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见到。”
薄桓良的屋子里除了平日里点的松香的气味,还带着少许的墨香。可是今日却跟平常不一样,空气中透出拙劣的脂粉香,而在脂粉香中又掺杂着浓厚的铁锈味。薄桓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笑道:“这些日子,莺燕姑娘经常在本王的面前说起想念你。本王实在是于心不忍,就告她今日你会回京。莺燕顽皮,想给你一个惊喜,就躲在暗门后面……”李深赶忙回过头,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隐约看到暗门底下渗出一滩深红的血迹。“莺燕!”
李深大叫一声,也顾不上什么,他一把将暗门拉开。暗门后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正笑着看着他,莺燕左手握着步摇,不停的向自己的腹部捅去。莺燕就像是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一般,她朝着李深开心的笑了,“李狼,如果……你看孩子没有了,你还会继续爱我吗?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莺燕突然瞪大了眼睛,她的双手满是血痕,她猛地抓住了李深,面部扭曲,“李深,像你这样的人,又怎配有子有孙?”
莺燕话音刚落,就朝着身后直直倒去。折梦转过了身,不往暗室看去。她叹了口气,道:“莺燕就算是临死,也不愿意死在李深的怀里。”
李深痴痴看着莺燕的尸体,就仿佛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他跪到了莺燕的身边,不停的拍打着莺燕的尸体,不断的喊着莺燕的名字。最后,李深的目光停在了插在莺燕肚子上的那一支步摇。李深呵呵一笑,他猛地将那步摇一把拔下,他顺着莺燕的肚子一把划了下去。他略带欢愉的解剖着莺燕的尸体,边喃喃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折梦不由看向了薄桓良,“王爷……”薄桓良双眼微眯,李深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孩子,李深就已经是这幅样子。而当初,郑昭容的孩子掉的那个时候,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记得她一直拽着自己的衣角,她趴在地上哭了一夜。见薄桓良没有反应,折梦又唤了一声,“王爷……”“嗯?”
薄桓良反应了过来,他看了眼暗室,冷声吩咐道,“将莺燕的尸体拖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薄桓良话才刚刚说完,几束黑影划过,暗室里只留下一滩血迹。李深的面前立马空无一物,他痴痴的拿着步摇,一动不动。“这回是莺燕,下一回就是范婆娑。”
李深像是被人从头顶打了一拳一样,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走到薄桓良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算我求你的。我李深从没有做过什么亏欠于你的事情,我也没有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您对我赶尽杀绝?”
薄桓良沏了一壶茶,他低头闻了闻茶香,说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为什么要回来?本王让你办的事情没有办好,自然是要有惩罚的。难道不应该吗?”
“我说过了,是福晋让我回来的!”
“啪”一声,薄桓良一巴掌干净利落的打在了李深的脸上,“这就是你做错了的地方,她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你知不知道郑昭容是冒着什么风险帮的你,她要去到的地方又是什么地方?她凭什么要去那种地方,而你就可以苟且偷生,去享受天伦之乐。本王要你去保护她,你听懂了吗?”
薄桓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本王已经知道范婆娑在梦谷了。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你现在就应该回兰州去。不然,不过三日,本王定然会将范婆娑送至你太医院。”
“王爷……王爷……”折梦瞳孔骤然放大,“你是谁?你怎么会来这里?”
暗影按住自己的伤口,他来不及多说,只大概说道:“我是路盟主的人,我叫暗影。福晋她们一行人已经被当地的人带到赌坊去了,恐是凶多吉少。安逸我偷偷跑了出去,却找不到路盟主,只好斗胆来王府求王爷。还望王爷赶紧去兰州救济福晋。”
“还有呢?”
薄桓良问道。谁都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意思,从薄桓良的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还有?”
暗影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枚木其尔族的三公子玉也在兰州。其余的,暗影会在路上全都细说给王爷听。”
听到郑昭容有事,薄桓良在也不像刚才那般坦然自若。薄桓良再也沉不住气,他猛的站起了身,朝折梦说道:“吩咐下去,只要是能呼吸的,都跟本王走。”
折梦犹豫了一番,“可是……可是王爷,我们那些厉害的死士都成了细作潜伏在各个宫里面。”
薄桓良冷眼朝折梦看去,“本王做什么,轮得到你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