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贵妃出现在朝堂上实在是礼法之外，皇上挥挥手示意早朝结束，只留下相关人士。

大臣们整整齐齐地行礼后退下，离开的时候深深看了御离渊一眼。

早朝变成闹剧，这下御离渊只怕会更难过。

偌大的大殿空旷了许多，曲霏梦倔强地跪在地上，胸膛仍在起伏，刚才没有骂够。

而御离渊和御灏麟则一言不发地站在一侧，柳相仍然保持着跪立的姿势。

“臣妾听说皇上要杖责渊儿和梦儿？”李贵妃忍不住开口确认。

“还未下早朝，李贵妃便得知了，消息挺快啊。”皇上嘲讽着。

“昨日渊儿与梦儿来时，便与臣妾讨论过。”李贵妃双膝跪下，语气和缓了些，“那时梦儿还开玩笑说可能反而受罚，臣妾还以为她只是玩闹。”

皇上眼皮子抖了抖，再度看向曲霏梦。

后者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垂头没有回话。

“今日本是急于和渊儿见面才早早等在外面，不曾想听到朝堂上的对话，一时慌了神，才冒犯了皇上。”李贵妃声音软下。

“李贵妃来也是为了他们求情？”

“渊儿和梦儿都是此次退敌成功的大功臣，若是换做旁人，早就敲锣打鼓地封赏，臣妾实在不懂为何皇上独独对他们如此苛责？”和曲霏梦相比，李贵妃只是语气软，但该说的话一个字不落。

皇上总算是听明白了，气极反笑，“行啊，你们现在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了？”

“皇上误会了，臣妾只是想为渊儿梦儿讨个公道。”

“讨个公道？你的意思是朕不够公道？”

这还用说吗。曲霏梦翻了个白眼，此时情绪也冷静了许多，深吸一口气后平静到，“父皇，泽王为您屡次出征，替您排忧解难，难道您就一点情分都不顾？”

如果这次松了口，默默接受，下一次皇上只会更加过分，到时候御离渊一步步被压缩，可谓温水煮青蛙。

曲霏梦看向御离渊，后者神色不明，看不出他的想法。

这静默的瞬间，曲霏梦忽然开始后知后觉会不会她的冲动把御离渊推上了更难的境地。

“父皇，这些话儿臣原本打算亲口和您说。”寂静中，御离渊平和开口，皇上眼皮子跳了跳，静静地等着下文。

御离渊和曲霏梦对视一眼，跪在她身体前侧，“父皇要立储，或者封赏麟儿，儿臣只会全力支持，否则也不会在出发前和父皇那般承诺。”

“只是父皇是一国之君，做事若是有失偏颇，儿臣意愿是小，旁人笑话是真。况且梦儿在此行中功不可没，父皇却视若无睹，反而要惩罚她，着实不是父皇平日作风。”

御离渊用词温和了许多，字句中为皇上搭好了台阶，就等着他顺台阶而下。

“皇上，难道您没有给泽王泽王妃封赏吗？”胡天柔讶然发问。

被宠妃这么一问，皇上似乎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身为皇上，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份圣旨对御离渊有多么不公平，不过就是仗着御离渊对他的顺从才敢嚣张，没想到曲霏梦的胆子这么大。

“朕……朕只是气不过赵副将无故丢了性命。”在几方夹击之下，皇上选择解释，显然没有太好的效果。

曲霏梦嗤之以鼻，甚至冷笑出声，引来皇上的不悦。

眼看着皇上又要发怒，御灏麟及时出声道，“父皇，赵副将的确出卖皇兄再先。”

在皇上愕然的神色中，御灏麟将自己先前已经调查好但未来得及告知御离渊的证据尽数转告给皇上。

随着御灏麟尾音落下，大殿内一片静默。