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妈呀!你们快瞧,操场左侧那棵最大的树......树被谁给烧掉......了。”
“这,这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树怎么会起火啊?”
“该不会撞鬼了吧?刚才,隐隐约约的,我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声音......”
“我,我,我也听见了,除了凭空响起的女子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咕咚!咕咚!”
顿时,被惊吓到的军嫂们,在听着人群中一位军嫂的描述声时,吓得狂吞咽,一声接着一声的吞咽声不断地响起。
冷幽幽的寒意从脚底直达脑门,让大家总感觉周围的天气冰冷极了,凉风吹过,就好似带了一股阴冷之气,惊得军嫂们大惊失色,双腿控制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啊!”
“鬼,有鬼,有鬼啊!”
就在一营的士兵刚迈出几步,准备前往事发地一探究竟,而那些被吓到的军嫂们也陆续散去的时候,一道凄惨无比的尖叫声,响彻这片天地。
“哎呀~妈呀~这鬼叫声,把老娘的魂都给吓出来啦!大白天的,咱们部队竟然出现鬼了,这到底是哪个缺德的王八羔子,自己干了缺德事不说,还非得拉上我们一起陪葬啊......”
黄建河的媳妇才往操场跑了没几步路,就被连着响起的两道惨叫声给吓得腿发软,一屁股“啪叽”一声响,就直直地摔倒在地,痛得她立马敞开嗓门破口大骂。
“哈哈哈~”
等勒招娣的臭骂声刚落下,有些胆子比较大的军嫂,就已经走到了那堆火焰还未完全熄灭的地方,发现躺在地上,且吓得失禁的人居然是黄建河,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营三连连长刘明刚的媳妇罗香梅,满脸欢喜地拍响了双手,冲勒招娣大声赞道,“骂得好呀骂得好!
勒招娣,你赶紧接着骂,最好骂得狠一点儿,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王八羔子,被吓得躺在这地上,一动也不动的。”
“可不就是一只王八嘛,一家子都一个德行,真应了那句老话,这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呀。”
“确实该骂,这家子,当家男人起不到带头作用,做婆娘的,嘴上也不积德,就连他家那几个丫头,平日里手脚都不干净,小偷小摸的动作就没有停过,这下子好了,遭报应了吧。”
“......”
有罗香梅带头,一营和三营、包括其他团的军嫂们,都一个接着一个地议论了起来。
这么多人围在现场,见到黄建河像丢了魂似得傻躺在地上,不但没有一个人同情他,甚至还纷纷表露出了满满嘲讽和幸灾乐祸的表情。
由此可见,黄建河和勒招娣在部队里没少得罪人,以至于人缘差到了,看到他们俩口子倒霉时,大家无一不是拍手叫好,再趁机嘲讽他们一番的。
这时,一营和在发现异样之后,便迅速往这边聚拢的所有士兵,也齐齐围了过来,瞧见黄建河的惨状,而那股难闻的味道,瞬间扑鼻而至。
见状,所有人连忙往后退了几大步,只是,那股冲鼻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令人反胃的味儿,让大家忍不住捂着嘴巴咕哝了起来。
“我滴个麻呀,这股味儿也太难闻了,黄建河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竟然躺在地上像个活死人一样,嘴里一直念叨着有鬼,有鬼的......”
站在第一排的小柒杨明朗,看着眼前的一幕,连那棵大树为什么会忽然起火都没有兴趣了,直接咧着嘴大笑起来。
他眼睛看向不远处随意拍了几下灰尘,就骂骂咧咧地往家属楼走去的妇女,随即,笑眯眯的冲她喊道,“黄嫂子,你家男人在这里躺着呢,你不赶紧过去把他给扶回去,该不会是想让他躺在这里等死吧?......”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顿时噗嗤一声,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勒招娣听到他诅咒自家男人,又听到大家的嘲笑声,立刻转过身来,用一双小眯眼狠狠地瞪了杨明朗一眼,满是怒意地道。
“你说谁要死了呢,啊?我男人刚吃完午饭,就被刘副营长给喊走了,他怎么可能会躺在操场上?”
“咳~那个,黄嫂子,你还是亲自过来看一眼吧,副连长......他真的在这里。”
待勒招娣信誓旦旦的讲完之后,二营的一个士兵,抽着嘴角轻咳了一声,看着她说道。
瞧见连二营的人都这么说了,勒招娣心底咯噔一声,暗想,刚才被她臭骂,加外一顿胡乱诅咒的王八羔子,不会真的是自家男人吧?
正当她心底感到发慌,纠结着要不要过去瞧一瞧的时候,神情稍稍恢复了一点儿的黄建河,那极其虚弱且又透着一丝咬牙的声音,隐约地传了过来。
“勒.....招娣,还......不滚过来......把我扶起来。”
“哦哦哦~来了,来了。”
听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勒招娣下意识的发抖,连连点着头应道。
此时的她,哪里还敢迟疑,赶忙几大步冲了过来,看到自家男人那一张苍白如纸的脸色时,心里的怒火顿时爆发,双手叉腰,冲着四周的人便破口大骂。
“你们一个个的,全是死人啊,没看到我家男人在地上躺着了嘛,还不赶紧过来搭把手,帮我扶他起来。……”
一口命令式的语气,及其凶神恶煞的样子,任由她唾沫横飞,口水都快要骂干了,也没有一个站出来帮忙的。
其实,过来的士兵人数并不少,也不乏有一团二营的人在场,可从头到尾,不管勒招娣怎么骂,怎么叫唤,大家都没有搭理她。
毕竟那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即使对于二营一连的人来说,黄建河是他们副连长,可谁让他尿裤子了啊。
那股味儿刺鼻得令人作呕不说,再加上平时黄建河在连里,不会为人处事,因此,看到他躺在这里,大家都不愿意上前扶他的。
“勒招娣!”
黄建河使劲地压制着心里的惧怕感,调整了一下心神,然后猛地抬起头看向双脚跳得老高,指着人乱骂的蠢婆娘,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