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刑,就这么熬不住了?叫得那么悲惨,啐,这样也配称为名将啊……”坐在冰寒公主身边的某郡主边笑边不屑的说。冰寒公主一向如冰似雪的脸上,也浮现起略带兴奋的笑容:“凤翔空看来也是沽名钓誉之人,这种人,实在不配为将,不配活下去。”
“冰寒,难得咱们手上有贵宾票,不如到了观众参与的环节,咱们也上台去整整那死老头吧?”
某郡主怂恿冰寒公主。大会中有一个观众参与的环节,凡是持有贵宾票的观众都可以上台,亲自对凤翔空用刑,只要不把凤翔空弄死,怎么玩都行。“好啊。”
冰寒公主欣然点头,而后看向秋骨寒,“阿寒,到时你代替我上台玩玩如何?”
原本,她给自己和凤公子买了两张贵宾票,但凤公子认为他以“侍女”的身份坐在贵宾席上不好,非要站在她的身后,拒绝入座。贵宾席的位置自然都是最好的,凤公子不坐,这位置就浪费了,于是她便把凤公子的座位让给了一名与她交情不错的郡主。秋骨寒看着冰寒公主脸上的笑意,摇了摇头。原本,他对冰寒公主的纠缠不休极为鄙视和不耐烦,但现在,他心里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厌恶。他对这些所谓的观众都充满了厌恶。到底是什么样的禽兽,才会以此为乐?凤翔空虽然是敌国将军,但与她们、他们并没有任何私怨,他们何至于以此为乐?刑台上又传来凤翔空的惨叫声。秋骨寒抬头,看到凤翔空的背部已经血肉模糊,血落如细雨。而沙晋又从一只大碗里抓出一大把粉末,笑道:“这是止血消炎的药粉,不过里面混了盐末,现在呢,我就亲自给凤将军抹上——”说罢,他毫不留情将粉末撒到凤翔空的背部上。凤翔空身体又在剧烈的扭动,扭成各种奇怪的形状,像被针刺的病蛇一样,十分的滑稽悲惨,引来观众们的哄笑声。连冰寒公主都开心的笑出声来。秋骨寒面纱下的唇,已经被咬得几乎要出血了,眼里全是怒火和杀气。他并不是为刑台上的凤翔空感到愤怒和忧虑,而是为了那个女人。想到那个女人落到这些人手里,很可能也会像凤翔空一样当众受辱和受刑,还被这么多人欣赏,他就怒火涛天,想将这个地方夷为平地。但这样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他俯下身,端起茶壶,晃了晃,觉得茶水不够了,便端着茶壶往厨房的方向走。这么多客人的伙食都由厨房准备,厨房现在很忙,他走进去,说明自己是公主的侍女阿寒,想加些茶水,沙府的侍卫和下人都认得他,也没有防备,让她自己去茶桶里倒茶。仅靠沙家的下人,根本不能将每一位客人都侍候周到,而且这些客人又不能带随从进来,所以,哪位客人若是等不及沙府的下人端茶送水,便只能自己去端,或者让其他客人帮忙了。秋骨寒倒满茶水后回到花棚下,给冰寒公主和某郡主倒茶,而后继续看着台上。“好了,凤将军的背部已经不流血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沙晋又在笑,“各位,日头越来越大了,沙将军的头发又长又臭,还不知长了多少虫子,现在我就免费给凤将军剃个光头,免得凤将军的头发变成虫窝……”他说着,抓起披覆在凤翔空脸上的乱发,准备一刀剪下去。然而,在看清凤翔空的脸庞的瞬间,他的身体猛然一僵,脸色大变,几乎大叫出声。这、这这这人哪里是凤翔空?根本就是一个与凤翔空没有半点相似的家伙!这人的眼睛也被剜掉了一只,脸上也有伤,脸庞被水冲得不够干净,还是有些脏污,加上一直被凌乱脏臭的头发所遮掩,他并没有看清这人的长相,也没有怀疑过这人不是凤翔空。现在发现这人不是凤翔空,他真是被惊到了,吓到了!这人明明就是从主屋里送出来的囚犯,主屋的地牢里也只有凤翔空一个囚犯,但为什么这人不是凤翔空?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凤翔空又跑去哪里了?对了,他猛然想起,为什么巴信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巴信最喜欢折磨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当众折磨凤翔空这种超级强者的机会?短短瞬间,沙晋的脸庞变了又变,已经隐隐意识到出事了!出的还是大事!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大事!他几乎就要丢下眼前这个假囚犯,然后去问问巴信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然而,观众们的笑声和起哄声令他迅速冷静下来。当着这么多权贵的面,他不能乱了阵脚,更不能暴露真相,这不仅会引起恐慌和质疑,还会破坏沙家的声誉与地位。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先稳定局面,待他查清楚怎么回事后再做定夺。于是他挥下剪刀,但不是剪头发,而是戳这个假凤翔空的脸庞,戳得对方脸上全是血,全是伤,保证让他的亲爹娘都认不出他是谁。戳得对方一脸血之后,沙晋还是担心对方不小心说出话来,暴露真相,于是又拿起镊子,一颗颗的去拔对方嘴里的牙齿。假凤翔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估计能传遍整个小镇。围在沙府四周“听”表演的听众们听到这样的惨叫声,也兴奋起来,纷纷“啊啊——”的大喊着,将整个小镇拖入狂热的气氛之中。疯狂的世界。疯狂的时刻。沙晋将假凤翔空的牙齿拔到他不能发出清晰声音的程度后,这才罢手,对一边的大夫道:“第一轮表演结束,你给他上点药,别让他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