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钰将对方的那一抹情绪看在眼里,眸子闪了闪,又瞬间恢复平静。
这时,君乐悠和母亲沈窈也走了过来,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已经苏醒正坐在床上的封依萱。
君乐悠略略惊了一下,随后开口打破了房内的宁静。
“你醒了。”君乐悠看着封依萱,问她,“感觉身体怎么样?”
“好得差不多了。”封依萱闻声,视线立即朝着音源处看了过来,见到来人,她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和母女俩道谢道,“多谢你们出手救了我!”
“唔--”
君乐悠脑袋微偏,如实回她,“其实,你要谢最应该感谢我家二哥,如果不是因为他,我爸爸和我小妹也不会......”
“唉唉唉,二哥,你干嘛呀?”话未说完,就一下子被君墨钰带走了,君乐悠无奈的喊了句。
君墨钰头疼的看着自家二妹,低沉的嗓音透着无奈与宠溺,“乐悠,咱能不能暂时不提这个话题?”他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嘿嘿,二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把我拉过来,可咱们母后大人还在你房间呢。”说话间,君乐悠抬起手指了指,瞧见走廊上已经没有了沈窈的身影。
显然,母后大人已经进房间和那位姑娘打招呼去了。
君墨钰,“......”失算了。
看着安静的走廊,君墨钰只觉得头上一阵阵冷风吹过。
下一秒,便听见从房内传来了沈窈那带着疑惑不解的询问声。
沈窈看着封依萱,精致的脸庞挂着笑容,眼中流露着一丝好奇的问,“姑娘,你这枚玉佩还挺好看的,是家里祖传之物吗?
昨晚我们帮你更换衣裳的时候,玉佩从你衣服里掉出来了,当时我家大女儿交给墨钰帮你保管着,看来他已经还给你了。”
“谢谢您!”封依萱听完她说的,心怀真诚与感恩的向她道谢,说着,她看了看手中还未收起来的玉佩,脸上不知不觉的泛上了一丝淡红,“玉佩并不是祖传之物,这是当年我出生时,一位神秘高人赠于我母亲的,他说这是一枚姻缘佩,代表我今后的姻缘。”
只是十九年过去了,她的那位有缘人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等她说完,沈窈脸上的不解不由变得越发浓郁了几分,“哦?照你这么说的话,谁拥有和你同样的玉佩,便是你未来的夫婿了,是这个意思吗?”
“是、是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封依萱舌头顿然打结,红晕在那张白皙光泽的脸庞扩散开来,就连两只耳朵也变得红通通的。
接着,体温不断升高,她能感觉到此时的自己,脸上的温度滚烫如火,火辣辣的一片。
沈窈细细的观察着她,片刻后,她才忍不住问道,“姑娘,恕我冒昧的说一句,你难道就不怕拥有另一块玉佩的人,是一个十恶不赦,或者是一个花心男人吗?
还是说,在你们修真界,对待自己的婚姻可以仅凭一枚玉佩,或是家中长辈们的媒妁之言,便可以确定下来?”
“你可有想过,两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走到一起,组成家庭之后真的会幸福吗?而且,你又怎么能料定,对方拥有姻缘佩,就一定愿意娶你为妻呢?”
虽然她们这些天一直在打趣君墨钰,但她心里却清楚,如果墨钰真的不愿意,或者说女子心思不纯,不是良配的话,那就算有玉佩在手,她和阿瑾也断然不会让两个人在一起的。
她们家的和谐与平静,绝对不能被任何一个人破坏,即使那个人是三个儿子的另一半,那也不行。
有些东西可以放任,可有些原则,是绝不能打破的。
“我、有想过。”
听到沈窈说的这一番话,封依萱沉默片刻之后,缓缓抬眸望向对方那双明亮透着慈爱与善意的眼睛,如实的道,“如果对方对我没有情,或者说,他并不是我理想中的灵魂伴侣,那即便是违背母亲的遗愿,我也绝不会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一个不值得自己付出的男人。”
绝对不会!!
哪怕是孤独一生,她也不想走上母亲的那一条心酸之路。
那种日子过得实在太苦了!
每天以泪洗面,生活在与后院女子间的争斗之中,处处提防,为争宠而费尽心思,只为让丈夫多看自己一眼,坦白说那样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
就像母亲,虽然她一直不争不抢,不过问封家任何事,成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修身念佛,只愿她这个女儿能够平安长大,除此之外,她别无所求,对丈夫的感情,也早已在他一次次纳妾中,消失贻尽。
可到头来,她又换来了什么呢?
纵使她已经步步退让,不参与那些小妾间的任何纷争,最后那个男人的小妾们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只因为母亲霸占着封家主母的身份,便换来了杀生之祸,灭门之灾。
瞧着她眼睛里流露出的坚定之色,以及那张脸庞上的决然与果断,沈窈暗自点了点头,对于女子的坦然感到满意,同时对封依萱的好感也上升了几分。
她目视对方,脸上的笑意瞬间被起来,平静淡然的询问她,“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你的有缘人在哪里,你、可愿意跟我们走?”
“你......您是说?”
封依萱闻言,顿时惊诧不已地望着她,语言间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他在哪?你认识他,对吗?”
“没错!”沈窈点了点头,“但至于他是谁,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感情是需要你自己去发现,相处过后,你才会知道两个人到底合不合适。”
“你有没有想通,或许他已经出现在你身边,只是你还未曾发觉罢了。”
说完,她又补充道,“是要跟我们离开,还是等你们身体恢复之后,继续留在这古武界,你可以好好考虑下,等你想好了再做出决定,也不迟。”
封依萱在听完了对方的话之后,不禁微垂眼眸沉思了起来。
见状,沈窈也没再多言。
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自己的发丝,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很柔很软,带着淡淡的清香味儿,很是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