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溅到一旁的枯树上,枯木顿时就如被烙铁烫过一般冒烟,最后变成黑漆漆的一片。
这凿齿兽不仅唾液带毒,血液更是可以腐蚀一切事物。
这四处喷墨的凿齿兽让人防不胜防,纵使心知南淮足以应付,明箩还是难免为南淮捏了一把汗。
剩余的七只见同伴被砍,大怒,踢腾着后退便不一而同的想着南淮扑过来。
南淮昆吾剑脱手而出,右手在空中划出复杂的图文,一笔落定,昆吾剑顺势而出,剑势横扫一片。
五只排排站的凿齿兽瞬时便被掀翻,重重的摔在泥地里,有几只更是直接摔断了脖子。
南淮侧身躲过凿齿兽喷过来的唾液,举剑向前一刺,跟前的凿齿兽被钉在枯木上。
收剑,或刺,或挑,或砍……
七只凿齿兽不多时便断了气息,无法扑腾。
南淮心念一动,手心燃起火焰,凿齿兽瞬时被火光包裹,最终连灰烬都不剩。
夜幕下,男人身材颀长,明箩从屋子里跑出来,目光落在他清俊锐利的侧脸上一时竟无法移开。
两人沉默良久,明箩突的厉喝出声:“谁?”
然南淮身手比她更快,话音未落,南淮已飞身而起,揪住转角那人,扔在两人面前。
“你是谁?”
明箩开口询问那匍匐在地的男子,那人正趴在地上,抖如筛糠。
“小人……小人是这屋子的主人,今日回来拿些东西。”
“既是回自己家,为何要鬼鬼祟祟的?”
孰料那人连正眼都不敢看他们,抖着声音回答:“村子里被星兽给占了,小人偷偷摸回来,免得被那星兽捉住,当了口中餐。”
“你且起身,与我们细细说说。”
男子闻言,手撑在地上爬起来,也不顾自己这一身灰尘的窘样,抬头望向二人。
清俊挺拔的男人,柔弱清丽的少女,真真是如那画中走出来的人,端的是一对璧人。
“把牌子给他看。”男人的声音温和而低缓,让人心下安定。
明箩闻言,从袖中掏出南淮的令牌。
未料男子见了那令牌,竟是又惊有喜,“噗通”一声又跪下了。
“草民李大仁拜见将军。”一语言罢,竟是扑上去扒着南淮的裤脚痛哭出声,“将军,将军,我们终于等到你们了。”
南淮收起剑,弯身将人扶起来,褪去一身的孤傲冷漠,和光霁月,一抹温和从眼角眉梢流淌出来,让人心生亲近。
“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大仁抹了把眼泪,躬身请示道:“将军大人,此处凶险,不是说话的地儿,我等村民已在后山洞中暂避,还请将军与夫人随小人来。”
夫人?
明箩张嘴欲辩,对上南淮凌厉的目光,乖乖的闭嘴不敢造次。
温润如玉什么的,果然是装出来的,骗子……
南淮指间光华一闪,手上便多了一件大氅,替明箩披上:“夜寒,穿好。”
明箩低头瞧了眼自己的“破衣烂衫”,几番波折,她现在的样子着实好不到哪去。私心里也不想跟个小乞丐似的出现在人前,便顺从的穿好大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