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月在听说卢言清生病一事时,脸上就露出轻蔑之色,那个病秧子,可不就是三天两头的生病嘛。
杜大夫倒是跟卢家关系好,时不时上门探看,偶尔也会免了药费,但那老头手里也没几个钱,可经不住那么天天吃药的,到最后根本就吃不起药。
想到这些,她就不由一阵轻松,这些事情,再不用她来操心了,人家病死病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沈红果的事。
眼下刘福贵也在生病,但是他们没有分家,所以药钱还是刘母出,她虽然照顾病人有些劳累,却也不用为银钱之事操心。
她现在就等着看沈红果的笑话吧,看她为银钱奔波,到时候都不知会憔悴成什么样子,本就不好看,以后估计会更丑,成了寡妇想改嫁,怕是都会嫁不出去。
至于听几个嫂子说沈红果变漂亮之事,她是压根就不信,两人在一个家里相处十来年,她是什么模样,她最清楚不过,嫁了人操心的事更多,还能让人变漂亮了?
就是上辈子,沈红果也是又黑又瘦,即便是有钱的太太,那也只是穿戴比人强,模样还是那般模样。
“老六家的,你又在这闲着没事,就不知道找点活干,真是个木头似的,不叫你,就不知道干活。”刘母一见到她,就没好气。
“婆婆,你就见不得我闲一会,我干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总说我不会找活干,我看你分明是怎么瞧我都不顺眼,故意刁难我。”沈红月心里那个气啊,在这个老婆子的嘴里,她简直一无是处。
“你看看你,我说一句,你就能顶十句,我看你眼里就没我这个婆婆,你要是能好好干活,我能说你,你看看你几个嫂子,哪个不是自己找事做,都不用我多说一句,偏到你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做,还总觉得是我在刁难你。”
她自认不是苛刻的婆婆,但在沈红月这里,她实在压不住脾气,刘母瞪着沈红月,对于这个儿媳女,她是一点好脾气都没有了。
“红月,你怎么跟娘说话的。”刘福贵打开房门,脸色有些发白,语气虚弱道:“快跟娘道歉,不要总惹娘生气。”
他娘疼他,他也是个很孝顺的,以前家里从来没这样吵闹过,他也不明白,现在怎么就这样,但也没法狠心责怪沈红月。
听侄子说起,他之前病得昏沉的时候,家里很是吵过几场,只是他那会儿什么都不知道。
沈红月听到他的话,一股怒气从心底涌起,凭什么要让她道歉,明明是老婆子没道理。
“福贵哥,你都不知道,婆婆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我知道她根本就不想让你娶我,她心里早就有好媳妇的人选,所以现在百般看我不顺眼。”
她就不明白,这老婆子是什么眼光,上辈子沈红果嫁过来,就没闹出婆媳不和的事,怎么到她这里,就百般不是了,她瞧上沈红果什么,傻不拉叽,闷头干活吗?
刘母听到她的说辞,是真觉得生气,没成亲前,自然是要多家相看,那些都没成的事情,也有必要拿出来说吗?
看向沈红月的目光,越发不善。
“红月,你别乱说,没有的事。”刘福贵无奈的解释道。
“什么没有的事,婆婆就是看中了沈红果那丑丫头,她哪一点配得上福贵哥嘛!”沈红月不管不顾的说出来。
听得刘福贵脸色都变了变,家里是曾提过这事,不知她怎么就知道了:“红果是你妹妹,而且已经嫁了人,你别乱攀扯这些,传出去多不好听。”
这还真是让他觉得有些解释不清了。
“我才不管好不好听,是我乱攀扯吗,是婆婆她舍不得好儿媳妇,百般挑我的错呢。”沈红月瞪着眼说道。
“呵,就是因为我叫你干活,你就觉得我挑你错了,哪家的儿媳妇不干活,娶进门来当祖宗似的供着吗?”
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自家姐妹的名声都要糟蹋,也不想想连累得沈红果名声不好,她又能得个什么好名声,况且之前的事,她这名声也真未必好到哪里去。
“娘,你不要生气,红月她才进门不久,还不懂事,我教教她。”刘福贵过去将人扯进屋里,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沈红月还不服气,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刘福贵拉着,还在一个劲的挣扎:“你干什么啊,索性今天把话说明白了,省得总给我气受。”
隔着房门,刘母听到这话,更觉得生气了,但人家都进屋关门了,她也不好再追着去骂,气哼哼的回到自己的屋里。
刘父见状,不由长叹了一声:“我瞧着这段时间,你也总生气。”
“我能不生气嘛,娶回这么个儿媳妇,还说不得,一说就顶嘴,还总觉得是我不对,她一点错没有,前头几个儿媳妇,没一个像她这样的。”说到这个,她是越发冒火。
“我瞧着,家里总这么吵闹也不是个事。”
“那也不是我想吵的啊,实在是气得很,忍不住,那也太不像话,没点晚辈的样子,总这么生气,我觉得怕是都是短命几年。”刘母抚着胸口道。
“要不然,就把他们两口子分出去单过吧!”刘父开口道。
“只分他们两个出去,会让人说闲话吧?”
刘父有些无奈道:“家里没什么钱,全都分了,拿什么给起屋子,不起新屋子,还这么混住在一块儿,跟没分家又有什么区别。”
“只分他们小两口出去,他们能乐意?”
“我跟福贵说说,他这么大人,也该懂事了,这个媳妇原本我们都不同意,是他执意要娶的,这事儿闹得……”刘父摇了摇头。
“呵,要说分家,我看沈红月怕是很乐意,再不用受我这个婆婆管了,估计是巴不得要分出去过自在日子呢。”
刘父听着这话,不由笑了一声:“可不正好,如了她的意,就算福贵不同意,估计也能让她撺掇得同意了。”
“那孩子,以前没瞧出来,现在才知道,也是个耳根子软的。”刘母唉了一声,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