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该不会真的要杀了他吧？”
心中不爽是一回事，虞鹤眼看着顾渊没打算停了，还是忍不住出声。
“还要从他身上获取情报呢！”
顾渊却像是听不见她说的话一样，仍旧眼神示意。
侍卫们拖小贩的动作，更麻溜了。
“你！”
虞鹤气得语塞了一瞬。
“你怎么这么小气呀。”
她撅着嘴，满脸不高兴，“生我气就算了，还拿别人泄愤。”
他平日里，也不像是会因为这点小事情，气得全局都不管了的人呀？
真是的……
虞鹤心底憋着一口气，眼见小贩还真被押在了庭院的石凳子上，还有侍卫抽出了刀。
心中意识到。
完了，这道歉她不想说，也得勉强自己说了。
要不然线索断了，如兰回不来了，她真的能怪自己一辈子。
“顾渊，是我不……”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了，别杀我！”
冰凉的刀刃贴着后脖子的皮肤。
小贩的心理放线，在这一刻完全崩塌。
顾渊轻轻抬起右手，举刀的侍卫立刻停下动作。
但刀刃，依旧没离开多远。
小贩满怀希望的抬起头，看向顾渊。
双眸对视，却闯入一处幽冥。
刚放松的心，再度坠入冰窟。
“你给我一个，听你的说的理由。”
顾渊讥讽一笑，扯开嘴角，“难不成，寂犽知道的，会比你少？”
“我……”
小贩刚想反驳，但却说不出话。
是啊，寂犽都被安排易容潜入了，知道的东西，肯定比自己多。
如果他全都交代了，那自己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了。
“大人，你至少再给我一个说说看的机会啊！”
无论如何，小贩都想争取。
“万一，万一他有所隐瞒呢？！”
顾渊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寡淡地看了小贩一眼。
“一柱香的时间，让我听到不一样的东西。”
闻言，小贩精神一振！
太好了！
说不定寂寞犽那家伙，为了离开后还能苟活，留了些什么没说出去。
那便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如果真是只能有一人活下来，那一定得是他。
心中打定了这般想法，再者一柱香的时间也很短，小贩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立刻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在他没开口的间隙里。
虞鹤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真是忍得住。”
她都差点儿，就要把道歉说出口了！
幸亏是比小贩开口，晚了一秒钟，要不然，她还要不情不愿背个罪名呢。
到这儿，小贩也开始说了。
“我们有一队人，自打陛下离开京城之后，就一直跟着。”
“具体多少人，我不知道。因为最前边的那辆马车，我没进去过，也没见里面的人下来过。”
“平日里，发号施令的是吴大壮，我们一般叫吴哥。”
虞鹤日有所思，点点头。
嗯，看样子这抓到的，果然不过是个小啰啰。
就连一共多少人，谁才是队里真正的老大，都不知道。
有用信息还是太少了。
但，聊胜于无。
“寂犽和我一直地位差不多的！”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小贩特意强调了这点，“但这次，他能潜入进来，不过是因为身材矮小，适合易容成娘们罢了。”
说到这里，小贩一脸愤慨不满。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知道了，前面的马车里，定然有位会易容的。”
小贩说出了结论。
虞鹤无力吐槽：“废话文学。”
已知出现一位易容男，得出有人会易容。
这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好嘛？！
她怀疑小贩在水时长。：）
“但是，不仅如此！”
小贩生怕自己说这点废话，惹得顾渊没了耐心，立刻补充，“我还知道了，有位会练毒的，和一位武功非常厉害的。”
“这些是我起夜，路过那几位大人住的房间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
“不过才听了几句，就被武功高强的人发现了。”
虞鹤默默在心里，把不小心，替换成了偷偷。
这位仁兄，好气偷听就直说嘛，何必不好意思呢。
小贩说到这，有些骄傲了。
“虽然也才听了几句，但是我听出来了，至少五种不同的声音！”
“所以，最前面的那辆马车里，有易容师，毒师，武功高强之人，和两个还不知道身份的人。”
说完，小贩用希翼的目光，看向顾渊。
“公公，寂犽肯定不知道这些，对吧？”
顾渊不紧不慢点头，随意嗯了一声，“他确实不知道。”
“那是不是，可以我活下来，他去死呢？”
闻言，小贩两眼放光，立刻提出来了自己的请求。
既然他现在比寂犽更有价值，那应该换他活下来了吧？
顾渊再点头：“那是当然。”
说罢，还真叫侍卫们把他松开了。
不仅如此，他还对身边的小李子道：“带这位……”
小贩连滚带爬下了石凳子，跪在顾渊面前，笑得分外谄媚，“叫我二狗就好。”
“嗯，小李子，你带二狗从那边走，去吃午膳吧。”
小李子顺着顾渊的目光去看。
右边的那条路，明显离厨房远很多。
那为什么还要……
灵光一现，小李子突然就悟了。
他不仅仅悟了，还顿悟了。
领着二狗去厨房的路上，他故意放大了声音，笑着高谈论阔。
“哎呀，你早把知道的都说清了，不就能自由了！现在可以吃好的咯！”
二狗乐呵呵，笑得更加谄媚了，“早知如此，我定然不嘴硬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路过的那间屋子，看似平平无奇，里头却是关了一言不发的寂犽。
他听到外边传来的响动，动了动耳朵。
心中一片愕然。
什么？！
二狗那王八犊子，居然这么怕死？
这甚至没有半日的时间，就把什么都交代了不成！
寂犽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
“混蛋！”
他低吼出声，铆足了劲去挣脱绳子，却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此刻，门，被推开了。
顾渊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他淡淡发问。
寂犽愤怒不已，“我真是小瞧你了！短短半日不到，居然就能让二狗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