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曜为怕再逗就真生气了，长指捏着她白色睡裙把人拉自己身前，低头啄一下她指尖，“欠我一次。”
“周曜为！”
周曜为跑的飞快。
客厅的宋琳听见吼声，跟钱姨对视一眼，同时笑笑，继续包小馄饨。
旗袍上身，宋京霭感叹男人很绝的审美。
淡青色，每一处都贴合她的身姿，杏花暗纹，浅浅绰约。
就是——
她看着镜子里，扫在肩头的短发，蹙眉。
可以有更惊艳的颜色，但是染了头发就没有办法再捐给得白血病的孩子们了。
长指穿过黑发揉揉，放弃染发的想法。
“咚咚咚……”
“霭霭，出来吃饭了。”宋琳轻轻推开门，笑意盈盈，目光触及她身上的旗袍，眸光惊艳，“还是曜为最会挑衣服。”
“妈，是你女儿长的很绝，好吗？”她扬扬眉眼，在她身前转一个圈，“是吧。”
“是是是。”宋琳笑出声。
“宋姐，宋小姐，馄饨好了。”钱姨声音从厨房传来。
宋京霭赶忙挽住宋琳胳膊往外走，“妈，您先吃饭，我换完衣服再出来。”
宋琳笑着捏捏她脸。
宋京霭笑着回房，换下旗袍，将周刻的项链也放到盒子里，放进柜子底层，收好。
-
饭后，她离开，去剧组。
剧组。
不速之客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还有一茬。
至于陈恩灵为什么能在《长夜难明》里客串一个角色，她不想了解，也不想知道。
但——
她似乎想让她了解。
“宋京霭，好久不见啊。”她笑的趾高气昂，一如那年她胜利后的笑。
“陈小姐，这里有东西值得你偷吗？”咄咄逼人的语气。
陈恩灵笑出一声，“京霭，当年的事再提就没意思了，现在你当演员我当歌手，井水不犯河水，别执迷不悟。”
她缓缓越过她，轻轻笑，“别挣扎了，小心演员都当不了。”
宋京霭缓缓攥紧拳头，转头凝她背影。
今天的戏，因为加了陈恩灵这个部落小公主，临时加了一场她们两人的对手戏。
贴合观众口味，为红鸾的出嫁勒丹埋下伏笔——她和她必定谁看谁都不顺眼。
这种馊主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调整的——杨维生。
戏开拍，陈如歌设计的是陈恩灵挥一鞭子，然后宋京霭空手接住，碍于她是下人的身份，她不能还手。
就很憋屈！憋屈死了。
陈恩灵没演技，学挥鞭子学的不得要领，在吴冠礼调教了快二十分钟后，两人上戏。
“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本郡主的马！”
鞭子挥出，宋京霭一个转身拽住鞭子，手腕绕圈，冷着脸停在原地。
“不行，不行。”杨维生开口，“jeniffer这鞭子挥的不行，再来一次。”
陈恩灵点头，笑盈盈看向宋京霭，“京霭，松手。”
“用不好鞭子就换别的武器。”宋京霭浅嗤，“没必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气氛尴尬。
立在阴凉处的周娴立即为她鼓掌。
厉害，厉害，不愧是能让他们老大上班迟到的女人，真猛。
陈恩灵脸上笑容微僵。
“勒丹是草原部落，马骑的歪七扭八的，也是脏观众眼，不是演员就别演戏，浪费时间。”
众人：“……”
“骑个假马挺降低这剧的质量的，陈恩灵小姐这么多年，还是喜欢假的东西，从歌到戏，一点儿没变。”
众人：“……”好勇。
陈恩灵脸色彻底冷下去。
“宋京霭，当年的事大家都清楚，《炽》是我的原创歌曲，你心里不好受也没必要在这里耽误大家时间。”
陈恩灵小白花似的开口，“我有证据你没有，别在大家面前丢脸。”
宋京霭轻哼一声，解着手腕黑色绑带往自己休息椅走，“也不知道这都三年了，你出的歌没一首能比的上《炽》，你的粉丝会不会怀疑你江郎才尽，或者，怀疑你根本就是个垃圾。”
众人：“……”
“陈导，”宋京霭看向陈如歌，“跟她对戏手感不好，什么都不会，要不我们先拍别的。”
她又看向杨维生，“杨制片，抡个鞭子拍二十遍也挺浪费时间的，这么热的天，这么多人陪着，谁的身体出事都是您不想看到的吧。”
杨维生轻笑笑：“说的也有道理，场务，去通知霏霏和知南，先拍他们的戏。jeniffer先在这里练习挥鞭子。”
陈恩灵恢复浅笑，嗯一声，看向宋京霭的眼神带着狠意。
宋京霭直直对视上她的眼，微抬下巴，唇轻动：“垃圾。”
骂完，身旁的周娴立即撑开另一把黑伞挡她身前，隔绝陈恩灵视线，小声问：“霭姐，回车上休息一会儿吗？”
“还是先告诉柯姐我在现场下了陈恩灵面子吧，有意思的很。”
她笑着接过伞往古宅方向走，眉目舒爽。
陈恩灵盯着她背影，牙咬的滋滋作响。
“熙熙，跟上她。”
-
宋京霭在房车上哼调子，手下划拉着乐谱，随意的很。
房车窗户没关，透着暑气。
柯染坐她对面拍桌子：“你你你，你说说你，吵架干什么，不就是一首歌，你手里不多了去的歌，随便发一首不就能打她脸了，跟她吵什么。”
“骂了才爽，我憋着自己干什么。”她顶嘴。
“这要被有心人拍了视频放网上，怎么办！”柯染一巴掌拍桌子上，“你说！”
宋京霭人抖了下。
窗外，躲着偷听的王熙赶忙往后慢慢退，离开，去找陈恩灵。
车内，盯着手中监控的周娴笑着把手机转向两人：“霭姐真是厉害了，真跟来了。”
宋京霭眉梢一挑，拿一瓶冰水给柯染，“拍疼了吧，冰冰手。”
“这样做会不会被发现。”柯染还是有些担心。
宋京霭无所谓地耸耸肩，“发现就发现呗，谁不知道我看她不顺眼。”
柯染拧眉。
周娴伸手拍拍她肩说：“柯姐，每个人都有生气的权利，何况是对偷自己东西的人。”
“可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从《炽》上动手。”柯染道，“从什么开始从什么结束，当年力挺她的那两个人如果能开口，就好了。”
宋京霭摇头，眼神黯淡：“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