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公司没什么事。”

他没有说，今天是刻意留出来陪她的。

也不知道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女孩黯然的神色。

他看到的只有女孩盈盈的笑：“真好，阿言可以休息一天了。”

傅谨言抬手揽住她的背，“我明天要出差几天。”

桑榆点了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女孩回答的太快了。

她没有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傅谨言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看了她一会，默默将她抱起，让她的腿分开坐在他的腿上。

她的声音吞没在他的唇齿间。

他手指拢入她的发间，吻得很温柔。

像极了吻别。

桑榆想过要推开他，可最后还是无声的接受。

只剩三天，看来该结束了。

傅谨言是第二天凌晨离开的。

他走得无声无息。

他以为桑榆不知道。

却不知道桑榆站在黑暗处，看着他坐上车。

亦听见他问：“今天是几月几号？”

“八月十号。”陈灏道，“怎么了，傅总？”

傅谨言抬眸看了眼二楼桑榆住的房间，沉默了下：“没事，走吧。”

两月以来，他绝口不提时间。

桑榆抱过希望，以为他是忘了。

可不想，他都记得。

八月十号。

距离两月之期还剩两天。

他都知道，却选择了出差。

所以，她还是没有走进他的心。

所以他出差是为了她体面的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深夜，桑榆有点emo。

不过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毕竟这次的任务只是让她阻止他的黑化，阻止他的死亡。

又没有要求让他爱上她。

所以桑榆觉得也无所谓。

她打了个哈欠，乖乖的跑回去睡觉。

桑榆没有想过，自己竟梦见了许多从前的事情。

无望无际的大海中，她无力的沉沉浮浮，那个人作壁上观，看着她痛苦的挣扎。

最后她快溺死时，他才施舍地扶了她一把。

耳边是他如海水般温润的嗓音。

“一条鱼，竟然不会游泳？”

她是美人鱼，要不是被人类围攻偷袭，怎么可能会游不起来，差点把自己溺死。

她瞪着他，想要说话却只有嘶哑的叫声。

他笑了，雪白长指拂过她的脑袋：“小鱼儿，叫你桑榆好不好？”

从那以后，她有了名字。

后来，她修炼了千年，会说话后，也得知了他的名字。

天道大人，海天之神——沧渊。

沧渊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高贵无比的存在，她敬他畏他，也藏着难以言说的心思。

他对她说，沧海桑田，池鱼故渊，她天生就该属于他。

她曾经窃喜过。

可她也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神，她于他而言不过是渺渺众生中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永远不值得铭记。

桑榆从梦中醒来，她看着空旷的别墅，傅谨言已经离开许久了。

像极了她与他的曾经。

他总是悄无声息离开。

而她选择沉默的等待。

*

八月十二号，晚上十点。

傅谨言虽然出差还没有回来，可别墅里依旧宁静，大家各司其职，没有半点偷闲。

桑榆看着外面的夜色，风中隐隐有雨滴砸落。

她默然半晌，打开柜子，换了一身休闲套装。

关上柜门的时候，看见了那件摆放平整的西装外套，她不舍的摸了一下，然后彻底关上了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