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南没理，转身往剧组内走。

“南哥……”女孩挣扎着想追他，“你不能这样！你跟她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

“带走。”警察看自己同事一眼，示意他先把女孩带上警车。

周娴陪着宋京霭上了另一辆警车。

警局。

宋京霭环胸倚靠在银色长椅里，静静注视着两米开外女孩低着头接受父母的训斥。

“过去道歉！”女孩母亲一巴掌甩女孩脸上，冷冷训斥。

女孩捂着脸一言不发，眼泪憋在眼眶里，不肯下落。

“去！”女孩母亲一脚踹在女孩腿上，怒不可遏。

女孩踉跄两步，靠近宋京霭，依旧不说话。

“不用道歉，走司法程序。”宋京霭淡声开口。

“宋小姐，”女孩母亲过来，赔笑道，“她还是个未成年，是我们疏忽管教，这次的事还请您……”

“就是她。”警察淡声打断女孩母亲的话，“就是照片上那个，林恩晗，花姐，对吧，指使丁楠楠、李黎于昨晚十点二十八分对宋小姐泼油漆的是你吧。”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女孩母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赶忙看向女孩，“晗晗，你没做过，对吧？”

问完，似乎是自己也不相信，她又问：“你做了吗？”

“不只是这样。”肃漠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宋京霭小姐之前在《长夜难明》剧组因为威亚钢丝断裂从高处坠落，这件事也跟您的女儿有关。”

“什么？！”女人不敢相信，愣愣的看着跟前女孩。

宋京霭没想到这几件事能联系到一起，也不敢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干出这种偏激的事，静默的坐着。

-

肿瘤医院。

周曜为刚开完临时会议，见手机上全是周娴的未接电话，回拨一个。

几秒，电话接通，周娴压着声音说：“老大，割断钢丝那个凶手找到了，我先帮嫂子挡媒体。”

“麻烦让一下，让一下。”

“别挤，这件事听警方的就行。”

“让开——”

宋京霭不耐烦地嗤了声，传进听筒，听着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把电话给她。”周曜为淡声道。

周娴嗯一声，切断蓝牙把手机递给宋京霭，“霭姐，周医生。”

宋京霭紧蹙的眉心轻松，接过手机扫了眼四周还往上凑的媒体，跨上自己车。

“怎么了？”轻轻的声音，听着还算好。

“安慰你。”周曜为声音闲散下来，人往自己办公室走，“大概看了下，好好拍戏，下午接你回家做饭。”

“下午准备去看完陆识则。”宋京霭捏捏眉心道，“怕他折腾死自己。”

周曜为声音微滞，嗯一声，违心问：“去他家做饭？”

“也行。”宋京霭摸过自己手机看微博情况，莫明翻到一个“一路长红”的cp名，她点进去就看到各种她和傅知南的路透图。

不说别有用心吧，但看着确实像有意为之。

“怎么了？”周曜为没听到她声音，淡声问，不确定她是否想否定自己刚才的提议。

“没什么，网友疯了。”她退出微博，声音温软，“晚饭想吃辣的。”

“嗯，我安排。”

“那，挂了？”

“挂了。”

电话叮一声挂断。

宋京霭心头烦闷的情绪被驱散，她把手机递给周娴，“去剧组，傅知南这小玩意儿的反向操作真是厉害了。”

周娴懵两秒，看见微博提示，眉头蹙起。

炒cp？

老大是不是得捏死她！

“霭姐，要不要徒手拆cp？”她试探的问。

“先这样吧。”宋京霭划拉着微博说，“磕cp这种事网友自发的，等《长夜难明》上线当天徒手拆。”

周娴：“……”她还能坚持到那天吗？

怕是不行了。

-

剧组。八壹中文網

气氛还沉寂着，傅知南没上戏，而是被龚玥扔房车里教训。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

“我没教过你少说话多做事？！”

