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吵死了！”
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晓楠愣了一下，杨凌霄眉头一皱，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个刺龙画虎的小青年围着两个满脸扎髯的老叔坐不远处，一个个袖子恨不得挽到脑门上去，生怕露不出来身上的刺青。看到杨凌霄的眼神，其中一名老混混借着酒劲就站了起来，把脸一扬道：“怎么？看你吗呢？”
杨凌霄二话不说一个抄起板凳就砸了过去，那老混混一边躲一边伸手挡开椅子，瞪着杨凌霄道：“草你吗的！”
说着就冲了过来，话音刚落，“砰！”
的一声枪响，瞬间把这伙人的脚步给止住了，只见杨凌霄换换把举在空中的枪放下，收回枪套看着这一伙人，掏出警官证晃了晃道：“双手抱头，蹲下。”
“警察牛逼啊！”
一个小青年骂道。话音刚落，就挨了身边老混混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的他满脸懵逼。“蹲下！”
老混混指着他骂道，说着自己也换上一副笑脸，看着杨凌霄笑呵呵道：“警察同志，对不住，对不住，喝多了。”
这时候，在夜市入口执勤的特警也已经赶来，前文我们说过，此特警非彼特警。临城这小地方的特警，说白了其实就是防暴队，也是不配枪的，有时候队长之类的会配一把手枪，不过除了枪，其他的防爆器械都有，威慑意义大于实战意义。但是不管队伍素质怎么样，总归是有个业务水平的领队，听到枪声的那一瞬间，领队的队长脑门的冷汗都出来了，赶紧就往过赶。到了地方，晓楠亮出警官证，对方才赶紧用对讲机联系了指挥中心，告诉他们没事儿是自己人。这队长跟杨凌霄还认识，这段时间行为分析组的到来也算是当地治安部门内部的一个大新闻，所以他一看到杨凌霄，再看看那一群抱着头蹲在那的，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两步走上前，跟杨凌霄对视一眼，然后再看看那满脸堆笑的老混混，气儿不打一处来的骂道“王胡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刚才来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
“嘿嘿。”
老混混咧嘴一笑：“喝多了，喝多了。”
队长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杨凌霄道：“老混混，你来临城前一年就被抓进去了，刚才从市场口过我就看见了，说是前天刚放出来。”
说着他又看了看那叫王胡子的老混混，继续道：“你是又想进去了吧？”
杨凌霄点了点头道：“让他们走吧，没啥大事儿。”
那队长愣了一下，看了看杨凌霄，又看了看这帮混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滚蛋，然后跟杨凌霄又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这就算了？”
等人走后，晓楠跟杨凌霄重新坐下，气愤的问道。“没啥意思。”
杨凌霄解释道：“最多算是寻衅滋事，撑死了拘留，你看看这帮人，怕拘留吗？”
说着他喝了口酒，摇头道：“这老港区治安所的片区，把事儿闹大了，我们所里肯定要担责任，事儿大小不重要，咱是上京来的，这影响太不好，我们所长指导员肯定都得挨批评。”
“哦。”
晓楠点了点头，看了看杨凌霄笑道：“没想到你还挺念旧情？”
杨凌霄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刚才他们在那喝酒的时候聊的什么你是不是没听懂？”
晓楠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们说的方言，我听不懂。”
杨凌霄点了点头，看了看他们刚才坐的地方，笑了笑说道：“领头那个叫王胡子的，欠了钱，刚放出来就被追着要债，刚才还跟一帮小弟吹牛逼呢，说自己能摆平，我估计是琢磨着摆平不了不好看，准备闹点事儿再把自己关进去几天躲债。”
“啊？”
晓楠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看了看他们刚才坐的桌子，老板正在收拾呢。看到这一幕，杨凌霄也愣了一下，然后道：“妈的！忘了让这帮崽子结账了！”
说着他朝老板喊道：“老板！那桌算我的！”
“唉！没事儿，没事儿，不用不用。”
老板赶紧客气道。“没事儿，你算上就行！我们局里有规定的！”
杨凌霄胡乱扯了个理由。“你们临城治安这么差吗？”
晓楠继续问道。“哎！”
杨凌霄赶紧拦着她：“你可别乱说啊，我们临城这个治安，在全建北省都算是好的。”
说着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这种人啊，其实哪都有，甭说临城了，上京也不少，前段时间不有个电影叫什么老炮吗？你别看演的挺正派的，那实际上老炮不就是这种老流氓吗？”
说着他砸吧了一下嘴，皱眉道：“我倒也不是心软，主要刚才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说完这句之后，他就不说话了，晓楠等了半天不见他言语，把脑袋凑近了一些问道：“怎么了？”
“啧。”
杨凌霄又砸吧了一下嘴，说道：“这起案子的嫌疑人，控制欲那么强，又那么自信，这种类型的杀手，他们会要求掌控一切，这里面，甚至可能包括我们的调查方向。”
晓楠听完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说？凶手有可能是警务人员？”
“不是。”
杨凌霄摇头道：“但是他如果是本地人或者在本地生活多年，那就很有可能认识警务人员。”
说着他看了看晓楠，继续道：“你没在小城市待过，临城这种地方，你打听个人，问不出三轮就能打听道，不是朋友的朋友，就是谁家的亲戚，尤其是单位上的人。”
“为什么？”
晓楠不解的问道。“因为小啊！”
杨凌霄解释道：“像这种小城市都是这样，虽然不像农村那样一个村的大家都认识，但是就算不认识，也都是朋友的朋友。”
“如果按照我们的侧写，嫌疑人的家境相当优越，那么他的社交圈也一定相对比较高级，在这种小城市，什么叫高级？不是认识多少有钱人，在这种小地方，高级的社交圈，就是多认识单位上的人，小城市是人情社会，办什么事儿都讲究熟人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