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牵你回家(1 / 1)

林轻浅看了一眼两人的手,由衷问:“牵手还需要分真情实感吗?”

祁让摆了摆自己的手,也导致林轻浅那只被他牵着的手也跟着摆了摆,颇有一种得意的意味。

“十指紧扣不算?”

想到刚才是他安慰自己的,林轻浅不想把自己表现的那么没良心,便点头:“算。”

祁让扯了扯嘴角,牵着她的手转身:“走吧,牵你回家。”

林轻浅被迫跟着他走:“不回学校吗?”

“现在几点了?”

林轻浅看了一眼时间:“好吧,已经十一点半了。”

学校宿舍门禁早就过了。

两人走出水桥,步行了一段路。

看着走在前面的人,林轻浅出声:“祁让,我想跟你解释一件事。”

“什么事儿?”

“其实我并没有喜欢贺学长,你别误会。”

祁让步伐顿住,有些诧异地看她。

惊喜如泉,慢慢蔓延他心头荒芜许久的一角,逐渐浸湿透底,彻底恢复生机。

他垂眸,细碎的黑影落在他眼睑处,依然无法掩盖他压抑的情感。

“真的?”

“嗯。”林轻浅郑重点头。“祁让,谁都抢不走我,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弟,所以你不用担心,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兄弟?”

“是啊,你不是害怕我被贺学长抢走,担心失去我这个兄弟吗?”

“……”

祁让深吸一口气。

见他神色不太对劲,林轻浅有些担心:“祁让,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傻?”

“什么?”

林轻浅愣了愣,而他却松开手,径直往前走了。

林轻浅一头问号。

不是跟他解释了吗?怎么比之前更生气了?

“诶,祁……”

林轻浅话一卡,眼睁睁看着祁让重新折返回来,重新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成。”他看她,带着无可救药后的妥协,“就算是兄弟,也要真情实感。”

“??”

——

两人坐上车,林轻浅想松手,却被祁让紧紧扣着,无法挣开。

两人就这么手牵手坐车回到家。

到达林家门口,祁让才松开手:“进去吧,今晚别乱想,早点睡。”

祁让转身刚要走,衣角就被一只手扯住。

他步伐顿住,转头顺着衣角往上,落在她那张因哭太多有些苍白的小脸上。

“祁让,今晚我能去你那儿睡吗?”林轻浅摇了摇手,“我想跟你一起睡。”

今晚爸妈都在医院,刚才又大哭了一回,身心疲惫,就想有人陪着。

可祁让瞳仁微睁,静静地看着她。

她眼角还染着刚才哭后的红,看起来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奶猫。

有些好笑地看她:“林轻浅,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就是跟你一起睡吗?”林轻浅没觉得什么,“小时候咱们还经常睡在一张床上呢!”

“那是炕,中间还隔着我妈和你妈,以及一张矮脚桌呢,”祁让声音懒懒的,吊儿郎当地瞅她,“林轻浅,你别话里话外都在占我便宜。”

林轻浅嬉笑,走近几步,软着声请求:“反正都是一起睡过,甭管怎么睡。”

祁让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可我爸妈今晚都在家。”

祁让这话一落,祁母悠悠地从门口走出来,笑眯眯打招呼:“浅浅,你今晚想跟小让睡啊?”

林轻浅:“!!!”

林轻浅迅速收回手,语无伦次地解释:“没、没有,刚才我只是开玩笑的,不、不想跟他睡。”

“好啦好啦,”祁母笑着走过来,拉起她的手,亲昵道,“你爸爸的事,阿姨都知道了,今晚你家里都没人,一个人睡也不安全,正好阿姨前段时间买了一张新床,你可以去阿姨家睡。”

林轻浅本想拒绝,可一个人在家,确实想要一个人陪,便点头答应。

林轻浅在祁让家洗了一个澡,出来后祁母早就收拾好客房,以及那张新床给她。

知道她担心林爸的事,还拍了拍她肩膀安慰:“刚才我打电话给你妈妈,她说你爸爸情况稳定,人也醒过来,所以你别太担心,你今晚补足精神,明天阿姨跟小让陪你去医院看你爸爸。”

“嗯,谢谢阿姨。”

祁母离开房后,林轻浅躺在床上,酝酿了很久,可还是睡不着。

她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没忍住起身,悄悄跑去祁让的房间。

没想到祁让的门虚掩着,没有关!

林轻浅惊喜地推开门,小声喊他:“祁让?”

祁让睁开眼看向门口的小身影:“有事儿?”

“我睡不着。”

见床那边没声儿,林轻浅继续补充:“你能帮我催一下眠吗?”

“…………”

小时候,每当林妈出差时,林轻浅都会住在祁家。当然每次她睡不着时,都会偷偷跑来祁让的房间,缠着他讲故事给她听。

可祁让从小就不喜欢看那些童话故事,只觉得幼稚,哪里会讲故事?

但小姑娘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满脸期盼地看着他,他不忍心拒绝,便说可以给她数绵羊。

还半威胁地说,如果数到一百她还是不睡,就把她赶出房间。

小浅浅郑重其事地点一下脑袋,说好。

可当祁让数到一百、两百、五百,小姑娘不仅没睡着,还越数越精神。

最后祁让数到一千,他都快催眠睡着了,她才睡着。

然而每一次林轻浅跑来睡他的床,他都会在她睡着后,悄悄下床转睡沙发。

因为祁妈妈说过,虽然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但男女有别,哥哥妹妹要分开睡,不能睡在一张床上。

也许是这样数绵羊的次数多了,总结出用什么声音能让小姑娘能更快入睡的经验,往后每一次祁让都能用两百只绵羊成功哄林轻浅睡着。

所以每一次林轻浅过来让他帮自己催眠,祁让就知道。

他的双眼不仅会熬成熊猫眼,还会痛失他的床。

所以今晚,祁让又习惯性地担任起催眠的重任,给她数了一晚上的绵羊。

第二天早上正好他们都没课,祁让被祁母叫醒,在洗手间刷牙时,无意间看到林轻浅站在门口,正在打电话。

“我爸爸已经没事了,谢谢贺学长的关心。”

“没事就好。”

林轻浅跟他说了几句,想到现在这样说昨晚未说完的话挺合适的,便在他挂断前主动说:“贺学长,关于昨晚没有跟你说完的话,我想……趁此机会跟你说清楚。”

贺明谦立即意识到她要说什么:“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的答案了。”

林轻浅无言:“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贺明谦失笑,“其实我很早就意识到了你对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是我自己的问题,误以为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相谈甚欢,以为我们能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

林轻浅有些内疚,只能连说对不起。

“那我能冒昧问一下,林学妹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啊?”林轻浅愣住,想了想,“没有吧。”

“那有在乎的人吗?”贺明谦又说,“除了父母亲人以外,自己很在乎的人?”

林轻浅望着门上的门联,陷入了沉思。

“在乎的人?”

“嗯。”

“好……好像有。”

“那说说是谁吗?”

“是……”林轻浅嘴角浅勾,连她都未曾发觉自己眼里藏有星星——

“是除了我家人,陪了我最长时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