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青，最近苏悦有没有跟你行夫妻之事啊？”

程玉春也不急，压着语调一步一步朝周行山逼近。

忽然而生的媚笑，让那张脸多了些风情万种在里面，收拾齐整的明朗面容，有一瞬间，亮了周行山的眼眸。

特别是屋子里开着灯，周行山能真真切切看到程玉春的模样，近距离的接近，让他闻到她身上馥郁的花香。

但是沉浸猪圈已久，总是有一股臭味洗不掉，但比最近累成狗一样，懒得洗漱的苏悦好闻很多。

他想着程玉春的话，仔细回想最近一段时间苏悦在房事上的避讳，是有些疑惑。

刚结婚那会儿，苏悦每天就跟要不够似的，白天都要拉着他行夫妻敦伦之事。

但是最近借口太忙碌一直在推辞，再加上气味不太好闻，他自己也没什么兴致，一个个夜晚，也就那样糊弄敷衍过去了。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件事苏悦跟他解释过，一切都是利用陈胡麻子，以赚取利益罢了，能发生什么别的事？

况且苏悦是能看上陈胡麻子的人吗？

“知道啊，只要周知青也愿意，同我也做做夫妻之间的那等事，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怎么样？”

程玉春抱着一腔怨愤，费尽心思的要把周行山勾到手，然后狠狠打苏悦的脸。

这一刻的程玉春有点女王气质在身上，压迫感给到周行山，让他靠着床沿，避无可避。

一股花香窜入他鼻孔，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拉近，周行山的呼吸，乱了。

胸膛上下起伏着，却始终不愿相信苏悦是女人口中的那种人。

“程知青，你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有证据吗？”

苏悦那么爱他，指着他奔前程，让他安心在家里学习，自己出去谋生，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背叛他呢？

“证据我没有，这都是陈胡麻子给我说的，他说苏悦嫌弃你能力不足，根本不能满足她。

也没什么经济能力，连养家糊口都要靠她，简直就是窝囊废一个。

若不是看在你还会读书，有一丝回城脱离农村的希望的话，根本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周知青，你说她这么说对不对呢？

你是不是真的不能满足她，要让她去找陈胡麻子这种人吗？”

程玉春的每一句话，都戳在周行山脆弱的自尊心上，刀刀见血。

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和尊严都被一个女人无情的踩在脚底下。

周行山第一反应就是难以置信：“不可能，悦悦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这么说我？”

周行山目眦欲裂，眼眶通红的反驳。

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急眼辩解的模样，尽数落在眼前的女人眼底，衬得他更加弱小几分。

程玉春不屑笑笑，林眠说的很对，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拿走她最珍视的东西。

于苏悦而言，最珍视的就是能带她脱离农村的周行山。

而对周行山而言，最珍视是他自己的自尊和脸面。

看着男人气急败坏的模样，程玉春心里划过一抹痛快。

这就是他当初选择苏悦的代价。

“不相信你可以试试啊？你都不知道陈胡麻子在讲这些事的时候，有多兴奋，每句话都把你贬的一文不值。

我身为一个旁观者，都为你感到心疼呢？”

手指轻轻落在周行山脸颊上，指甲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肌肤，勾起一阵阵酥麻。

程玉春哪里有机会听陈胡麻子讲这些，完全就是为了内心畅快胡编乱造的罢了。

反正周行山是没勇气，去跟陈胡麻子求证的。

“程知青，望你自重。”

周行山羞愤难当，不想再听程玉春嘴里说的那些，把他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的不堪事实了。

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程玉春见猛药给的差不多了，手掌用劲儿，把周行山推倒在床上，霸王硬上弓的坐在他腿上。

“周知青，你不想吗？”

程玉春的动作愈发大胆，每一个动作都撩拨在周行山脆弱的神经上。

男人不再反抗，在某种意义上，象征着他尊严和面子的眼镜，滑落一边。

——

程玉春心满意足的离开苏家，回家前还特意去牛棚看了眼苏悦。

人不在，她放走的那头牛也不在，估计是找牛还没回来。

她要先玩一玩，等笼络到周行山的真心后，再将苏悦的美梦全部粉碎。

虽然周行山这个人一无是处，没有力量，没有能力，但无法否认的是，他会学习那些繁杂的知识。

还在云阳拥有一套房子，这些都是她和苏悦共同追求的东西。

不过林眠说的对，周行山真的挺好勾搭的，她只是强硬了一点，他连反抗都没有，直接就从了。

程玉春从喜欢这个人到唾弃这个人，这种转变只经历了一场勾引。

仅此而已。

周行山在程玉春走之后，收拾了屋子，抱着被人背叛的复杂愤怒情绪，一直在屋子里等苏悦回来。

都没心思学习，一直等到快八点，才等到满身疲惫和泥水的苏悦回来。

积攒了一个下午的怒气，在女人满身疲惫里散的干干净净。

她都这么辛苦了，他还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去惹她不开心吗？

周行山突然有些愧疚，说不定那些说辞都是程玉春为了勾引他编的呢？

重要的是，他刚刚做了对不起苏悦的事。

周行山越想越愧疚，越觉得对不起她，坐立难安的起身，迎上去：“悦悦，累了吧，我去给你烧水洗漱。”

“今天也不知道谁把牛放走了，害我找了一下午，摔得全身都是泥。”

苏悦一直在牛棚清理，转个身的功夫，牛就被人放走了一头。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干的。

“辛苦了，快坐下歇一歇。”

周行山脑海里莫名划过程玉春的身影，但抿着唇不敢言语，只好转移话题。

“行山哥，你快去学习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去洗漱。”

她这么辛苦，就是为了早日能脱离上桥村呢，她的“希望”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