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跑?”
清冷微哑的嗓音十分动听,但此刻听在耳里却如魔鬼的低喃。
“为什么要跑?”桑榆明知故问。
傅谨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黑衣男子将枪递给他,黑色锃亮,他提起枪,将枪口对准桑榆的眉心。
金丝眼镜下,他一双形状狭长而漂亮的眼眸盯住她,无声无息没有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这一幕,换个人,此刻早该吓得半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了。
可桑榆仅仅是怔了下,便毫不惧怕的看着他。
“傅谨言,就算我跑了,你也会动手,明知跑不掉我为何要跑?”
竟是这个回答。
傅谨言默了瞬,此刻,他竟一点也看不破她。
本以为她不会再回来,可是她回来了。
本以为她会跑,可是她偏偏选择留下来。
真的是不怕死吗?
傅谨言想到昨夜,那个被自己吓哭的她。
他手指微动,子弹擦着她耳边而过,嵌入柱子里。
枪声没有消音,桑榆被声音震得耳朵发麻,她强忍着不适,看着傅谨言用探究的目光一遍遍审视着她。
夜风从凉亭中穿过,一片骇然的死寂中,血腥味从脚跟窜起,带着死亡的宁静。
桑榆静静的站在那里,乌发蓬松垂在两侧,显得娇小又脆弱。
他明明看见她在颤抖,在恐惧,在害怕。
却又倔强的不肯远离。
傅谨言唇角的笑意渐渐凝固。
桑榆苍白的脸上溢出一丝坚强的笑:“傅谨言,你没有杀我,我也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一条船上的人?
果真是胆大包天!
不得不承认,他对她有点兴趣了。
傅谨言嗤笑了下,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掌心,将人揽进怀里。
桑榆坐在他的腿上,闻到了他身上浅淡的烟草气息。
烟味不重,混合着他身上雪松般的味道,反倒有种温柔冷清的感觉,让人极易联想到,高山初雪后的那一抹阳光。
傅谨言手轻轻摩挲着女孩的腰肢,不知为何,他似乎不反感女孩的靠近了。
他的眸中带了点薄凉意味,语气淡淡:“我的确缺个女人。”
桑榆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傅谨言微微抬眸,眼睫纤长浓密漂亮,遮在眼镜后,显得有几分儒雅慵懒。
“只有两个月,两个月过去,你必须离开这里。”
桑榆迅速消化这个消息。
傅谨言的意思是,让她做他两个月的女人?
然后就必须离开?
就这么确定不会爱上她?
啧啧。
虽然早就约定好两个月,但是听他再一次强调,桑榆的内心还是触动了一下。
看来,她得专心做一次渣女了。
反正傅谨言只是天道大人的一个碎片,心甘情愿被她渣,那她还等什么。
“好,那就两个月。”
桑榆温柔的笑了下,她软乎乎的蹭着他的胸口,小手环抱着他的脖颈,仰着脸无辜的问:“傅谨言,做你的女人可以这样吗?”
又和昨晚上一样。
少女软绵绵的蹭在自己的怀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