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鹤呆了一秒钟。
不是，你咋就这么自信呢？
“狗皇帝都开口说了，你居然觉得不会？”
顾渊语气笃定，“真不会。”
现在赈灾时期，若是宋家捐了银子就能当皇商，那岂不是所有捐了钱的商贾之家都会效仿？
届时便是买皇商的头衔了。
玉学林也不算愚钝，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顾渊不急不缓地解释，末了，苦笑一声，“陛下不过是在试探我罢了。”
哪怕玉学林再眼瞎，出来半个月了，也该看出他和宋琮不大对付。
今日一问，不过是想试探他会不会过度干预而已。
一番解释下来，虞鹤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子的。”
旋即，她又叹了口气，“你们累不累啊。”
一天到晚的勾心斗角，互相试探。
明明玉学林看上去已经很信任顾渊了，顾渊都救了他那么多次了。
可玉学林还是对他满怀戒备。
“算了，戒备你也正常。”
虞鹤想了想后期九千岁顾渊做的事情，又释然了。
她的宿主可是会弑君夺位呢，玉学林不堤防一下，那不是死得更快？
顾渊委屈巴巴，“狐狸，你最近真的对我意见很大。”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寺庙的事情不开心？”
虞鹤一噎。
如果她说是，那她会显得很小气的，对吧？！
“啊对对对，你才知道啊？”
虞鹤冷笑一声，火气再度上涌。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屏幕叭叭，“怎么？那么大的事情，难道我说不气就不气了？”
“你该不会以为做狐狸精的，一个个都跟菩萨似的，随随便便就会原谅你吧？”
“我要是想把你杀了被你发现了，你开心不？乐意不？”
一串连环炮攻击，虞鹤小嘴叭叭，根本不带停的。
“你反正就觉得我不重要呗，只是个狐狸精呗，死了就死了呗。”
“呵呵，狗男人都喜欢找借口，正儿八经道个歉也不会。”
虞鹤不吐不快，一口气说出来，人都快喘不上气了。
但相对应的，心里却舒服多了。
她算是想明白了，憋着根本不是个事，还不如骂一顿顾渊呢！
顾渊弱弱地说了一句：“我当时就道歉了……”
虞鹤一顿。
好像是哦？
“哦，我不记得了。”
失忆就是这么简单轻松和理直气壮，虞鹤呵呵一笑，“被你气成那样，我还能记得你叫什么就不错了。”
“嗯，都是我的错。”
顾渊老老实实挨训，骂不还口。
得亏虞鹤现在在顾渊的体内，要是在外边的话，她就会看到——
一俊俏男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对着一棵树自言自语就算了。
最诡异的是，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
这微笑还愈演愈烈，甚至有变成咧嘴大笑的趋势。
原因无他，顾渊就是太开心了。
相比起虞鹤直接消失不见，他觉得她哪怕是像现在这样骂他，他都心里舒服一些。
只要有沟通就好。
“……所以说，我真的很不爽，你懂吗？”
虞鹤骂骂咧咧了半天，结果发现顾渊根本没声音。
顿时更不爽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顾渊勾唇，轻声说，“我在听呢。”
虞鹤：“……”
等等，这位大哥，你的语气很不对劲啊喂！
这是被骂了的人该有的反应吗？
思绪千回百转，最终定格在生前看到某个视频上。
一声优在台上骂，死宅们在台下欢呼雀跃。
虞鹤呼吸一窒。
“顾渊，你老实和我说。”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问得小心翼翼，“你该不会，那方面的趣味有些异于常人吧？”
比如说一被骂就会很兴奋什么的……
“咦惹！”
虞鹤身子一哆嗦，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不，她的宿主一定不是这种人！
顾渊：“？”
懒狐狸又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没有吧？”
他听不太懂，语气有些迟疑，“你指的是什么方面？”
虞鹤急了，“就是那个方面！”
“那个方面是哪个方面？”顾渊满腹疑惑。
虞鹤举白旗投降，“算了，我还是当你没有吧。”
不然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你说，好端端一个青年，难不成因为当了假太监，心理还真的扭曲了不成？
虞鹤强行按下内心乱七八糟的想法，回归最初的话题。
“所以说，我还在生气，懂了？”
“懂了。”
顾渊一板一眼重复，“你现在还在生气。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得，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可惜他算是问错人了。
她，虞鹤，才不教呢！
“你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好好做你的任务去吧！”
“那我知道了。”
顾渊似乎变得有点呆呆的，“我现在就该听你的话，好好做任务。”
虞鹤气都不顺了。
这家伙，故意气她呢？
她才不看，直接休眠得了。
虞鹤站到屏幕前，刚把手放上去，心里又开始犹豫。
她可是系统诶。
宿主现在打算积极完成任务，系统怎么可以玩忽职守，不监工呢？
要不，暂时不休眠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虞鹤立刻说服了自己。
没错，她现在要好好监督顾渊！
要是他没去买桂花糕，勾起狗皇帝对淑妃的回忆，那她就狠狠地骂……啊不对，直接让他把积分拿给自己买东西！
虞鹤瞬间觉得自己计划通。
“嗯，没错，就是这样。”
整理了一下语气，她严厉开口，“你今天要是没买到桂花糕，就分十积分给我。没问题吧？”
顾渊乖巧点头，“好。”
“嗯，那出发吧。”
伴随着虞鹤的话音落下，顾渊还真就乖乖拿了钱出门，趁着中午休息一会儿的功夫，去到街道上找起了卖桂花糕的店来。
一边找着，虞鹤还不忘指点两句。
“多买几家店的，万一他们做的都不像淑妃做的呢？”
顾渊乖巧点头，“你说得对。”
买完这一家，就真的继续去找下一家了。
虞鹤看他只买桂花糕，啧了一声。
“你就买这一种，那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多买点知不知道呐？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