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能有这份心是好事,但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的。”
“义父为何如此?孤报恩乃天经地义,事实上就算是义母没有为我挡下这一箭我想起来了也要报二老救命之恩的。”
“唉……”田铁柱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明显比刚才更加深刻了不少,“事实上,秀芳她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大限将至,即便是今天没有这场闹剧,她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前些日子,秀芳她咳喘不止,一开始我们所有人都只以为是风寒,没当回事,但后来这种情况便愈发严重了,直到前几日,咳出血,我们才带她去看了郎中,但为时已晚,秀芳她患了不治之症,只能回家中等死。”
“实际上在你来之前,我们也曾有一子,后来不幸夭折,若是他还活着,年纪应如你一般,秀芳她也只是久思成疾,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唉,天命难违,天命难违啊。”
听了这件事,落文轩站起身来,走到他父女二人身前,缓缓坐下,“义父,我并不相信什么天命难违,有的时候,仅仅是因为用的方法不对。”八壹中文網
这话让田铁柱收起了悲伤的表情,从门口照进来的光打在落文轩的背上,那熠熠生辉的模样,仿佛是给落文轩加了一道圣光。
“若真的如你们所言,天命难违,一切都是命,若你们真的只是任命之人,那么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们遇到我,也是命,我来报恩,也是我的命,从今天开始,您和招娣姐就是我的人了,你们认也好,不认也罢,反正这都是你们的命。”
“是义母用命给你们改的命,从即日起,您二位,便是我落文轩的家人了。”
“水……国师大人说笑了,我们不过一介山草莽夫,怎的担任国师的家人?”
“谁不食五谷谁不贪肉糜?国师如何?皇家如何?草莽又如何?若是怀恩不报,那我还怎当得这大周朝的国师?”
“国师您言重了……”
“不严重,若是您不答应跟我回到京城,那我今日这个国师,怕是也要当到头了。”此话一出,田铁柱便开始思索起来了。
过了好久,他才放声大笑了一番,“好啊,好啊,好一个拥有雄心壮志的小国师,我大周拥有这样的国师,也算得上是荣幸至极!也不枉我田远道来这里隐姓埋名这么久,国师大人,是您有心了。”
“是啊,所以田大人可否愿意跟孤回去,推翻那个昏君的一切政策?”
“哦?我只是答应了当你义父,可没说要帮你啊,国师大人。”
“若是您没打算帮我,那叶梓晨又是如何找到我的呢?”
一般人家里都能知道,王命金锏这东西价值不菲,怎么可能三枚铜板就将东西卖了,又恰巧被叶梓晨看到?
而且此时洛文轩的记忆可以算得上是非常清晰了,当时的自己,落水的时候,可是抱着叶梓晨抱得死死的,失去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岸上,醒来之后身边并没有出现叶梓晨的身影,那岂不是非常怪哉了?
所以这一切只能说明,这一切其实都是这个田铁柱安排的。
“父亲,你……”
田招娣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落文轩的样子有些不可置信,“婳枝,这位便是当朝国师落文轩,有了他你哥哥的冤死,便可沉冤得雪了。”
田招娣……不对,此时应该叫做婳枝,立刻跪倒在地上,“臣女田婳枝拜见国师大人,请国师大人一定要帮臣女哥哥申冤!”
叶梓晨看着这疯狂掉马的场景,有些懵逼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到落文轩身前,悄悄地问道,“国师,您究竟隐瞒本王做了些什么?”
落文轩微微一笑,说道,“王爷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啊,这位便是前朝保皇派田远道田大人,当年你父亲本事立你为太子,这位田大人便是唯一的证人。”
田远道听了这话,只是低着头,什么都没说,“这莫须有的事儿,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落文轩用纤纤玉手堵住了他的嘴,“这不是莫须有的罪名,这是事实,记住了,只有这件事,是事实。”
看着落文轩那双坚定的眼睛,叶梓晨也只能讪讪地点了点头,他好像明白国师要做什么了,若是他们直接攻占了常虹殿,那到了最后,就只能落得个篡位的名声,然后遗臭万年。
若是有个被叶龙佑打压到尘埃里的存在,出来证明的话,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个田远道一家子,叶梓晨也是听说过的,当年可是随着父王一起经历的夺嫡,但后来叶龙佑登基了,这个田远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仿佛是朝廷中从来没有这号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