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转身刚刚还在那边烧纸的老人家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那张宛如尸体的脸还是保持着木讷的表情,就好像是他天生只会这一种表情一样,他们出来的总共就这三人,若这老头真的是鬼,那他们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几人抱在一起,正瑟瑟发抖时,那老人朝着他们伸出了手,几人瞬间被吓得哇哇大叫,脸上写着的惊恐并不像是在演戏,可还没等他们叫喊完,对面伸出手的老人家将双手举过头顶,淡淡开口。
“年轻人,不要鬼吼鬼叫的,老身如此善良大度、慈眉善目、威风堂堂,怎么可能会是鬼呢?”
大胡子:“……”老人家您确定这些词儿是形容您的?
“老身是这山里的老猎人,之所以会长这个样子是因为年轻时与野兽搏斗,不小心伤到了脸,在镇上居住所有人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老身,老身实在是受不住了,所以才会搬出来住的。”
“你你你……你是野兽?呸,你是猎人?”大胡子不敢开口,小胡子就替他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看着老人那长相确实是可以吓哭小孩子的脸,小胡子就从心底里发怵,“老夫没必要骗你们不是吗?”
“那你知道自己长得吓人,为啥不在你山里好好的呆着?大半夜的,跑出来烧纸做什么?”
“唉……”老人家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感叹生活不易,“我呀,本来是跟我老伴快乐的,幸福的,勤劳地生活在这车轴山上,结果有一天,不知怎的,我老伴突然间就断了气……”
“她断了气你就想办法给她埋了啊!你跑出来做什么?”
“我这不是再说呢吗,我老伴本来是没了的,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她突然间像是道家中的僵尸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面目狰狞,姿势僵硬,那样子根本就不想是活人。”
大胡子等人被老人这话说的吓了一跳,他那绘声绘色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阐述事实,而像是在编故事吓唬他们一样,“那那那……那后来怎么样?”虽然几人听到这个故事非常害怕,但抱着好信猎奇的想法,几人都想知道后续。
“后来呀,我老伴就双手伸直,脚步一曲一折的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一开始以为是我老伴儿回来了,但她那双涣散且浑浊的双眼,根本就不想是我老伴那样的清澈中还充满了对我的痴恋与爱慕。”
几人都很难想象,一个八九十岁没了牙齿还对人表现出痴恋和爱慕的情形,也不知道是面前这老头有意渲染的,还是他们脑回路清奇,他们脑海中想象的画面是一位看起来能有八九十岁的老太太对着一个长相恐怖猎奇的男子露出犹如待嫁闺中的小姑娘一般的笑容。
那画面感冲击力实在是太强,大胡子等人根本就不敢想象,“然后呢?然后呢?”相比于大胡子与小胡子觉得画面冲击力太强,小雀斑就比较好奇后续了,在他印象中,早已经完全地将这件事当成是一个恐怖故事来看了。
“我以为那是我的老伴儿,我就朝着她问‘老伴儿啊,你怎么起来了?你不是去世了吗?’结果没想到我老伴儿什么话都没跟我交代,站起来第一反应居然是朝着我的方向扑了过来,我当时害怕急了,就抄起烧纸用的烧火棍,直接捅到了她的嗓子眼中。”
“但没想到啊,她就像是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力一样,不但对我的攻击没有反应,甚至是还在往前赶着,直到那烧火棍将她的嘴巴捅了个对穿,她也没有停下来,甚至是在我拿烧火棍的那只手上,咬了一块这么大的血窟窿。”
说着,老人将他的右手伸了出来,狰狞恐怖的咬痕清楚地显现在他的拳头上,几人看到这恐怖的一幕相继闭上双眼,不敢再看那伤口一眼,但老头却没有直接收回手去,而是用那只恐怖的手指着三人身后,一脸惊恐的模样属实是吓坏了大胡子三人。
“怎,怎么了?”大胡子一脸惊恐地看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身后的老人家,那老人家仿佛是入了定,双眼一眨不眨,就僵直地伸着自己的手朝着他们后面指去,“老,老伴儿?我都已经把你烧了,你怎么……”
几人已经没心情听老头在这里瞎哔哔了,朝着身后看去,只见囚车中原本坐着的空慧大师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血淋淋的尸体就这样躺在囚车之中,顺着囚车的笼壁的缺口处缓缓地流到地面上,此时已经洒在了他们的脚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