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戏志才作揖。“想要出去，不难！难的是，贫道只有带一人出去的灵力。”
“一人？”
曹操愣了。
在场的，有护卫典韦、有长子曹昂，有侄子曹安民。
这些，可是都是他的嫡系啊！
难道，就这么抛弃了。
“戏先生，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戏志才摇摇头。
姜空毓没好气的说道：“曹孟德，你最好快点做决定，奇门术法也是需要时间准备的。”
“爹！你先走吧！”
“大伯，你走吧！”
“主公，恶来这就去拦住那帮叛逆。”
恶来，典韦的字。
曹操依旧犹豫不决，可这府邸的大火，已经越烧越旺，根本出不去。
“杀了曹操！赏金百两，美女三名。”
府邸外，张绣的声音，已经清晰可见。
喊杀声此起彼伏。
跑？
曹操犹豫不决，身边的人，真的很重要啊！
典韦没有管这些，已经冲了出去。
与他一起的，还有曹安民。
两人决定为曹操断后。
“带吾儿走吧！”
曹操犹豫之后，下定了决心。
“爹！”
曹昂不解的看着父亲。
这种机会，给他？
曹操长出了一口气。“子脩，好好活下去。保护好你母亲，保护好你的弟弟。这件事，是为父引起的，怎能让你受过！”
说完，曹操便要离开。
可没走一步，身子就软了下来。
曹昂扶住了父亲，将他放到了戏志才的怀中。
“戏先生，您是有大本事的人。以后，父亲就摆脱给您了。父亲醒来后，替我告诉他，曹家可以没有曹昂，但不能没有父亲！”
曹昂转身离开，走时看向了姜空毓。“空毓，你的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最初，我是想娶你当正妻的。可母亲大人，不愿意……”
说完，曹昂飞奔而去。
“此子不死，乱世可平啊！”
戏志才叹息一声，伸手在空中一点，一个绿色的传送门，顿时开启。
“空毓，我们该走了。”
戏志才带着曹操离开。
姜空毓却是没有走。“师傅，你先走，我去救他。”
“救曹昂？”
姜空毓点点头。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师傅，您说他可以平乱世，那他就必须活下去。这天下，乱了太久了。”
“早去早回！”
戏志才没有多理会，似乎很放心姜空毓的本事。
可当姜空毓找到曹昂的时候，曹昂已经死了。
阻挡张绣军队的，是典韦。
这位古之恶来，异常凶猛。
火光之中，一人对抗数百人，不落下风。
“空毓姑娘，快快去救主公！这里，有吾便可。”
说完，典韦举起一根带火的柱子，冲向了张绣的军队。
姜空毓来到了曹昂的身前，此时的他还没有死透，但下半截的身子，已经没了。
“空……空毓，你……你来了，真……真好！”
说完，曹昂闭上了眼睛。
姜空毓无奈，只能收敛了曹昂的尸体，离开了此处。
……
“师傅，张凌不是已经死了吗？五斗米教的教主，不是张鲁吗？我们现在去龙虎山，真的能看到他？”
少女口中的师傅，回过身来。
面容，依旧是少年模样。
和少女走在一起，像是一对兄妹，而不是师徒。
戏志才扭过头来，笑眯眯的说道：
“谁和你说，张凌掌教已经死了？”
“没死，为什么要把教主的为主，传出去？”
“哎！”戏志才叹息一声。“有时候活的时间太长，并不是一件好事。”
“活的时间太长？”少女眼中出现了点点星光，微不可闻的说道：“时间越长越好，我就可以一直守在师傅身边了。”
“你说什么？”戏志才好奇的看向了少女。
姜空毓立即低下了头。“没什么！除了他以外，道门还有其他人活着吗？”
“有啊！张角、张宝、张梁这三个兄弟，应该也没死！”
“咋学道的，都姓张啊？”
戏志才笑了。“不是学道的都姓张，而是张姓，在道门是一个大姓，也是一个派系的道首。道门和世俗中的那些诸侯一样，分八个支门。张凌就是其中灵门的道首。”
“不管是五斗米教，还是太平教，都是灵门向外扩张的一个手段。”
“道门源远流长，如果要细算的话，可以算到三皇五帝的时期。”
姜空毓瞪大了眼睛。“那么早？这么说来，道门的人很多了？”
戏志才点点头。
“那为什么影响力这么弱？”
弱？
戏志才无语。“你什么让你有了错觉，觉得道门弱的？”
“太平教啊！你看看太平教当年有多少人，不照样说没就没了？”
“哈哈……”戏志才笑了笑。“为师要是告诉你，道教一直在背后操纵着皇朝更迭，你信吗？”
“不信！”姜空毓摇摇头。
戏志才解释道：“先秦时代，诸子百家，道门是其中最强的一支，不少的诸侯国，身后都有我道门的影子。”
“大秦呢？”姜空毓好奇的问道。
“秦……是法家！”
戏志才叹息一声。“正是因为它尊崇的是法家，最后，才被灭的！当然了，这也与秦始皇想要追求长生，与塚离勾结的缘故！”
“塚离？那是什么？”
姜空毓好奇的看着师傅。
