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腰带的束缚,长袍随意的松散开来。
里面雪白的里衣隐约可见。
随后女孩不急不缓的帮他解开长袍……
她踮起脚尖,轻轻凑到他的耳边,声音缱绻旖旎:“君辞,你不想亲亲我吗?”
君辞垂眸看她,下一刻,似是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渴望,猛地将女孩扣进怀里……
汤池里的水氤氲着雾气,将桑榆都熏热了。
因为疼痛,她的脸有些微微扭曲,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抉择。
可有什么办法。
他们三个永远也不能共存。
“小鱼儿。”热气轻轻在耳边吹拂,他在她唇间低语,“永远都别离开我,好不好?”
桑榆看向他的眼睛。
直到很久以后,她都能想起他的那双眼睛,亮如星辰,带着沉甸甸的期盼。
期盼她别离开。
她怎么说的。
她说:“好。”
那个满眼都是她的青年笑了,稀碎的水光落在他的眉间,薄唇染了绯色,笑起来的时候,躁动又惹眼,勾人得要命。
可后来,那双眼睛暗了下去,含了水汽,就像夜色中迷蒙的山,落了雨,添了凉,少了温柔,多了几分清寒和凄凉,以及再也难以消解的恨。
“小鱼儿,你骗我!”
“桑榆,再抓到你,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夫人,为夫想你了,想把你囚禁起来,这样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桑榆猛地从梦里惊醒过来。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多少次梦见他们三个了。
桑榆心虚的摸了把汗,自从她给君辞下药睡了他后,她就利用君兰的力量悄悄离开了邑国。
她本以为只要攻略了君辞,就可以冻结位面离开。
可是不知为何,她竟然无法离开。
听说那三个人一直在找她,她实在是怕死,不得已偷偷躲了起来。
这一躲,已经躲了三个年头。
都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可这日,有了意外。
“小鱼儿,不好意思,系统又要升级了。”
桑榆无所谓:“升就升呗,关我屁事。”
听着她的脏话,扶光都不知道第一个位面那个温温柔柔的小鱼儿去了哪里。
他道:“系统升级期间,我暂时不在。”
桑榆这才有了点反应:“要多久?”
“不确定,快则三四天,慢则一个月……”
在桑榆那能杀死人的视线中,扶光的声音愈来愈小。
桑榆之所以能躲那三个人那么久,完全靠着扶光。
扶光感应的距离是五十公里,只要他们靠近,桑榆就会及时搬走。
所以桑榆才能苟到现在。
可现在扶光要下线那么久,谁来当她的探测仪?
桑榆闭了闭眼:“不升级不行?”
扶光小声:“不行。”
桑榆气笑了:“最迟七天,要是七天你还没升级完,等大人觉醒了,我就告诉他,你欺负我。”
扶光狠狠打了个寒颤:“……我……我尽量。”
扶光下线了。
连唯一一个陪着桑榆聊天的人也没了。
桑榆摆弄着手里没有鱼饵的鱼竿,将它又甩进了湖里。
这日子,还真是无聊透了。
她懒懒的躺在靠椅上,用碧绿的荷叶遮住脸。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一处湛蓝的海水里。
那个人蓝衣雪发,荷叶覆面,安静的躺在凉椅上。
她在海里游啊游,游到他面前,扯了扯他没有鱼饵的鱼竿。
他揭开荷叶,笑看着她。
“小笨鱼,又被我钓到了。”
那么温柔的语气,为何偏偏没有一丝情感?
*
桑榆发现没有扶光还挺麻烦。
有扶光的时候,她每天都可以采到满满一篮子的蘑菇,偶尔猎上几只可爱的小兔子,做一顿又香又麻的麻辣兔头。
可如今,她看着翠绿的山,连个蘑菇都看不见,更遑论小兔子了。
人啊,还是不要产生依赖心。
饿了第三天,桑榆提着篮子决定去悬崖那边摘点果子填饱肚子。
悬崖上有一棵棵野生的梨树,迎风而立,一半长在崖上,一半长在崖外。
桑榆艰难的爬到树梢上,才摘了几个果子就觉得腿脚酸软。
她对原主这副虚弱身体,嫌弃的啧了一声。
桑榆拎着果子跳下树,哼着小曲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流下来……”
摘到果子,桑榆心情颇好,刚把梨果篮放在桌子上,去洗个手回来准备享用时,桌子上的果篮就不翼而飞了。
桑榆的脚步顿了一瞬,她抬眸看着屋里面拿着匕首正在削梨的人。
那匕首锋利,泛着寒光,一颗梨子很快就被它完整的削下。
桑榆眼睛眨了眨,她往后退了几步,提起裙摆,转身就跑。
屋里,拿着匕首的人勾了勾唇,下一刻,屋里便只剩下了那颗被削秃了的梨。
桑榆发现自己跑不掉了。
无论她跑往哪个方向,那个人都会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他不着急抓住她,像是猛兽在逗弄即将到手的猎物。
桑榆跑得气喘吁吁的,终于跑不动了。
她索性坐下来,喘着气,红着小脸看着他傻笑:“容珩,你不累吗?”
容珩正把玩着那把寒光冽冽的匕首,几年不见,他的眉眼愈发阴沉了,盯着她的目光让桑榆没由来的头皮发麻。
桑榆摸了摸后脑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扶逛才下线三天她怎么就被容珩找到了呢。
容珩不说话,桑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平复好呼吸,眼巴巴的看了容珩半晌。
最后吞吞吐吐出一句:“容珩,你……能不能……把匕首放下?”
不然她真的腿软啊。
容珩笑了,只是那笑没有一丝温度:“臣这几年新学了一门手艺,给人灌下软筋散,待无力时再用这匕首沿着人的四肢,一点点割开皮肉,可以完整无缺的挑出手筋脚筋。”
桑榆听得毛骨悚然。
“一点也不疼,陛下要不要试试?”
你敢信,堂堂一国女皇竟然被囚禁了?
桑榆也不敢相信。
自从容珩将她从那小木屋绑回来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踏出过邑国的皇宫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