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安与两个幕僚商议着,怎么样就把柄一事,把卢言清给拿捏住,以前的青江府土匪为患,他们不当一回事,但现在的青江府却是块肥肉,怎么也要收入囊中。
正说着呢,便听下人来报。
“大人,卢将军手下的黄师爷求见。”
马伯安略想了一下,才想起是有这么个人来着,不由觉得奇怪:“他来干什么?”
“说是押送土匪要犯过来交予大人,因为这两人身份特殊,所以之前另行看押。”
“早之前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把人送来,岂不是耽误事儿?”马伯安还没开口,他身边的幕僚却是一脸不满的说道。
“这,小人也不知啊!”
马伯安便挥了下手,道:“请人进来吧!”
“见过大人,小人奉我家太太之命,将这两名案犯送来。”黄师爷转头朝外面喊了一声,随即便见被五花大绑的两人被押了进来,分别是一男一女。
“怎么是你家太太,不是你家大人?”马伯安有些奇怪的问道,外面男人的事情,内宅妇人也能插手不成。
“大人军务繁忙,平常些许小事都交由府中太太处置,这两人因是擅闯将军府,被护院拿下,直接送到了太太面前……”黄师爷解释了一句。
听他这么说,马伯安这才点了点头,问道:“你先前说,这两人是什么身份来着?”
“禀大人,这男子名唤燕二郎,是飞燕寨的二当家,而这女子则是洛水寨大当家的女儿,身份都不一般,先前太太也不知这两人的身份,近日查明了,这才遣小的给大人送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马伯安脸色不是很好,目光落在这两人身上,盯着他们打量了片刻。
要说在土匪寨子没有被剿灭之前,这两人的身份,确实十分要紧,但现在土匪寨子都灭了,这两人也都成了丧家之犬,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无关大局。
而他现在也明白过来了,庞松涛所说的漂亮姑娘,就是这个闻轻柔,堂上才说过的事情,人家回头就把姑娘给送来了,所以这所谓的把柄,也就不是什么把柄了。
他冷笑了一声:“你们家将军的消息可够灵通的。”
他才不觉得这些事与后宅太太有什么关系,必然都是卢言清一手操办的,不得不说,人家把他盯得够紧的,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能得到消息,但奈何这在人家的地盘上,他想防也防不住。
“大人说笑了。”
“我可不是说笑,我看在这青江府,你们家将军是手眼能通天。”马伯安算计不成,心里颇有点怨气。
黄师爷听着这话音,索性不说话了,否则一句话说得不对,人家迁怒于他,他可没处说理去。
“行了,退下吧!”马伯安也不耐烦看到卢言清的人,杵在自己面前。
黄师爷便顺势告退。
见人走了,他这才掀起眼皮子,盯着两名人犯看了一眼,随即就不耐烦的挥了下手:“把人押入大牢。”
待闲杂人等都走干净了,这才问身边的两位幕僚道:“你们怎么看?”
“这位卢将军看来很不简单。”
“当然不见简单,当年他高时,本官就看中了他才华,想要拉拢他,但他怎么都不接茬,后来就撂开手了,原本以为他没有靠山,怕是会在县令的位置上坐到头,哪知倒是颇有造化。”
“此人身上似也没什么不同,不知为何就被皇上看入眼了。”
若非皇上都知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不然,他也没有太大的价值,若不能拉拢到已方阵营,随便打压下去便是,可入了皇上的眼,就不能随便动他了,要不然皇上追究起来,事情可不好办。
“也不能说他没什么不同,此人为官清正廉洁,身后没有靠山,也就表示不与任何一派为伍,而这样的人,也正能入皇上的眼,皇上现在大概最喜欢的,就是这样谁也不沾边的臣子。”
两位幕僚哪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只是有些事情,不好明着说出来罢了。
要说朝臣中谁也不靠的,那必然会被各方打压,根本就出不了头,像卢言清这样不识趣的,除非是皇上亲自提拔,不然他一辈子都别想出头,但偏偏人家就入了皇上的眼,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如今这般情形,既然拿不住把柄,那就先把案子办好,再想其他吧。”
办案这是正经差事,是必须得办好的,回京之后还得向皇上交差呢,这是第一要紧,其他的都在其次。
“也只能如此了,哼,那个庞松涛,我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马伯安错了错牙。
随后开堂继续审庞松涛。
介于之前提供了虚假情报,马伯安在提审时,就没那么客气了。
而庞松涛察言观色的行家,几乎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对方的怒气,没敢再耍别的心眼,却是直接开口道。
“大人若能放我一马,留我一条小命,我便送大人一场富贵。”
马伯安听得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居然还有犯人敢在公堂之上,当众行贿的。
“好你个庞松涛,当本官是什么人,是你能以金钱收买得了的吗?”什么屁富贵,当他没有吗,还需要他来送?
还有,他知不知道,这公堂里里外外,有多少人是卢言清的眼线,他就敢这么当堂行贿,当他是什么人,见钱眼开之辈吗?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老实,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再来问话。”他气得不轻,直接让人拉下去打板子了,倒不是不想多打几板子,就怕他一个文官的身板,挺不住更多的板子,他这案情还没审清楚呢。
“大人不必生气,我看他也就是还没看清眼前的形势,打了这一顿,应该就老实了。”身旁幕僚劝说道。
同样对刚才之事也很意外,庞松涛好歹也是四品知府,行事怎么这般……粗暴!
“这都是什么人啊,在青江府天高皇帝远,贪赃枉法成性,就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了不成?”马伯安气呼呼的说道。
他也不过是审个案子,竟还波折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