口询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宣林凡！宣林凡！！”
李世民瞳孔放大，嘴里念叨着。
“是。”
海公公不敢耽误，连忙走道殿外，吩咐太监，去传召林凡入宫面圣。
交代完事情。
海公公又回到殿内，照顾李世民。
而被海公公叫去的太监，则马不停蹄的赶往林凡的府邸。
半个时辰后。
太监来到林凡府邸，见到了准备睡下的林凡，而后者得知李世民召见，眉头一皱。
“林郎，小心有诈！”
卧房内，在得知李世民召见自己夫君，蕾拉显得十分谨慎。
她生怕其中有诈。
万一李世民将夫君骗去皇宫绞杀。
那紧接着，便是林府上下的灭顶之灾。
所以，她不得不出言相劝。
面对妻子的关心，林凡心中一暖，笑着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早在封王前夕，林凡在宫里就安插了暗哨，这些暗哨，会随时将情报传递出来，并且，这些暗哨，也在时时刻刻监视着李世民的一举一动。
毫不夸张的说，林凡麾下的不良暗卫，如今的势力，不仅渗透到文武大臣身边。
就连李世民身边，也同样渗透了。
放眼整个大唐，处处都是林凡的眼线，只要是官吏，都在林凡的监控范围之内。
李世民召见，是否有其他目的。
林凡比谁都清楚。
和妻子说完。
林凡就和太监一起离开了府邸，一同前往皇宫，去面见李世民。
半个时辰后。
林凡来到李世民的寝宫外。
吱呀——
随着宫殿大门缓缓推开。
“王爷，进来吧。”
海公公朝林凡招了招手，示意林凡进入寝宫。
林凡没有过多犹豫，欣然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在他走进去后。
海公公随后将宫殿大门掩上。
殿内。
林凡走到龙榻前，单膝跪地，朝躺在龙榻上的李世民行礼。
“参见陛下！”
“起来吧。”
李世民微微抬手，然后目光看向一旁的海公公，后者心领神会，走到李世民跟前，将他搀扶起来。
李世民半个身子倚靠在龙榻边沿。
然后又朝海公公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海公公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李世民，呶了呶嘴，最后还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此刻。
殿内就只剩下林凡和李世民。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只有烛火燃烧的啪啦声。
半响，李世民主动打破沉闷的氛围，语气平淡的说道：“是你让腾冲返回辽东的吧？”
“是。”
林凡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一大堆理由，而是直接承认了。
“还挺有手段的。”
李世民神情复杂，看林凡的眼神中，透着欣赏，以及怨恨。
他欣赏林凡的手段。
同时，也怨恨林凡的手段。
总之，对于林凡，李世民的是矛盾的。
“多谢陛下夸奖。”
林凡淡笑道。
换做别人，在听到李世民夸赞自己有手段的时候，恐怕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亦或者跪地求饶了吧，但林凡却很淡然，甚至，还回谢李世民。
至于回谢是嘲讽还是真心感谢。
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凡，咱们多久没有好好谈心了？”
李世民问道。
“有几个月了吧。”
林凡回道。
自从巡视各地回来以后，林凡就一直忙里忙外，拆穿李泰谋逆，并将其诛杀，彻底和李世民关系闹僵。
这期间，不过只有数月时间。
“是啊，几个月，你巡视各地前夕，朕的身体还很健康，可是，眨眼间的光景，朕的身体，已是风中烛，雨中灯了。”
李世民自嘲一笑。
“陛下乃真命天子，自有上天庇佑。”
林凡面无表情道。
“哈哈，换做以前，你肯定不是会这样的表情，不过朕能理解你，毕竟，咱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复以往了。”
李世民面色苦涩。
对此，林凡并未做出回应，算是无声的默认了。
“林凡，朕想问你一件事，你务必认真回答，如果你生平从未说过真话，但是，在这一刻，朕希望你能说真话。”
李世民直视着林凡，神情无比的严肃。
“请陛下示下。”
林凡回道。
“你手上掌管着不良暗卫，他们忠心于你，毫不夸张的说，你掌握着朝廷所有人的隐私，朕一旦死去，恪儿登基，你是否会夺去大唐江山？”
李世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林凡，期待着他的回答。
“不会！”
林凡依旧回答的很神速。
“当真？”
李世民一直盯着林凡的眼睛看，眼睛，是最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撒谎的证据。
可是，李世民看了许久。
却没发现，林凡有任何一丝眨眼亦或者目光飘忽。
“我做的一切，都是自保！”
林凡回答道。
“如今这个局面，并不是朕所想，但是你要明白，你杀了朕的儿子，即使朕的儿子千错万错，也理应交给大理寺处置，而非你一人决断！”
李世民第一次透露自己的心声。
林凡抬起头，看向李世民，一脸认真道：“陛下，若臣说，是李泰自杀，您是否信臣？”
“……”
李世民并未回应，而是整个人都沉默了。
显然，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
这份沉默里。
绝大多数，不信的因素占多。
“看来陛下还是不信臣。”
林凡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旋即，又摇了摇头。
其实林凡也能理解，毕竟，当天发生的事情，只有他和李泰是知情的，而其余人看到的，是自己一刀捅死了李泰。
而非李泰自杀。
现今，李泰不能复活，单凭林凡一人之词，别人怎么可能会信呢？
“你让朕如何信你？”
李世民反问道。
“在李泰自杀前，他对臣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李世民目光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
“他对臣说，臣以永无退路，从那一刻起，臣大致猜到了李泰的企图，奈何他直接往臣的刀口上撞，那时候，臣根本来不及收刀……”
林凡正欲要解释。
可还还没说完，就被李世民打断：“别再说了，林凡，你当朕真的昏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