“她是女星！你知道你要是有绯闻有多少粉丝会脱粉吗？！”

“我辛辛苦苦把你捧上这个高度，我容易吗我！”

“玥姐，宋京霭来了。”安飞出声打断她的训斥。

龚玥倏地转头，视线睨出去，没给好脸色。

“我们两家没什么好谈的。”

“谈不谈也不是玥姐说了算的。”周娴立到宋京霭身前挡住人，“jy有足够的公关能力让这场事故成为双赢。”

“怎么赢？”龚玥敛去火气，坐下。

“既然傅先生这么仗义的帮助我们霭姐，我们jy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小人。”她推着宋京霭坐上房车，点开自己手机摆龚玥身前，“这是事发三个小时以来傅先生的粉丝波动以及‘一路长红’超话的讨论增长趋势，傅先生的这波见义勇为也算戳中了一大波路人粉的心，所以锁死cp营销，姐姐弟弟这种cp，很难不爱吧。正巧傅先生也是单身，等我们霭姐以后官宣，傅先生还能收获一起‘心疼哥哥’的cp粉，怎么样？”

“什么时候官宣，跟谁？”龚玥直言抓住她话里重点，“咖位、财力这些高过我们知南，吃亏的还是我们。”

“素人。”宋京霭淡声道。

龚玥看了眼傅知南：“你早就知道了？”

傅知南：“……算是。”

“暂时这样。”龚玥环胸，“去上戏。”

傅知南点头，跟着宋京霭离开。

两人走远，龚玥下车立到安飞身旁，“去查，哪个素人，背景都查清楚，如果是陆总，再给她两分面子。”

安飞点头。

-

傅知南和宋京霭都上戏后，周娴立在阴凉处，锐利的眼神环顾四周。

“喝水。”

一瓶拧开的矿泉水递她身前。

周娴偏头，眸中锐利化为毫无威胁的软光，“安飞哥哥啊，谢谢。”

她接过水，甜甜笑着，“有事吗？”

“你不当演员很可惜。”安飞道，“不好好当兵，当助理有些屈才吧。”

“说什么呢。”周娴继续软笑，“我这小身板还当兵，怕是三天就得被练死。”

“想要u盘吗？”安飞偏头直视她那双无辜透彻的眼，“说想就给你。”

周娴眸光微聚，嘴角还是漾着笑。

她摊开手心，摆到他身前，“想。”

“啪——”安飞拍了下她手心，“不择手段。”

周娴咬牙：“……有心眼也不用你身上，死直男。”

安飞：“……”

两人沉默，安飞刚想开口，身旁人就飞快跑向自己主子。

“哥，跟女孩子说话可不能这样。”安桃揶揄道，“很讨厌的。”

安飞转身走。

安桃撇撇嘴。

伞下。

宋京霭扇着空气往口中灌水，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等化妆师给自己补妆。

“京霭，马已经牵过来了，先去适应一下，我们先拍知南这边的戏。”

陈如歌道，“吃完饭拍你那场。”

宋京霭点头，往古宅外的小巷走。

小巷这边，摄影组正在布机位，通体黑褐的马正被人牵着，躲在阴影处吃草。

“怎么是这匹？”宋京霭有些惊讶，“贝儿。”

黑马“呼哧”一声，开始挣扎，试图从饲养员手里挣脱。

“你很久没见她了。”陆识则杵着拐杖从一侧小门出来，“以后都跟着你。”

“你送来的？”宋京霭转头看她，视线落到他手里的拐杖上，“一把年纪不在家休息，陆总还真是能折腾。”

“来看你。”陆识则坐到街边休息椅里，“很久没看你骑马，过去试试。”

宋京霭挑眉，淡声道：“你再折腾，未婚妻会嫌弃你吧。”

她朝马走过去，从饲养员手里接过缰绳，翻身坐上去，“晚上去你家吃饭，让莫雷买菜。”

陆识则眸光微动，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