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听到这里，心中终于了然。

怪不得，不管是白零还是白瑶，亦或是那个黄鹂，都有着不同的能力。

相比之下，自己这个靠系统才能到能力的人反而有些格格不入。

原来如此。

和自己猜想的大差不差，元阳市竟然真的存在一个秘密进行人体改造的实验室！

林森定了定神，继续问道：

“后来呢？”

“后来，实验所里的人越来越少。”

“苏开济似乎对于人体的改造失去了兴趣，开始将精力放在丧尸身上。”

“而我和夜莺这种不肯屈服的人，自然也被关押在了最深处，每天都在遭受残忍的对待。”

“从那时候开始，我和夜莺时时刻刻都想逃出去。”

“终于，机会来了。”

“某一天，第九所在对一只丧尸做实验时，对方突然失控。”

“它变得异常强大，开始在实验所中横冲直撞，杀死了许多实验人员。”

“而我和夜莺也趁乱逃出，向十一区外逃去。”

“那时候的十一区，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坚固，但也初具雏形。”

“而那次奉命追捕我们的，就是姜春雪。”

林森挑眉道：

“姜春雪？”

“她也被改造了？”

白零摇了摇头：

“没有。”

“但不知为何，她也成为了苏开济的义女。”

“她带着人不断追杀我们，我们无奈之下，最终只能爬上城墙，跳了下来。”

“那时丧尸刚刚爆发不久，十一区外面全是大片大片的丧尸，她们不敢追出来。”

“而我，却在跳下来的时候摔倒了脑袋，就此忘记了一切。”

“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荒土之上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尽可能的逃离十一区。”

林森思忖道：

“所以，你渡过了河，找到了野狼部落。”

白零点了点头：

“没错。”

她有些感伤的说道：

“有时候，失去记忆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至少，那段时间我在野狼部落过的很幸福。”

“后来再见到夜莺，我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了。”

“也许她也失忆了。”

“或许对于我们来说，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林森一时语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白瑶的时候。

那时候看到的她，身着一袭长裙，虽然早已死去，却美得不可方物。

而她的信息上也写的清清楚楚，她死在了半年之前。

也就是说，她在逃出十一区之后，便一路逃到了启明市，最后死在了那间小小的卧室里。

这么说来，她的尸体可以保持半年不腐，似乎也说得通了。

但是，她又是因为什么来到了启明市，又因为什么才死去？

这些，也许只能等到她进化到恢复神智的时候，自己才能清楚。

林森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说出真相：

“其实，那个夜莺已经死了。”

白零悚然一惊：

“什么？”

“那……那夜莺为什么还会跟着你，还会和活人一样行动如常？！”

林森微微叹了口气，解释自己的能力可真是够麻烦的：

“你可以理解成，我能够驱赶她的尸体。”

“当然，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她还会恢复生前的神智和记忆，变得与活人无异。”

白零眨眨眼，好大一会才接受了这个说法：

“那，那个年轻道士……”

“没错，也是尸体。”

“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神智，可以和我交流。”

“当然，这种交流你听不到。”

白零的表情从茫然变得恍然：

“那这么说来，那只狼王也是因为……”

林森点了点头：

“没错。”

白零摸了摸林森，感受了一下他的体温：

“你是活人，对吧？”

林森哑然失笑：

“当然。”

“先不说这件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你解释。”

“我想知道，你被抓回到十一区之后，发生了什么？”

白零这次沉默了良久，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我被送回了第九所，现在的第九所，规模又一步扩大，里面到处都是被改造的丧尸。”

“十一区外面游荡的高级丧尸，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们放出来的。”

“在经历过丧尸雨之后，苏开济又会将它们抓回去，进一步做研究。”

“而我，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终于恢复了记忆，想起来了一切。”

“恢复记忆之后，苏开济强迫我听从他的命令，而我誓死不从。”

白零笑了笑，指向自己的眼睛：

“这道伤，就是那次留下来的。”

“后来纪峙和姜春雪劝下了他，因为我的能力很特殊，并且对他们来说很有用。”

林森轻轻抚过她的眼睛，感受着她眼皮上粗糙的疤痕：

“他们需要你的能力做什么？”

“难道切换性别对苏开济来说也很有用？”

白零摇了摇头：

“不，我的能力并非只是切换性别。”

“准确的来说，我的能力是伪装。”

“我可以变成男人，也可以变成女人，甚至还可以‘变’成丧尸，成为它们眼里的同类。”

“我这么说，你理解了吗？”

林森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如果白零的能力是能变成丧尸的同类的话，那苏开济的反应也不奇怪了！

虽然张启矢和白瑶这样的尸体也不会遭到丧尸的攻击，但是那只是丧尸闻不到他们身上的血肉味而已。

而能够成为它们的同类，却还保留人类的理智，无疑对丧尸而言是降维打击！

最简单的一点，原来元阳市的副军长鲁泰初，有可能就是被第九所改造过后的“丧尸”！

而他，可以轻易地指挥启明市的丧尸，组织一次又一次的尸潮！

如果苏开济真的掌握了这样的能力，那还要十一区做什么？

他自己，都能依靠白零成为丧尸的王！

白瑶继续说道：

“原本我以为，我这次再也逃不出来了。”

“然而，这场丧尸雨再次给了我机会。”

“这次丧尸雨似乎下的十分突然，整个第九所都没有反应过来。”

“有一些没来得及回来的实验人员，也被感染成了丧尸！”

“然而，他们知道自己变异之后会是什么下场。”

“所以，他们趁着自己还有理智，放出了那些被改造的丧尸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