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鹤看明白了。
“既然狗皇帝不让笑面虎在明面上做事，那他也要去做些别的！”
“拉捐款，说出去确实比干坐在棚子里好听多了。”
“不过到底是谁捐了钱啊？”
顾渊扯了扯嘴角，报出答案，“汪博学。”
“对啊！”虞鹤恍然大悟。
她可没忘了，顾渊那时候给了地址，只不过——
“他不应该找你吗？怎么和玉修止扯上关系了。”
“能和王爷搭上关系，何必通过太监？”
顾渊勾着唇角，没见半分不虞，反倒是有种捕获猎物的得意。
他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光。
可惜，虞鹤听不见。
她天真的以为顾渊在自嘲，真情实感地安慰起来，“你别放在心上！要比拉捐款，赵富甲那一大笔，谁比得上你呀？”
顾渊没拆穿，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故意压低声音，流露出失落，“可是，他得了利，我又该如何报当日之仇呢？”
虞鹤卡壳，憋半天说出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几天呢，急什么！”
“唉。”
回来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虞鹤不知所措。
她不过就随口安慰了一句，顾渊怎么真就伤感上了！
他应该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虞鹤后知后觉，“等等，你是不是在逗我？”
顾渊夸赞，“和我待久了，狐狸脑子也变聪明了。”
“……”
怎么办，好想出去掐死宿主。
她那么关心他，他居然又耍她！
但是，虞鹤决定先把生气放一边，问个问题，“你是已经有想法了？”
“想知道？”
“废话。”
虞鹤不耐烦地瘪了瘪嘴，“我不想知道问你干嘛？”
顾渊却卖关子，“提前知道多没意思，不如先看看，嗯？”
思考了一会儿，虞鹤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说实话，她很懒的，几乎没看完过一部完整的电视剧。
通常是看到一半就快进，或者找剧透去了。
这一次同意，她决定当做是锻炼耐心。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招，”虞鹤轻轻哼了一声，“要是失败了，我不会再安慰你了。”
顾渊浅浅一笑，没再说话。
视线回到玉修止和玉学林两兄弟身上。
对于玉修止的拉捐款，玉学林兴致缺缺，“哦。”
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玉学林半合着眼，狭长的眸子看不见情绪，“有多少？”
玉修止微抬下颔，报出个数，“三千两。”
虞鹤在内心暗暗换算。
一两银子差不多等于现代的三百块，三千两的话，整合一下差不多是一百万了。
虞鹤沉吟了一会，不知道说什么。
“这数字，有点尴尬啊。”
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但是唬住老百姓，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瑾亲王找富商捐了三千两赈灾！
说出去多好听啊！
虞鹤在这儿待久了，也知道物价了。
一两银子五十斤猪肉。
“我有点怀疑，”虞鹤想了想，猜测，“捐款应该不止三千两吧？”
顾渊继续保持微笑，“你猜猜？”
玉学林对此，面色没改，微微颔首，“干得不错。”
夸奖毫无诚意，听的人直冒火。
玉修止咬牙，问，“陛下可是嫌少了？”
声音陡然变大，惹得排队百姓竖起耳朵。
又有瓜吃？
让我听听。
玉学林睁开眼，勾唇轻笑，抬起指尖，指向顾渊，“臣弟啊，不是朕考你。猜猜他在春城让富商捐了多少？”
玉修止一脸懵。
他怎么没听过这件事？
想了想，他猜测，“一千两？”
摇头。
咬牙再猜，“三千两？”
总不能比自己这数还高吧？
玉学林再摇头，似笑非笑。
“那……五千两？”
报出这个数，玉修止已经不可置信。
顾渊不过是个太监，他已经派人查过了，家境贫寒，绝无可能认识权贵！
玉学林笑了一声，嘴里吐出真相，“八千两。”
在场之人无比倒吸一口凉气。
我滴个乖乖哟，八千两银子！
这要是堆在后院，岂不是都能堆一个小土包出来了？
要是买肉吃，都能买下两千只猪来吃了。
相比之下，玉修止的八百只猪显然不太够看。
“这……”
玉修止愕然，看向顾渊的眼神几经变化。
虞鹤给他配音，压低嗓子：“此人，若是不能为自所用，怕是不能久留！”
顿了顿，她嘻嘻一笑，“怎么样，像不像笑面虎会想的话？”
顾渊勾起唇角，“像。”
“说了吧，我讲故事可是专业的！”
虞鹤很是自豪，“就是你，到底什么时候肯听我说鬼故事啊？”
对于这个问题，顾渊拒绝回答。
反正对比一出来，玉修止的那点钱显得不太够看了。
他扫视一圈周围百姓，暗暗握拳，“这么一说，三千两确实少了些，是臣弟考虑不周了。”
“没事。”
玉学林很是大度，丝毫不计较，“三弟，朕也不为难你。你就和他一样，弄个八千两赈灾款来吧。”
说话的人云淡风轻，似乎这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毕竟，应该太监都做到了，你个王爷，不至于吧？
听话的人面色惨白，差点没跌一跤。
八千两？！
这么多钱，玉学林摆明了是想要他自己来掏！
虞鹤见了，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早料到这一步了？”
顾渊挑眉，“谁知道呢？或许他今夜会去汪府上，或许汪府有什么不正当的敛财手段。”
他停了一会，笑着问，“你知道吗，懒狐狸。”
虞鹤头皮发麻。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真的！
看狗皇帝那表情，肯定没想到顾渊预料到他会那么问了。
说不定，他还以为是自己，给了玉修止一个大大的难堪。
殊不知，真正的下棋高手正在一边装无辜呢。
至此，捐款较量，玉修止败。
他灰溜溜地离场，却拿着正当借口，“本王这就去多走动走动，定让富商们解囊相助。”
百姓们满怀期待，看他如上战场的将军。
“三王爷一定可以的！”
“鼓足干劲呀，我们都等你。”
背身去，玉修止面目狰狞，杀意不可控制地倾泄而出。
“顾渊，你给本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