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的池念舒,因为红透了脸不敢下马车,沈元宗索性将人打横抱起,一路回了院子里,池念舒只能将头埋在了他胸口,实在是太丢人了!
而陈文修也知晓自己为什么今日会被请入宫去了,沈元宗又无声无息将他当了工具人,他以池念舒父亲的身份在宫宴上一同接了旨谢了恩,也让京都人都明白,池念舒是正经人家的好女儿,好姑娘,不容忍欺诲。
沈元宗还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小秋难得看到自家小姐笑得那么灿烂过,宫中圣旨一下,不一会儿就将旨意传回府中,所以如今全府上下都知晓,池念舒就是未来的摄政王王妃。
以至于不到半日,摄政王府就异常忙碌,有前来下帖子的,有前来送贺礼的,财叔忙的团团转,但是沈元宗有令,这些事都不要扰了池念舒清静,他知晓小姑娘向来最烦心的便是这些琐事。
所以池念舒还是舒舒服服的同往日一样,除了身份不同了,其他倒是没有什么改变。
而沈元宗也在这段时日,抽空去了一趟定远侯府。
这可把赵氏吓得花容失色,就连小世子也躲在屋中不敢出来,沈元宗如同恶神一般直逼主院。
沈元宗就那样看着赵氏,赵氏当年下令暗杀沈元宗的那股勇气早就被磨灭光了,好一会儿,沈元宗才面无表情道:“我答应过他,放定远侯府一条生路!可如今,我不想了!”
赵氏一惊,知晓现下的沈元宗如同地底恶鬼,她万分后悔,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你不能如此,绵意他如何说也是你父亲的儿子!”她尖叫道。
“那是他的儿子,与我何干?”沈元宗眼眸低垂,如同看着蝼蚁一般盯着赵氏,赵氏惊恐道:“你究竟要作甚?”
“滚出京都,永世不得回京!”沈元宗接着说:“本来你们若是不去招惹她,本王尚能容忍你们,可你却接二连三却惹她不快……三日,我只给你们三日,别让本王再在京都看到你们。否则下次,你那宝贝儿子,伤的可就不仅仅是手了!”
赵氏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知晓,沈元宗绝对能够说到做到,她还未回神,沈元宗已甩袖离去,赵氏终于瘫软在地,却再也无力回天了。
不过三日,便传出了定远侯府小世子得了恶疾,举家离京一说,虽然此事在京都传了个遍,却无人去送行,毕竟这定远侯府早就不似当年风光了。
徐府。
徐绣珠知晓母亲要带自己相看人家之后,异常激动,说什么也不同意,徐母当下气得重重放下了杯子:“念舒如今也成了王爷未婚妻,你呢?不过让你同我去见见几位品性不错的公子,怎么就不成了?你说说你,从小到大什么事情不如你意?前些年我们念着你年龄尚小,可现在,你不去也的去!”
“母亲!你怎么能拿我同念舒比较?她是圣上下了旨,我如今还没有那个心思,你就别逼迫我行了吗?”徐绣珠急的团团转,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母亲竟然会提到自己的亲事。
“你是不是要将我气死你才满意!你父亲来信也同我讲了,若是有好的少年郎定要留意,你哥哥辛辛苦苦为你搜罗了好几个和你门当户对的贵府公子,难不成你就忍心拂了你哥哥的好意?”徐母不知晓徐绣珠心中所想,以为搬出是徐知霖,能让徐绣珠听下几分,谁知道,徐绣珠在听到徐知霖的时候,突然安静了,随后神情有些不自然,难以置信又问道:“母亲是说,这次相看人家的事,是哥哥提议的?”
“就是你哥哥才会如此操心,你看你哥哥多疼你……”徐母话音未落,徐绣珠已经提了裙子小跑出去了,留下徐母在背后道:“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听话了!”
徐绣珠眼眶泛红,哥哥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明明前些日子才亲手刻了木雕娃娃同自己赔罪,她以为,他是懂的!可他竟然转头就到母亲那儿,让母亲为自己定下亲事!
徐绣珠一边小跑一边擦了擦眼泪,她要去问问徐知霖,问个清楚明白,究竟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将她往外推!
徐知霖在书房中,听到了外边嘈杂的声音,徐绣珠不顾阻拦便跑了进来,看着她红透了的眼睛,门口的小厮也不敢得罪她,不知道这府中的小姑奶奶又因为什么事闹别扭了,全府上下无人不知,也只有大公子能够哄得了大姑娘。
徐知霖摆摆手,小厮便退了出去,徐绣珠倔强地咬了咬嘴,直盯着他,眼眶里早就蓄满了泪水:“为什么?”
徐知霖不用问,便知晓定是因为相看人家的事。
他避开了徐绣珠的目光,随后走回自己的书桌,一字一句道:“你莫再闹孩子脾气了,那位个人我都帮你细细挑选过了,无论是哪一位,都能让你余生安稳幸福。”
徐绣珠一步步走近徐知霖,带着哭腔小心又卑微道:“可是我不想要别人,我只想要你!哥哥明明不是我亲哥哥啊!”
徐知霖虽然猜到了徐绣珠的心意,可是如今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甚是震惊,脸色大变:“不许胡说八道!我同你永远只是兄妹!这次你必须听母亲的安排,若还不合心意,为兄再为你寻其他人!”
徐绣珠泪水终于掉落,拼命摇头,甚至上前要去抱住徐知霖,徐知霖却生生伸手将她挡住,一没把握住力气,徐绣珠便跌坐在地。
徐知霖看着伤心欲绝的徐绣珠,想要将人扶起,却在一瞬间又将手收了回来,硬住了心肠,转身背对她,语气坚决又无情:“今日我没听到你说的任何话,你回院子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徐绣珠看着徐知霖绝情冷漠的背影,终于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巴站起身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