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虞鹤说熟不熟。
李娥那个任务，她还算是有些印象。
当时正是这位队长站了出来，和李娥比赛的最后一场。
要不是最后他放水，放的那么明显，李娥估计也不能报名了。
当时虞鹤就觉得，卫平安这人，看起来还挺好相处的。
但要说好相处吧，平日里也挺严格的。
虞鹤没少通过顾渊看到他训人。
身为队长，对底下的人严格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虞鹤就是觉得，会不会有些太严苛了？
上一回，有个侍卫在开门的时候有些饿，忍不住从怀里摸出来个包子吃。
正好就被卫平安看到了。
那是一顿好大的训斥，还把人揪到了玉学林面前领罚认错。
狗皇帝都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算了吧。”
卫平安却不肯妥协，“保护陛下乃是我等的职责，玩忽职守一事，绝对不容姑息！”
既然他一个当队长的都这么说了，玉学林再说不惩罚，好像也说不过。
于是当天傍晚，虞鹤听那侍卫几乎惨叫了半个时辰。
挨打的情景，虞鹤当然是看不见的。
但从那惨绝人寰的叫声里，她也可以听得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意思意思的惩罚。
隔天，她甚至看到那侍卫一瘸一拐，去张天青那上药。
经此一事，虞鹤再不敢对卫平安这人轻易下定论。
回忆结束，目光拉回到现在。
卫平安四平八稳地走到顾渊面前坐下，坐姿挺拔，眼神没有丝毫躲闪。
跟平日一样，和善的同时又充满了威严。
“顾公公请问。”
顾渊照例第一个问，“今日首次见周大人，是在何时何地？”
卫平安答，“今日用早膳的时候，我等和周知府一起。”
这个虞鹤清楚。
作为侍卫队的队长，卫平安也算是个小官了。
当然是不用在别的桌子吃饭的。
“今日进早膳的时候，我等和周知府随意聊了些近日的事情。”
顾渊点点头，“可以再具体一些吗？”
“说了说接下来要去哪些个城，每个城大概要待多久，预计会在什么时候回京。就是这些吧。”
卫平安说得十分随意，眼神也没有一点躲闪，仿佛这是一场再自然不过的对话。
可虞鹤的心里，却已经开始敲响警钟。
“不对，他记得太清楚了。”
虽然可以说卫平安的记性非常好，况且前面也给了他那么多时间去思考。
但不管怎么样，就一个吃早饭的功夫说的事情，他能记得这么清楚，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顾渊没有露出半分其他的神情，轻轻的点了点头，问下一个问题。
“那卫队长可否还记得，今日周大人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吗？”
关于这个问题，顾渊已经问了很多次了。
自从第一个侍卫回答是蓝色后，接下来的所有人都统一了回答。
但，卫平安却说，“今日周大人的衣裳是深青色的。”
深青色。
一个不同于先前所有答案的颜色。
经过他这么一说，前边回答了的侍卫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咦？队长怎么说是深青色的？”
“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不是蓝色啊！”
“对呀，我们都记错了吧，蓝色是昨天穿的！”
……
一时之间，响起了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
顾渊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还是卫队长记性好，的确不是蓝色，而是深青色。”
虞鹤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不会吧，如果真的是卫平安做的的话，当场拆穿，岂不是不太妙啊？”
要知道，能够皇上的侍卫队队长，那必定是武艺不凡的。
据虞鹤所知，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卫平安的对手。
如果现在就点破，惹得卫平安恼羞成怒，当场就要杀了狗皇帝怎么办？
“不行不行，”虞鹤连忙摇头，“我得做个准备！”
要是卫平安真的发难，兑换大力丸会不会有效果？
应该不行。
武艺高强的人，多少都会四两拨千斤，只怕到时候会被他借力打力。
要找到一个更加合适的东西才行。
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虞鹤一头扎进系统商城。
“顾渊，你别急！我现在就去系统商城里找找，看能不能有防着他的东西。”
丢下这一句，虞鹤消失在粉色空间。
得了这一句话，顾渊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虽然懒狐狸平时不太着调，但关键时刻，也是从来没有掉过链子。
这一次，他也应该相信她。
“呵呵。”
被夸奖，卫平安宠辱不惊，“应该的。做侍卫队长的，自然是要会观察四周的动向，以确保陛下的安危。”
顾渊顺着他的话，问，“那卫队长，可有注意到今日早，有谁接近过周大人？”
你既然说了自己会观察，那没看见一两个和周学铭接触的人，恐怕不好这么说吧？
挖了个明晃晃的坑，顾渊也是毫不掩饰。
但卫平安也不生气。
毕竟从最初开始，顾渊就是这么问话的。
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问一些细枝末节的小问题。
大部分都无从考察。
卫平安微微一笑，说，“我等一直在陛下身侧，还是看得到有人和周大人接触过的。”
“譬如说那位说自己帮周大人拿包袱的，我等便看见了。包袱大概是这么大……”
说着，卫平安甚至比划了一下。
那边吃饭被点到的侍卫，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大小的包袱。”
卫平安几分得意，收起比划的手。
“我等还看见，周大人……”
顾渊安安静静地听，时不时点点头，也不出声打断。
反倒是目光里的赞许，毫不掩饰。
似乎在说：你真厉害，不愧是侍卫队的队长。
就连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玉学林，都睁开了眼睛，看向卫平安，嘴角勾了勾。
“不错，朕的侍卫队队长，果真是明察秋毫。”
“陛下过誉了。”
卫平安立刻抱拳，谦虚起来。
“找到了！”
一道清脆响亮的女声出现在顾渊脑海中。
与此同时，顾渊开口，“那队长能不能说一说，昨日的周大人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