“一个禁忌！不能说的禁忌，等你以后再大点，为师再和你说！”
“哦……”姜空毓一脸的不情愿，可也没有办法。
戏志才继续说道：“当年的大秦，因法家而强盛，对于我道门来说，本来算不得什么！”
“可后来，秦灭六国，统一天下。焚书坑儒，这焚的书，就是我道家的书。你说，我们能容他吗？”
“不能！”姜空毓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就对了！后来，我们支持了原楚国的项家，可项家的那位，竟也想摆脱我们的控制。”
“再然后，我们就扶持了刘邦，建立了大汉。”
姜空毓好奇的说道：“可大汉尊崇的是儒术，而不是道术啊？”
戏志才笑了。“儒术是御下的，本质上，刘家的天子，都是道家的门人。”
“后来，王莽篡位。也是我道家门人刘秀，重新夺得的天下。”
姜空毓瞪大的了眼睛。“光武帝，是我们道门的人？”
戏志才点点头。“光武帝不光是我道门的人，还是灵门的人。”
“怪不得他会召唤陨石呢！”
戏志才：“……那不是他召的，是道门合力帮他召的。”
“从本质上讲，黄巾起义与刘秀起义其实是一样的。”
“天下民不聊生的时候，我道门中人，就会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的黄巾起义，我们输了。”
“不过无所谓，曹操就是贫道找的道门代言人。”
“除了他，贫道还发展了一个叫司马懿的年轻人。”
“你说，师傅厉不厉害啊？”
……
“卑鄙！”
姜空毓大吼一声。
她的身后，是重伤不起的戏志才。
她的身前，站着几个手持拂尘，身披道袍的修士。
“你们灵门张家，就是这么对待自己门人的？”
修士中，一个贼眉鼠眼，长须抚地的中年修士冷笑一声。
“他是灵门的人，就要为灵门做事。让他控制曹操，将军权赠予张鲁，是看的起他。竟然不识抬举，死不足惜。”
姜空毓愤怒的说道：“不就是因为张鲁是张凌的孙子吗？你们也不看看他，有没有本事治理天下。”
“大胆！掌教名讳，岂是你能置喙的！”
说完，中年修士劈出一掌，掌中带雷，压向姜空毓。
戏志才急忙起身，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掌。
“师傅！”
姜空毓焦急的喊道。
戏志才伸手拦下了她。“掌教，念在贫道一直为灵门尽心尽力的份上，可不可以放小徒离去？”
“你说放就放？她要是走了，灵门颜面何在？”
“张宝，你是掌教吗？你有什么资格，替掌教做决定！”
“你……”贼眉鼠眼的修士愤恨大怒，伸手就要教训戏志才。
“慢着！”
一个威严而淡漠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掌教师兄！”
张宝等人连忙行礼。
仙风道骨、白须白眉的张凌从众人身后，踏雷霆而来。
“戏志才，你是我灵门百年来，最出色的门徒！本座念你修行不易，此次违逆，可不罚你，但曹操之事，你必须给本座一个交代。否则，你死，你的徒儿亦死。”
姜空毓恶狠狠的盯着张凌，双眸如火。“想让我们背弃朋友，休想！”
“看来，你们是要找死了！”
张宝伸手，三颗黄豆落下。
随即，黄豆发生巨变，仅仅一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三个两米高的巨人。
“黄巾力士！”戏志才倒吸一口凉气，双眸恐惧。
张宝淡淡一笑。“知道就好！这黄巾力士，可是上古道门留下来的法器，不破不灭。别说你们两个小小的驱物境修士，就是附体境，也挡不住他们。”
姜空毓面色煞白，没想到传说中的黄巾力士，竟然真的存在。
戏志才双膝跪地，“谨遵掌教法旨。”
姜空毓不置信的看着戏志才。“师傅……”
“闭嘴，跪下！”
姜空毓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脸上依旧带着少女的倔强。
张凌眉头一挑，轻声说道：“张宝，赐药！”
赐药？
戏志才和姜空毓都愣住了。
这个时候赐的药，能是什么好药吗？
果不其然，当张宝从袖子中拿出那个红色的瓶子时，戏志才傻眼了。
“断肠丹？”
戏志才惊呼一声。“掌教大人，空毓年少无知，不是有意冲撞，求求您，绕过她这一次吧！”
张宝轻蔑的一笑。“戏志才，你说饶就饶啊？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要忘了，你在这灵门，就是一条狗。狗的徒弟，那也是狗。没直接弄死她，你就该感恩戴德，现在还敢放肆，是想死吗？”
说完，三个黄巾力士齐齐发动，声势之大，步步惊雷。
张凌这时缓缓说道：“戏志才，只要你乖乖的让曹操将自己的兵权交到张鲁的手里，你徒儿的解药，本座会按时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