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真的很可爱，要是被人伤害了，我也会心疼的。”

杜杰轻声道。“那您放了她，行吗？”

壮汉目光微颤着道。“呵！”

杜杰闻言一笑。笑着，杜杰举步，抱着仍处于昏睡状态的小女孩一步步往前。几步身后，杜杰在壮汉不安着的目光中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壮汉，杜杰声音轻柔着道：“你方才说，你干过逼良为娼的事儿，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报应可能会落在你家人身上。”

壮汉看着杜杰，眼眸一时晕染出有些复杂的情绪。半晌，壮汉开口，缓缓道：“朋友，这里是妖界，妖食妖的事情都时常有发生。就算是在上面，你们人类之间就没有倾轧逼迫？没有逼良为娼吗？我不是给自己辩驳，但我已经算仁慈了，我方才已经说了一般我都会宽限两个月，实在不行我才就事论事。你可以出去问问，干我们这一行的，真没几个像我这样讲道理的。”

“说的挺好的。”

杜杰眯着眼睛，忽然笑着道。接着，以舒缓的语调道：“但人家要报仇的人会跟你讲道理吗？”

“什么意思？”

壮汉下意识的问。“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妖也是一样。”

杜杰微笑着道。话落，杜杰托着怀里的小女孩出去。壮汉见状，一坑后赶紧伸出手来，带着些许欣喜的神情接过自己的女儿。随即开口，想要跟杜杰道歉，道谢。但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时，杜杰忽然抬起手来，示意他先什么都不要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杜杰道：“断根手指吧。”

壮汉闻言，目光微凝。他看着杜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壮汉扯动下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笑着，壮汉抱着自己女儿的手指慢慢变动位置。片刻后，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咔！”

随声，壮汉的眼角抽动一下，被按住的手指则直接垂落下去。接着，壮汉开口，以艰涩的语调冲杜杰道：“不送了。”

“呵！”

杜杰复又一笑。笑着，杜杰转身举步，才往回走。走到满脸好奇着的高月身边后，杜杰伸手拍打一下高月的肩膀。“走了。”

杜杰道。话落，杜杰继续往前走。高月转身，看着杜杰的背影，眨巴一下眼眸后高月脚步轻快着跟上杜杰。……“咯咯哒……咯哒……”路上，高月双手揣进口袋里，散落的头发在耳边晃动，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不停地嚼动。嗅到身边的糖果气味儿，杜杰忍不住扭头看向高月。舔舐下嘴角，杜杰淡淡道：“小心蛀牙。”

“蛀牙也不给你吃。”

高月翻了个白眼后道。“多大了？”

杜杰嘲讽式反问。“比不得千年的王八万年龟。”

高月撇撇嘴。“好好说话！”

杜杰忍不住轻蹙下眉尖。高月抬起手，先把棒棒糖拿出来。复又看着杜杰，高月道：“你很闲吗？专门过来掰人一根手指？”

“我这是教育他，教育懂吗？”

杜杰看着高月，沉声道。“大哥，我们可不是被请来的客人，这些妖怪随时可能要我们命的，你咋还有闲工夫去教育谁？”

高月一脸无语。“拜托，是你有事儿，不是我有事儿。那条狗又不是死在我家里，他们算也算不到我头上。”

杜杰笑眯眯的道。“所以他们要杀我的话你能袖手旁观？”

高月盯着杜杰道。“能啊，为什么不能。”

杜杰一脸理所当然着点头。“啪！”

高月蓦然抬起手来，然后狠狠的拍打在杜杰的胳膊上。接着，在杜杰有些气愤目光大声道：“卑鄙无耻！一点儿义气都没有！”

“没有。”

杜杰轻挑了眉尖，忽然微笑着点头。接着，转身举步，继续往前走。高月瞪着杜杰，脸上愤怒的神情愈发明显。咬着贝齿追上去，高月道：“我要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哇！我好怕怕啊！”

杜杰做出夸张的表情。“你好贱啊！”

高月冷喝，“随便你怎么说，不过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情分上，清明节给你烧个帅哥过去。”

杜杰笑着道。“我看你就挺帅的。”

“多谢夸奖！”

“我说你不要脸的时候你怎么不多谢夸奖呢？”

“你这就无理取闹了啊！”

“……”……半笑闹着，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后，杜杰与高月终于回到了风道人给他们安排的院落门口。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的院门时，杜杰一手按住还准备拳打脚踢他的高月。看着站在院门口，如同一尊铁塔般的郦尚玉，杜杰眉尖轻挑后道：“山主。”

郦尚玉听到杜杰的声音中往这边看来，随即露出一抹笑容。笑着，郦尚玉朗声道：“杜先生好。”

杜杰闻言轻轻点头，接着，便带着总算安静下来，目光闪动着的高月继续往前走。顷刻后，杜杰与面色微有些复杂的高月一起走到了院门口，面对仍微笑着的郦尚玉。“高小姐好。”

郦尚玉低垂下目光，也微笑着冲高月道。“好个屁，你们别杀我就好。”

高月翻了个白眼，冷声道。“高月！”

杜杰眉尖轻蹙着看向高月。在杜杰微有些不满的目光中，高月仍冷冷的盯着郦尚玉。郦尚玉的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容，甚至伸出手来冲杜杰道：“无妨。”

话落，郦尚玉又冲高月道：“是该跟高小姐说声，不过事情的真相已经接近，这次过来，就是想请两位一起过去查看证据的。”

杜杰与高月看着郦尚玉，闻言，二人的目光都闪动一下。沉默了片刻后，杜杰点头，才微笑着道：“行，请吧。”

郦尚玉看着杜杰与高月，也伸出手来，一边举步的同时，郦尚玉接着道：“不过两位放心，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凭杜先生对庆山的恩情，我一定保两位无虞。抓到真凶之后，也请杜杰一力处置。”

“那倒不必，桥归桥路归路，一码事儿是一码事儿，若真凶真是她，也请你们照常处置。”

杜杰微笑着摇头。“杜杰！”

高月闻言，顿时一脸愤怒着瞪向杜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